我等你到风景看透(164)
他真心的喜欢。
他现在很快乐,人生前所未有的从内心深处感到满足,原来身边有爱人陪伴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又是一阵喘息,夹杂沉沉的笑声,然后在长久的对视中平缓下来,安静下来。
一道阳光劈开浓雾,照在两人赤裸的胸膛上,照在裴琰慢慢开合的睫毛上、微翘的嘴角上。他男人脖颈上的吊坠因为附身的动作垂到他胸口。用细链挂住的铂金指环,将晨曦全部聚拢在一点,光泽无比动人。
……
……
相隔三迈的雪山脚下,大湖的湖面泛起鳞状波光,水波中浮着木屋深灰色的影。
壁炉里有一丛火光,驱散四周悄然围拢上来的寒气。四胖擒获从窗子丢出来的一颗榛果,撅着肥屁/股一蹦一蹦跳下窗台,再跳下后院甲板,脚印消失在青绿相间的草坪上。
有人一夜未眠,端着个笔记本坐在床头,看账,算钱,计算前一年公司投资项目的毛利收益。
另一位也一夜没睡,凌晨才飞车回来,一路转上山间。严小刀下车时口里冒出一缕白气,但身上穿得并不臃肿,四季都是一身合体西装。
他从车座上拿了礼物盒,大步迈上楼梯蹿得比四胖还快,进门前特意抖掉西装前襟的寒气与残留的烟味儿。
屋里人微微抬眼,视线从穿西装的人的胸口一路往下,滑过全身挺拔的轮廓。
严小刀直接扑到床上,以一头大型猫科动物夜潜的动作手脚并用来到凌先生面前,压住笔记本,凑上去亲了凌河的脸。
“谈完了?”凌河问。
“谈妥了。”严小刀轻松地说,“就等那两位年底的档期,然后在波多黎各开机。”
“你回来晚了,我等了一夜。”凌河目光别有深意,“严总,怎么罚你啊?”
“呵。”严小刀毫不在意,捏一下爱人的下巴,“惦记我了你就直说,你罚不罚的反正都是老子献身!”
凌河忍不住展露笑容,亲热地抱了小刀,在大床上缠绵拥吻,窗外晨光熹微。
“《海川传》海外发行挺顺利的,国内票房你也看见数儿了。”俩人从床尾吻到床头,从嘴唇吻到颈间,严小刀腾开嘴来,“算是票房口碑双赢吧?当初你还跟我争执。”
凌河没答话,腾不出嘴是因为他已经扯开严总的西装和衬衫,亲到那一片温热性感的胸膛。他用舌尖勾住严小刀一侧那暗红色的凝着欲火的乳尖,一下子从那里边吸出剧烈喘息。
“电影大卖了……你这回,又赚钱了吧……”严小刀揉着凌河头顶的长发,“小河,每次赚的都是你啊?”
“对。”凌河在他胸间轻哼,“我眼光看得准。”
“妈的。”严小刀轻骂了一声,唇边带笑而颈间一片潮红,“老子跟你这儿卖屁/股求来的投资,你赚了;电影大卖你又赚一轮,你凭什么赚两次?”
凌河埋首在他胸口发出一串笑声,“对,每次都是我赚,我就专门赚你的。”
严小刀:“小河你讲理吗?”
凌河:“我什么时候跟你讲理?”
争执?
争执又不是为了区区一部电影投还是不投,赚还是不赚。每一次争执,不过就是为了看小刀你跟我妥协了屈服了,为了扒掉你这身西装欣赏你的样子,看你怎样宠爱我。
所以,这次你怎样宠爱我呢,我的小刀?
严小刀笑得明朗愉快,一伸胳膊从床下拎过礼盒,塞给凌先生:“宝贝,纪念日快乐。”
大件礼物诸如钻表和帆船,已经送到手了。今天这送的就是小玩意儿,属于夫夫情趣范畴。
“什么?”凌河用眼神示意。
“你猜啊。”严小刀说。
“给我用的?”凌河打量身下压的诱人身躯,“还是给你自己的?”
严小刀笑而不答,一副厚皮老脸在身经百战之后依然发烫,两人之间什么浪事儿没做过,什么姿势没摆过?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他在凌河面前,永远都是兴奋的,爱欲难抵的,一往情深的。
这表情也让凌河蓦然兴奋,抓住严小刀的衬衫领子扑上去,深深亲了几口。撕开礼盒包装,发现是项圈与手铐相连还附赠一根迷你皮鞭的成套情趣玩具。
项圈竟然还镶钻,柔软小羊皮纯手工打制,手铐上带个爱马仕皮具Logo。
果然好马要配好鞍,绝色大尤物一定要配名牌情趣玩具,这一套简直就是专门为潜规则各位金主老板而打造!凌河大笑出声,捧着爱人的脸滚到床上,在小刀耳边说了两遍“你真诱人”“老板我今晚为你熬夜我会很努力的”。
随即,凌河跨坐在严小刀腰间,面对面,慢条斯理儿地解开家居长裤。
严小刀以手肘支起上身,呆怔。
凌河脱下裤腰,微微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裤,只是与上次款式不同。这一款肯定是新购的好物,上回那套蕾丝内裤和高筒袜早就让他俩玩儿得揉烂跳丝了。
漂亮的大宝贝从内裤前端开口挣脱出来,耀武扬威似的挺动。凌河竟然还用浅蓝色丝带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
蓝色丝带配浅粉色性/器,蝴蝶结衬托那个部位,系得很漂亮。
“送给你的。”凌河笑得纯真又迷人,“严先生,纪念日快乐。”
“我给你的礼物。”凌河说,“我就是礼物。”
严小刀目不转睛喉结滑动两眼发直瞬间暴起,豹子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陷入狂吻,直吻到肺中氧气耗尽浑身血液燃烧。
他把凌河的头发揉乱再一点一点整理好,迷恋地说“小河你真好看”……
就因为凌先生给自己系了蝴蝶结,他们没能熬到晚上,以战斗速度吃过早饭补充了体力能量,就滚上了床。
以严总的说法,小河你把自己系上了,去解手都不方便,我帮你解开。
他上手纠缠着脱掉凌河的恤衫,再去脱对方裤子。
拉拉扯扯不知又碰到哪块痒肉,凌河躲闪着笑出声来,仰到床上望着爱人,那表情可爱极了……
严小刀慢慢俯身,眼神如着魔一般,于是用牙齿轻咬那蝴蝶结的丝带。
“别解开。”凌河捏住他下巴,“我要你舔我。
“亲这里……
“亲硬了。”凌河说,“硬到能让你最舒服的硬度。”
严小刀用口型吐槽了这妖精几句狠的,为了让自己舒服,还是得把这年轻又骄傲的大美人儿给伺候满意了。
吃牛羊肉长大的这孩子,最近又迷上驴肉,在国内每次下饭馆都问驴肉火烧、驴肉火锅哪里有?说是晚饭吃一大盘驴肉,夜里就能干老板六趟都不带喘气的。这事可吓坏咱们严总了,暗地里要把临湾附近几家驴肉馆子都盘下来,然后让它们全部关门关门!全部改营素菜斋饭。
凌河微笑着回吻,给他老板扒掉西裤解开衬衫。两人互吻全身,享受对方熟悉而完美的身躯。
吃驴肉活儿硬那是开玩笑的。
吃什么肉都无所谓,因为他凌河见着严小刀就把持不住,化身为狼。眼前这英俊耀眼的男人,就是他的小刀啊。
严小刀突然动手,不由分手先用强把他的人压在床上,钳制四肢。
凌河抖了一下,眼神由碧色加深化作墨绿,但没说话。没有反抗。
身上是软化的,顺从而放松的,唯独那地方毫不犹豫地坚/挺,把蝴蝶结丝带都要撑裂了,十分可笑。
“漂亮。”严小刀打量着评价,轻弹了一下凌先生每次搅得他欲仙/欲死的一柄凶器,再次俯身品尝凌河唇间的美味。他然后扶住那用丝带打结的诱人的“情人礼物”,坐了下去,终于又把自己当一盘菜送到凌河嘴边……
窗外的山谷映出点点微光,针叶林间都在反射光芒,湖上浮出一片浪漫的白雾。
屋内阳光满地,热浪蒸腾。
肌肉修长完美的身躯在床上不断起伏,挺动,合着节奏,挤压冲撞身下的人。现在这就是刀爷最喜欢的姿势,乍一看根本分不出谁在上,谁在下。严小刀凶猛地往前挺身,把凌河的双臂抻开来固定到头顶,下身粗暴地磨蹭搅合数十下,很满意地看着他的爱侣喘了个颠三倒四,呼吸错乱,眼神就全软了。
长发散在枕上,凌河眼底就是一汪碧色湖水,自暴自弃似的,由着严小刀骑在身上为所欲为。明明那一柄凶器是攻入小刀腹内,却好像他自己也中了刀或是着了魔,湖水倾泻,从眼角四溢流出。
凌河眯起眼睛,像只华丽的大猫,各处都被主子挠得舒服,仰了脖子享受得低吟。
严小刀再进,还不准凌河起身,压着人一上一下地跃动。床上的影子再映到墙上,瞬间化作两只大猫相扑、纠缠,那种温暖又销魂的亲密感,只有他俩人才能体会。
凌河“啊”得叫了一声,然后就被身上那一阵喘息淹没,俩人都汗水淋漓地喷发。
这才是第一趟,他们后来就在木屋的卧室里,大战了数个回合,把床、地板甚至桌子都弄得凌乱烫手。
凌河拿过小刀送的情趣玩具,瞥见那只项圈时蹙了眉头。心里晃过一丝与项圈有关的不愉快回忆,他还是放弃了那玩意儿,扔到床下了,只用手铐。
他顺手就把床上的严总给铐了。双手背后反铐。
严小刀回过脸去看着他,笑得温存,随便他来。
俩人互相捉着对方的嘴唇,亲昵地吻,让下半身也追逐着互相冲撞,撞到失魂落魄,眼前晨昏都要颠倒。阳光沿着窗棱从床头扫到床尾,静静凝视他们,扫过一天的时光。
凌河从严小刀口中撞出低沉的喘息,然后拽住手铐,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严小刀双手背铐着仰在凌河肩上,汗水一滴一滴从鬓角和颈间流过,再沿着胸沟和腹肌纷纷滑落。汗水轻佻地滑过严先生胸口两颗红点时被凌河用唇和手指抹了,严小刀爽得吼了一声,下面又被连连冲撞,快要跪不住了。
凌先生快要把两腿之间的蝴蝶结丝带撞进严小刀的身体……
那滋味儿,谁尝过谁知道。严总嘴上坚决不肯承认他被他的爱人干到熟了、上瘾了,但床上的低音炮已经替他全都招认,他也爽得欲/仙/欲/死,直接飘到极乐世界。所以他这样爱凌河,难舍难耐,他离不开对方。
被缚的天神一样的男人,跪姿相当羞耻肌肉不停颤抖,眼里却爆出随时要飞升上天的愉悦神采。
他坚挺着,手在背后不能自理,只能低笑着恳求凌河,再来,快点儿,再快,你给老子操出来。
他身后的凌先生,像个不知疲倦兴致勃勃的少年,心思一动,又想起高级玩具来,弯腰从床边拎回某样东西。
凌河把项圈拆了扔掉不玩儿,单单要留那根银光闪闪的链子。
链子的这一端往自己那地方,两人身躯的结合处,绕上几圈,另一端轻轻缠到严总身前坚硬如铁的宝器之上。
我一动,你也动,我抖了,你也跟着抖……凌河小声在严总耳畔指点。
“我们两个就是连在一起的。”凌河满意地自说自话,又亲一下。
严小刀盯着自己身下这玩意儿,眼球都烧红了。银链子微凉而坚硬的触感从后面撞进他身体,同样尖锐的金属触感又紧缠住身前滚烫肿胀的地方,让人疯狂。两人都疯狂了。
“小河……”
“嗯……啊!啊!……小河,小河……”
又有两辆车沿着山路开上来,木屋门外传来骚动。
有客来访,但是主人忙着呢,没工夫给客人开门。
我敲,我敲,我再敲……毛仙姑砸门不能得手,往门廊台阶下面后撤几步,开始琢磨房顶上那个烟囱,能不能把她容纳,让她爬进去。
“严先生的车子明明在的嘛,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苏哲说。
“窗帘都拉着,只有一个小窗露了影,全都是哈气什么都看不到。”毛致秀一耸肩。
“我们回去啦,严先生在宠爱我们的凌先生。”柳蕙真掩嘴笑了,对毛仙姑小声耳语。
“这样啊?”苏哲攥紧小拳头,“啊啊啊那我要进去看一看。”
“你就别看了,看了你会心塞的。”毛仙姑不怀好意地一乐,“是咱们凌总在这样那样地‘宠爱’严先生吧。”
“不!不!……”苏哲砸门,“凌总你放开他、放开他!放开让我来!……”
“我听到了什么动静?!”
“打鼓?吹号?……哦不,好像是在放炮。”
“啊,我好像听到楼上的木板床要塌了……”
壁炉里的火光在将要熄灭时好像深吸了一口香甜空气,火苗突然又活跃颤动起来,映着床上相拥的人。
下身仍然以银色细链相连,他们安静地亲吻对方,抚摸臂弯里抱着的人。
木屋装修朴实,不事张扬华丽,保留了许多前任房主二十年间攒下的家具和旧物。楼上甚至有一架很旧的英式缝纫机,一张带有夹层和薄抽屉的写字桌,以及皮革鞣制的躺椅。
楼下客厅中悬挂一张巨大的熊皮。二十年前许多熊出没此地,附近山间还允许合法地猎熊。
墙上大钟不知什么时候坏掉的,凌先生买了这栋房子之后就没换掉那只旧钟。不想知道时间和年月,就让那几根指针一直停留在某个时刻。
岁月在房中流淌,墙上的流光在瞬息间变幻。不知今昔究竟何昔,只知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
……
十余年前,这栋木屋新造不久,房顶和门廊上还没长出那么厚的斑点与青苔。
雪山大湖,那时已是州立的风景区。林间开阔地上,停着多辆房车以及家用私车。更远处的密林间,背包游客们搭起宿营的帐篷,点点篝火为深夜染上一片暖意红光。
两个大男孩在林子里走来走去,搜集了一堆木头,堆在帐篷门口的空地上,然后在一堆黑色余烬上重新燃起火。
瞿嘉在一根大木头桩上坚持不懈地凿了十多分钟,一身汗都透了,终于凿出一股灰烟。
“你厉害啊?”周遥看着这人,“这样就是钻木取火啊!”
“烟都戒了没带打火机,怎么办?”瞿嘉说,“就这样儿吧,草草草,草和叶子!”
周遥顺手掼了一堆草和干叶子,一股黑烟把两人呛得,猛地往后仰过去,连滚带爬地躲开七八米远。哈哈哈哈,周遥抹脸,一抹就是一脸黑色草木灰。瞿嘉伸手要给遥遥擦脸,结果越擦越黑。
周遥又用木头柴火搭起一个架子,自说自话,说要去树林里猎一头鹿,要烤鹿肉吃。
“鹿那么可爱。”瞿嘉坐在火堆的一侧,脸上没表情,慢条斯理儿地拨拢木柴,“跟你差不多可爱了,别欺负鹿。”
“那咱俩明天吃什么肉呢?”周遥大声说,“我就只带了土豆,明天就吃草和烤土豆?”
“你猎个野猪?”瞿嘉说。
“我打不过野猪。”火光映在周遥的脸上,他往瞿嘉肩膀上倒过去,腻歪地靠着,“嗯……嗯……听说有熊,算了,熊我也打不过。”
“老公给你烤土豆吧!”周遥很有气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