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标记了Alpha情敌(21)
从窗外刮进教室的冷风,蒋叶清哆嗦一阵,吐槽道,“今天怎么这么冷。”
符忱撑着腮帮子,失神道:“学长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蒋叶清挠头,不是很懂这两句话之间的关联,得出的结论更是离谱:“怎么又惦记起祝颖庭学长了,你这家伙不是有新欢了吗?”
符忱侧过脸,耳廓莫名有些红,反应不小:“你脑子出问题了?”
“你脑子才有问题,”蒋叶清趴在桌上,看似盯着一处发呆,手机藏在缝隙里边,“明明是你自己把营业笔记搞得像官宣一样。”
符忱:“……”
那是店长发的好不好,顶多可以把冰激凌照算在他头上,不过,他认为评论区的粉丝也只是在起哄玩梗。
那天之后,他和戴司雲并没有太多交集,网聊的次数也少。
因医生解释医疗仪器的模拟结果出现差错,约定复查的具体时间还是没办法定下来,不过,符忱身体有不舒服的话,还是需要去医院的。
神奇的是这些天的身体状态一切正常。
这让符忱不由得想,跟戴司雲待在一起会有神奇功效,心情也连带着愉悦。
但有时候,他也隐隐感觉不太对劲,从未缺席过课堂的祝颖庭,在发过一则奇怪的信息后,连续几天没来学校了。
“你不早说……”
蒋叶清变得警惕,靠过去,瞅了眼那句话,“什么叫让你不要和刚认识的人走太近?”
他平日里欠嗖嗖,心里比谁都关心符忱,从初中认识,参加比赛、考核以及面试,共同靠体育生身份进入英瑞国高,两人算得上同甘共苦。
符忱茫然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蒋叶清考试能拿年级倒数,这节骨眼上,脑子变得好用起来:“那个alpha吗?”
“不过学长怎么连alpha的醋也吃啊。”
符忱:“……”
不。
他怀疑学长认识戴司雲。
这种直觉来得没有逻辑,但符忱此刻是这么想的,从心底涌上强烈的不安,心情成了窗外灰暗的天空。
今日是高二年级的体测,项目包括腺体常规检查,整个早上只上两堂课,到点通知14班的孩子们下楼,坐上通往港城青少年医院的大巴车。
约莫半小时的车程。
符忱坐在靠后的座椅,犹豫了会儿,先给祝颖庭发了消息,关心他没来学校的原因,又问他上回说的话有什么特殊含义。
——对方都没有答复。
他愈发感到胸膛像有巨石压着,闷闷的,呼吸也不顺畅。
不知是不是晕车,符忱想着先不看手机,闭上眼,听到“叮咚”的提示音,手机收到了新的消息。
本以为是祝颖庭,但睁眼看到头像的瞬间,原本强烈的不适感,就像是原地消失一般,符忱自个儿也觉着太过夸张。
D:【你去体检了。】
不是问句。
符忱莫名心脏过速,坐在摇晃的大巴车上,跳动声钻进耳朵里,像在告诉他“戴司雲在关心你的身体情况”。
小财福:【你怎么知道的?】
小财福:【现在还在大巴车上呢。】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点进雪景头像,只看到一条横扛,三天可见的朋友圈,空空如也,又切回来说些废话。
小财福:【你平时不发动态吗?】
小财福:【脸这么帅,不发点自拍多可惜,要不我下回也给你多拍照,总是让你帮拍有点不好意思。】
小财福:【对了。我拍照技术挺好的。】
消息轰炸也就算了,还喜欢发萨摩耶表情包,过了好一会儿,符忱收获了戴司雲的六个点。
D:【……】
D:【在上课。】
D:【需不需要我过去。】
符忱怔住,耳鸣声充斥大脑,喉结滑动,再回过神时,耳边霹雳啪嗒的巨响,他意识到车窗外下起了磅礴大雨。
啪嗒、啪嗒——
符忱出现幻觉,雨落下来,好似心口也潮湿一片,收紧的指尖将手机捏得更为用力。
小财福:【不用的。】
小财福:【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D:【确定?】
小财福:【嗯……】
不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句话没来得及发出去,甚至只敲下半行,身体猛地晃动,尖锐的急刹传来,大巴车里涌起骚动。符忱撑大眼眸,茫然地抬起脸,不知具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紧接着。
不远处的omega同学们,捂住口鼻,反应惊悚地张望;大巴车停下,班主任踉跄起身,紧急一路往下查看情况。
“怎么了?”
符忱侧过脸,看到神情也不对劲的蒋叶清,更是疑惑,“出车祸了?”
蒋叶清摆手,紧紧地皱起眉,像闻到某种排斥的气息,却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很快,班主任直直朝这边走来,眼看就要停在他们面前,蒋叶清嘴巴张大,意识到了什么:“符忱!”
符忱:“什么?”
蒋叶清:“你是不是在释放信息素啊?!”
“……!!”
怎么可能?!
符忱猛地抬起手,指尖碰上后颈的腺体,滚烫得手指弹开一下。可他仍是迷茫,随着抬脸的动作,仰视的角度对上了班主任的目光。
“老师……”
他的身体好像出现问题了。
班主任是个年轻beta,毕业不久,这个学期才新接任的他们班级,显然与他不熟悉:“符忱同学!”
“你现在赶紧下车,换到其他车辆,然后打电话把家长叫到医院!”
符忱的手僵住,咬着唇,肩膀和四肢都处于紧绷状态,像被牢牢封印在原地,任由怎么催促也动弹不得。
那张脸多好看,平日气盛蓬勃的少年,像个走丢迷路的小孩子,可怜又无助地小声问道:“老师。”
“我、没有家长。”
“我可不可以打给朋友。”
他早就没有家长了。
他想打给戴司雲,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想的……只有戴司雲。
第16章
戴司雲正在上课,不能打电话,这是符忱能捧住手机,继续敲字的原因。
但对于戴司雲会来医院,符忱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尤其是在身体状态糟糕的情况下,发出的消息显得语无伦次。
他怀疑……
对方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符忱的手抖得很厉害,额头渗出冷汗,头愈来愈晕,看不清屏幕上的文字,昏迷前的意识停留在戴司雲好像给他回了消息,只是他全然不知是什么内容。
在那之后。
符忱被救护车接走,目的地是另一所熟悉的医院,哪怕他躺着,脑子形同浆糊,也隐约意识到是去以往治疗腺体的私人医院。
该死。
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变得如此糟糕?
周围响起大人的声音:“确定是二次分化了。”
“没错,就是情况比较特殊,怎么会有攻击性高成这样的S等级信息素。”
“不应该啊,听这孩子的老师说了,家庭背景不像是……”
在这之后的对话,符忱不再知晓,陷入昏迷,身体漂浮在云端之上,消失数年的噩梦,化作笼罩而来的乌云,裹住他尚且年幼的身躯。
身边谈话的不是医生,绝对不是,而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危险坏人,这种记忆来自于儿童时期的感知,放在如今早已不知真假。
毕竟——
那只是一场没有头尾的噩梦。
即将成年前的二次分化,就个人体质而言,有轻有重,像符忱的症状算得上毁灭性的糟糕,必须安排住院、治疗,但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事情显得尤为复杂。
班主任还得负责全班孩子的体检,青少年医院在城市的另一个方向,事情堆积在一起,他站在走廊,不停拨打电话,向学校上报这孩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