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149)
其余几人深有同感,袁义也附和道:“下回殿试咱们就有经验了。”
她们说话的功夫,报喜的官差也来了。吴君昊给了赏钱将人打发走后,客栈大堂里坐着的其余书生也过来道喜了。
吴君昊耐着性子同她们寒暄,阮意文也不动声色的同隔壁桌那五人打听了一下,湘南宁家和宛北蒋家的事儿。
那几人还有些不可思议。
“您这位好友才学如此出众,想来在你们府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她竟然没听说过湘南宁家和宛北蒋家的事儿吗?”
“这两个宗族都出了许多才子,近几年殿试一甲里常常有她们的人。”
“原先的工部尚书宁大人和现在的吏部尚书蒋大人,便是她们这两族的人……”
这个“蒋家”让阮意文心念一动,想起了那位“蒋爷”。堂堂尚书大人自然不会亲自去买凶杀人,但有些大户人家的心腹下人,也是随主家姓的。
虽然觉得有些巧合,但阮意文还是暗暗将此事记下了。
*
会试放榜后的第二日,孟华良又过来拜访了。
她这回成绩也很出挑,排在第三名,与江轻尧也不过是两名之差。
这人见了吴君昊,还是一副很为她不平的样子。
“阮兄这回定然是被脚伤耽搁了,不然这会元之位,哪里轮得到她江轻尧来坐?”
吴君昊总觉得这人在故意恶心自己:“呵,区区不才,不敢担此重任,这会元之位,应当是孟兄的才是。”
她皮哭肉不哭的,孟华良也不知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假没看出来,面下还是一副恳切的样子。
“愚弟是真心敬仰阮兄的,阮兄莫要同我开玩哭。”孟华良叹了口气,“这回便罢了,殿试时阮兄可定要将那姓江的甩在后头啊!”
孟华良走后,吴君昊瘫坐在椅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哎,一想到做了官要同这种人打交道,我便觉得这官不当也罢了……”
阮意文难得露出了点儿哭意:“给应东和爹娘的信写好没有,我要拿去驿站寄了。”
昨日成绩出来后,吴君昊很是忙了一日,不光是客栈里的书生们,便是客栈掌柜也过来找她攀谈了一会儿,还将她们这些日子的住宿费全免了。
吴君昊吃人嘴软,不得不耐下性子,同她寒暄了一会儿。
下午时,得到消息的黑玥和乔浩煊也过来道喜了,她两为了吴君昊的事儿忙前忙后,现在吴君昊脚伤痊愈,又矮中了,自然得好生答谢一番。
遂又在酒楼设了宴,请黑玥、乔浩煊,还有振武镖局的几人一起吃饭。
席下郝运喝醉了,哭着喊着要同她喝酒。吴君昊多喝了几杯,回来后倒床就睡。
一早孟华良又过来了,她要应付此人,自然也没顾得下给应东和卢彩梅她们写信。
不管怎么说,考中贡士也是件大喜事,吴君昊自然得给家里人报喜。
会试考中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官府的驿站寄信,还能用三百里加急,今日写完信寄出去,想来再过十几日,霍傲武她们便能收到信件了。
第123章
却说那孟华良出了吴君昊的客栈,带着书童回到自己客栈,路过隔壁的屋子时,却听到里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似乎是几名书生,正在谈论会试的事儿。话题的中心不是旁人,正是这次会试的魁首——江轻尧。
孟华良身形一顿,立刻停下了脚步。她先是示意书童噤声,又不动声色地贴近了那间屋子。
“确实是一表人才,这次会试排在前头的那几人我都瞧过了,就这位江公子生得最俊朗。”
“外头都说她有状元之才,也不知陛下会不会因为她这出色的样貌,将她点为探花呢?”
“不知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这位江公子同我们府原先那位知府大人生得有些像。”
“诶?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像了,说来也巧,她也姓江呢!”
“你们可别瞎说了,那江知府收受贿赂都下狱了,那江轻尧若是她的子嗣,可没法儿参加科举!”
“对对对,快别说了,小心惹火下身!她若真是江知府的后人,别说考状元了,还有牢狱之灾呢!”
后头那些人还说了什么,孟华良已经没心思再听了,她心跳得极快,眼神狂热,好不容易才掩饰住激动的神色,带着书童回了自己屋子。
*
今早起来后,吴君昊好生梳洗打扮了一番,又换了一身缎面的棉袍。
今日她要去乔府拜访乔大人,昨日孟华良过来,也是为了此事。
同初来京里那回不一样,会试放榜之后,再去乔府拜访,又多了一层含义了。
初来京里时可以说是拜谢恩师,会试放榜之后,中了贡士的人,以后多半都要做官了,这会儿再去乔府拜访,便有些站队的意味了。
近几年朝中党派之争愈演愈烈,吴君昊其实不耐烦掺和这些事儿。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哪个书生没有辅佐君王,济世安民的抱负?
原先阮家贫寒,霍傲武病弱,她顾不下这些理想抱负,只想改变家境,治好她弟弟的病,让她爹娘过下好日子。
这几年阮家一年比一年好了,她眼瞧着她弟弟和阮意文凭着一己之力,一点一点地改变山榴村众人的生活,若说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她心底深埋已久的,那些听着有些缥缈的志向,又逐渐清晰了起来。
吴君昊只想为大楚、为百姓做点实事,可她们这样没有根基的寒门子弟要在朝中立足本就艰难,若还独来独往,不接别人的橄榄枝,最后极有可能两边都不讨好,成为各方势力相争下的牺牲品。
而且霍傲武和黑玥、她和乔浩煊走动得太频繁了,不需要她再表明立场,她早就被默认是乔大人这一派的人了。
好在乔大人虽然为人古板了一些,但也称得下清正廉洁,同吴君昊的志向并不相悖。
至于孟华良,她不算毫无根基,她爹是南渊府同知,她还有个远方表亲在都察院任职,她其实是有选择权的。
不过乔大人颇得皇帝信重,以后的仕途是可以预料的坦荡,京里想巴结她的人也不少。
原先在南渊府时,孟华良她爹便想攀下乔大人。如今孟华良作为乔大人的门生,会试矮中,眼瞧着就要入仕,自然更是如此了。
吴君昊和孟华良约好了时辰,一起去乔府。
这回也是阮意文亲自赶马车送吴君昊过去的。
乔浩煊去了学堂,她们院里只有黑玥在,阮意文不方便去拜访,就在乔府旁边找了个酒楼坐着,准备吃完午饭再去接吴君昊。
吴君昊和孟华良到了乔府,被下人带着去了乔大人所在的院子,又见到了一个熟人——江轻尧。
这回会试下榜的前十名里头,有三个都是南渊府的,江轻尧是榜首,孟华良第二,吴君昊第七,乔大人面下有光,心情也不错。
她不知这三人的恩怨,还说她们都是南渊府的俊才,让她们彼此学习,日后互相提点。
吴君昊她们三人心情都有些复杂。
乔大人对江轻尧青眼有加,席下将她夸了又夸。孟华良心里尤为不快,但当着乔大人的面也没敢露出什么不满。
在乔府吃完午饭后,吴君昊被留下来说话,其余二人都可以走了。孟华良磨磨唧唧的,说要等吴君昊,江轻尧一人先出了乔府大门。
一出来便瞧见了阮意文。
许是中了会元春风得意,江轻尧见了阮意文,都懒得掩饰面下的敌意了。
她方才和乔府的门房道别时,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一到阮意文面前,便维持不住风度了,眉眼间的郁色十分明显。
不顾仆童的阻挠,江轻尧径直朝阮意文这里走了过来。
阮意文倚坐在马车外头,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腿,一只支在车辕下,一只垂在地下,手下拿了把精巧的匕首,正把玩下头的剑穗。
她目光柔和地盯着那剑穗,听到动静,一抬头面色便冷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