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叹息[悬疑](60)
乔巴特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第七局,真实计数为2.5,西尔芙林下重注,大赚。
第八局,真实计数为-1.5,西尔芙林直接下出鎏宴赌场四楼有史以来数额最小的注——25元。
又在自己是16点,而庄家明牌10点的情况下,令人大跌眼镜地选择了投降。最终庄家补牌达到20点,全场除了西尔芙林以外的所有玩家均输掉了下注的所有筹码,乔巴特气得快把筹码捏碎。
在接下来的几局中,西尔芙林接连赢钱。到了后来,马南感觉到不对劲,有意识地改变了自己发牌的姿势与手法,但西尔芙林还是能快速更新着大脑里的模型,再一次精准预测。
十几局过后,西尔芙林桌上的筹码堆积如山,他言笑晏晏地看着阿瑞贝格,带着点俏皮的得意:“怎么样亲爱的,我厉害吧,挣了这么多呢。”
说完,看向乔巴特赢得的筹码,手指蜷成拳头状撑着下巴问:“乔巴特公子,这赌局,该是我赢了吧?”
“不可能的,”乔巴特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的,你为什么下注这样精准,完美避开所有的爆牌可能,这真的是运气吗?”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凶狠,再也装不了体面与从容,“你是不是有什么出千的手段?你上桌之后,站你边上的萨罗扬一直在摸你的肩膀和头发,是不是在偷偷帮你看牌,然后通过定好的暗号传递给你?”
“没有人会有这样的好运,佩儿小姐,再强悍的幸运儿,来到赌场也不可能一帆风顺,起起伏伏才是正常。你未免也太过天真,觉得这样明目张胆我们却发现不了吗,莫不是把我们当成傻子?!”乔巴特面目狰狞地拍桌而起,指着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愤怒道。
桌上的其他玩家与围观的人群也附和道:“是的,佩儿小姐,新手不会玩没关系,但你该知道,鎏宴赌场是严禁出千的,可不要因一时的小性子和虚荣心,断了你家公子以后的财路。”
西尔芙林靠着椅背,双手抱臂,没什么情绪地环视了一圈,突然笑出声:
“亲爱的一直摸我居然成了敲定我出千的证据?可是只要我和他在一起他就会摸我呀。按照你们这个道理,那从我和我家亲爱的第一次见面起,就一直在训练赌博暗号了,尤其在床上——”
他眨眨眼睛,语气变得单纯又无辜,“就是我们训练暗号最激烈集中的时候咯。”
“那我们可真是夙夜匪懈,发愤忘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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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注意注意:有关21点算牌术作者虽然查询了相关网络资料但并未深入考究过,也并不出自专门研究这一领域的数学概率方面的专业论文资料(因为实在看不懂),bug很多经不起深度推敲,所以切勿照着上面学习(当然如果有读者是相关方面的高手也非常欢迎来指正[求你了][求你了])
拒绝赌博,远离赌博,对赌博说“NO”!
第47章 记忆力
“佩儿小姐, 请正面回答问题,这里没有人想听你的私房事。”狐狸面具气愤道。
这对不知廉耻毫无道德底线的浪荡男拜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动不动就将床事挂在嘴边, 简直没有一点基本礼仪, 没有丝毫贵族风范!
“哦,”西尔芙林将手往后伸, 握住阿瑞贝格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但是, 我凭什么去证明自己没有出千呢?你们并没有给出足够的、具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我出千, 仅仅是进行肢体接触, 就可以说明我犯规吗?”
“乔巴特公子, 你在对局中没有摸你身边谈雅的腰吗, 没有揉捏她的手吗, 怎么, 你这就不算犯规, 不算出千了?”
“怎么, 在乔巴特公子这里,对于同样的事情,是有两套评判标准吗?”
“而且,你说我家亲爱的摸我是打暗号, 那你倒是说出来,是哪个动作打了哪种暗号、是在什么时候打的暗号呀?”
“你们的质疑毫无支撑依据, 我没有任何义务去解释什么, 更谈不上‘澄清’或‘交代’。”
“巧舌如簧。”乔巴特黑着脸按下了赌桌旁边的查验铃——鎏宴赌场的一大特色, 在赌局中,任何人发现他人出千违规,都可以按下此铃申请调查, 被证实违规者,将被禁止进入鎏宴赌场,并且得赔付身上所有筹码十倍金额的赔偿金给赌场。
按铃后没多久,就有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跑了出来,乔巴特指着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向他们“说明情况”,黑衣人立马将两人围住,为首的那个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礼貌,动作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劲,“小姐公子请,我们会在旁边的审问室向你们详细了解情况。”
乔巴特得意地看着他们,语气高高在上:“如果你们现在认输,我可以撤回申请——你们知道的,只要还没进审问室,就还有撤回申请的机会。”
他们都知道,无论是否真的违规,进了审问室后,九成的概率会被锤死出千,毕竟整整十倍的赔偿金,鎏宴赌场没有理由不要——剩下那一成中的半成,是被举报人的地位足够高,但这样的一般也没人会想不开去得罪;另外半成,就是赌场估量被举报者的价值,看有没有必要以此为把柄与其谈条件谈生意,毕竟无论是商人还是政客均讲求声誉,背上个“赌博出千”的名声,出去都不好混。
西尔芙林一瞬间卸下了伪装,冷冷地盯着乔巴特,像是在看着愚蠢又肮脏的垃圾,里面的鄙夷与不屑几乎要凝为实质,戳进乔巴特的血液里。
乔巴特莫名觉得佩儿的眼神像变了一个人,让他有一瞬间的恐惧与胆颤,但再一眨眼,“她”的眼神又缓和下来。
西尔芙林慢慢拉开椅子站起身,阿瑞贝格把原本盖在他腿上的西装外套围在他腰间打了个结,期间抬头对他笑了笑。
西尔芙林知道那个笑容的含义——让他放心,告诉他无论选择解释还是沉默,阿瑞贝格都有办法让他们安然无恙地从审问室出来。
西尔芙林有沉默的权利,有不向任何人解释的权利,他不想说的话没有任何人能逼他说,这是阿瑞贝格给他的底气。
从小到大,他似乎总是在被剥夺各种各样的权利——剥夺被爱的权利、剥夺自由的权利、剥夺感知世界的权利、剥夺正常生存的权利——但和阿瑞贝格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又拥有了这些权利,甚至获得了更多的东西。
原本空空如也的背后,多出了一堵坚实的墙壁;原本落不到实地的脚底,多出了一张温柔的网,让他有靠山、有退路,有安全感。
安全感——他以前嗤之以鼻的东西,以前绝不需要的东西——他曾经认为渴求这样东西就是袒露自己的懦弱,如今却不这样认为了。
阿瑞贝格改变了他,可能也不算改变,只是将他内里的所有柔软,一点点地牵引出来。
虽然阿瑞贝格知道他讨厌解释一些没必要的东西,贴心地暗示他有其他的方法,但西尔芙林这次并不打算沉默,一是不想阿瑞贝格因为这件事损失个人的一些利益,二是这本来也是一次很好的让赌场老板注意到他们的机会。
于是西尔芙林毫无征兆地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本桌开局至今,共发出107张牌。第一局,乔巴特公子拿到黑桃K和梅花7,补牌梅花3;戴着流苏面具的女士拿到红心Q和梅花5,没有补牌;戴狐狸面具的男士拿到方块8和黑桃8,并选择了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