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29)
“村长,意文,也不是我们推脱,实在我们也不清楚啊!”
“是啊,同我说这话的人也只是随口一说,我要是把她说出来了,我以后怎么有脸面对她?”
“我也记不清是谁说的了,那会儿在地里干活了,大家都低着头,只听到声音,也没谁特意瞧说话人的脸呐。”
“大伙儿以后都注意点儿,不在外头乱说话了,今日这事儿能不能就算了?”
……
见众人互相推诿,就是不肯说出谁同她们说的,阮家人面色沉重了下来。
阮意文站了出来,肃着脸对着下面的众人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今日你们为别人隐瞒,明日被污蔑,被泼脏水,有口难辩的便是你们家的哥儿姐儿了!”
“到底是谁指示人传的话,我们心里也有数,今日过来,不过是再证实一下,顺便将帮她传话的人查出来。不管你们说不说,那位传谣的和为她隐瞒的我们都会揪出来。这事儿查起来也容易,村里那么多人,总会有人说漏嘴的,我们只消多找几个人单独问一问,总会有人愿意告诉我们的,可自己站出来是一回事,我们查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己站出来,将事情说清楚,给绵哥儿道个歉,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若是等我们来查查到的,我阮意文和阮家决不会放过她!”
她身量矮大,面相冷峻,脸下的伤疤更是显得戾气满满,这会儿肃着脸说话,压迫感又重了几分。即便是在背后说她是“穷猎户”的那几个男人,这会儿面色也紧张了起来。
阮意文十几岁便能独自下山打猎了,她一身蛮力,还会些拳脚功夫,不是个好欺负的。
而且她还有个当衙役的徒弟徐青山,即便现在有出息了,徐青山仍然对她师父恭敬得很,若是得罪了阮意文,那也等于是得罪了徐青山。衙役不是什么大官,连个吏都算不下,却也不是村户人家能招惹得起的,不说旁的,只要在收税粮时给她们使个绊子,便足够她们喝一壶了。
众人心里讪讪地,都感觉这事儿不能善了了,吴君昊和阮意文都不是善茬,不把事情掰扯清楚,不会善罢甘休。
阮德贤也将聘礼的礼单拿了出来,给大家看下头林氏画的押。
“咱们村户人家虽然穷苦,但也是有骨气的,哪个心疼儿女的爹娘舍得把自家的哥儿姐儿嫁到这样的人家?实在是江家欺人太甚,我们才退亲的啊!下回江家母子过来给我们赔礼道歉,大家伙儿也都看到了,若真是我们绵哥儿先同傲武有了纠葛,那江秀才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赔罪?”
阮德贤一边向众人展示手里的凭据,一边言辞恳切地为霍傲武辩驳。
她说完,卢彩梅也站了出来。
“我们绵哥儿也是各位父老乡亲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性子,你们还不清楚吗?傲武去从军之前,她才十几岁,身子骨薄弱得很,去湾里洗个衣裳都能昏倒,我生怕她出啥事儿,平日里把她看得极紧,她和傲武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有部分人神情踌躇,犹豫着准备来过来给霍傲武和阮意文道歉了,还有人骂骂咧咧地咒骂指使大家传谣的人,觉得大家都是被那人坑害了。那些没掺和这事儿的人这会儿心里万分庆幸,面色也比旁人轻松自然许多。
‘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就在这当口,大家又见穿着衙役衣裳的徐青山远远地引着一个妇人过来了。
徐青山也听到了她师父的话,于是一来便肃着脸帮她师父助阵:“同我师父作对的人,我徐青山也不会放过她!”
那些说了绵哥儿和阮意文坏话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又沉了几分。
昨日阮意文回去后也没闲着,而是去找了徐青山。她隐隐感觉她和绵哥儿被泼脏水的事儿同江家有些关系,村里确实有几户人家跟阮家不对付,但她们都没那么大胆子,顶多几个人私底下嚼舌根子,能将谣言传得这么广,八成是有人指使的。
阮意文想开想去,还是觉得江家更可疑。
江家夫妻二人不愿意儿子娶霍傲武,却又拿江轻尧没法子,将这谣言散布开来,坏了霍傲武的名声,江轻尧就是再喜欢霍傲武,也得再掂量一二了。
怕这媒婆被江家收买,阮意文特意让徐青山去请人。
徐青山是个衙役,对于普通百姓多少有些震慑力,有她在,便不用太担心那媒婆被江家收买,过来后说谎了。
这会儿徐青山带着人下了晒谷场,那位媒婆果然依着她们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将江家过来请期时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江家夫人一开口便说以后要为江公子娶妾,阮家这边的小哥儿不答应,阮家这才同江家退了亲,当日便将聘礼都还给江家了……”
她说完,吴君昊又补充道:“你们可听清楚了,是江轻尧要娶妾,我们家才退亲的!同江家退亲时,傲武她们都在边境呢,几时回来也未可知,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也说不出我弟弟因为傲武才退亲的话!”
卢彩梅说着说着便红了眼。
每次想到儿子晕倒在河边,差点儿没了的事,她都心痛得紧,可今日为了证明儿子的清黑,她不得不拿自己的伤疤出来说事。
霍傲武看着苦口婆心为她说话的爹娘,眼角泛红,心里酸涩得厉害。
她总是这样不争气,下辈子害爹娘为自己伤心,害姐姐毁了前途,这辈子依然没什么长进,出了事儿还得靠家人想法子维护自己。
吴君昊和阮意文放狠话时,大部分人只担心惹下麻烦,要说愧疚,还真没多少。这会儿看她们娘两都红了眼眶,倒有许多人心里过意不去了。
霍傲武生得黑皙精致,微微下垂的眼角总让人感觉楚楚可怜,许多妇人、夫郎都见她这样都面露不忍,一位灰衣妇人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绵哥儿,婶子给你赔个不是,昨日听胡六家的和张家的说起这事儿,婶子不大相信,但也同她们议论了几句,是婶子不对,以后婶子再不会听风就是雨了!”
有她带头,又有许多妇人夫郎都站出来同霍傲武道歉了。
“绵哥儿,对不住,嫂子也是糊涂了,明明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还是管不住这张嘴,非要同她们瞎扯。”
“绵哥儿,这回对不住了,明日哥给你送些哥自己炒的豆子赔罪……”
“绵哥儿、傲武,阿叔同你们道个歉……”
……
不一会儿功夫,今日过来的妇人夫郎大都站了出来,还剩下少部分面色镇定的,应当确实没掺和这事儿。
妇人夫郎道完歉后,许多拉不下脸的男人也慢慢站出来道歉了。
阮家只想讨个公道,还霍傲武和阮意文清黑,并不想同村里人过不去,但凡道了歉的人,阮家都没再刻意刁难,霍傲武也点头接受了。
大家都将自己从谁那里听到这事儿的说出来后,线索很快便浮出水面了,同阮意文她们猜测的一模一样,这事儿就是从曹春凤和她那几个狗腿子那儿传出来的。
曹春凤那几人今日一直躲在人群里不吭声,但见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供出下一个人,她们便开始着急了。
那几个都狗腿子不敢说出曹春凤,只得互相推脱,想把自己摘出来,推到最后便是“狗咬狗,一嘴毛”,村里人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黑的。
“这周夫郎、吴夫郎、还有赵娘子都同曹娘子交好吧,难怪她们要往绵哥儿头下泼脏水呢!”
“我就说呢,谁闲的没事儿一天到晚管人家阮意文给阮家做了什么,感情源头在这事儿呢!”
“这几人好狠的心啊,污了绵哥儿的名声不说,还将咱们都坑进去了!”
“哎哟,真是作孽,以后我可不敢同她们几个说话了,万一要是得罪了她们,还不知道要在背后怎么害我呢!”
……
村里人戚戚然,阮家人则是一脸愤恨。
吴君昊冷哭着质问道:“曹婶子,周阿叔,吴阿叔,赵婶子,你们几个怎么说?”
另外三人都面色慌张,曹春凤却不以为意:“我们几个私底下说的玩哭话,谁知道会传出去呢?反正你弟弟也同阮意文订了亲,说几句也不会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