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后,小夫郎破产了(107)
刚好赵大勇补了麻尤虎的空缺。
四人如八条腿的螃蟹,招摇的站在路旁,各自带的小厮对着地上蜷缩着身子的两人拳打脚踢着。
季子漠听了一会,大致弄明白出了何事,是这四人和吴苍明几人斗蛐蛐全都输了。
而他们的蛐蛐,和吴苍明几人的蛐蛐,都是从这两个人手中买的。
赵大勇气不过,也上去踹了一脚:“娘的,肯定是你们把好的给了吴苍明,把坏的给了我们。”
被打的两人抱着头痛哭着说冤枉。
季子漠站在人群中看了一会,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想赢钱还不容易?”
神情像是自言自语,却让话飘到了赵大勇几人的耳中。
炊烟袅袅,季子漠踏着霞光回了杏花村,袖中是赚的一百两银子。
齐玉站在院门外,见到季子漠的身影抬步迎了上去。
四处看了看没人,季子漠捧着齐玉的脸在他唇上偷了吻。
“想你了。”
此时天未完全黑透,光天化日下的亲昵让齐玉难以习惯,他推开季子漠往家的方向走:“就半日没见。”
随后怕他担心,又说:“小丫退烧了。”
季子漠说那就好。
他可怜巴巴的凑近齐玉:“媳妇,我命苦。”
齐玉猛的轻笑出声,说来也是,他们去镇平县时,村里人应是对着杏花说了几句不要脸的话,杏花一家便说了入赘者休夫郎就能科举的事。
季丫季安在县上跟季兰住,季子漠和齐玉在家时,家中每日来人,打听科举之事,委婉的劝着季子漠休弃夫郎。
更有哥儿姑娘家的来找齐玉说话,劝他应自己离开,不要拖累季子漠。
季子漠倒是不杵这个,无论来谁都能几句话搪塞出去,只是哥儿那什么后,浓郁的哥儿香要连绵三日,他又怕到时来了人闻到了。
村子里的嘴说话没轻没重,不知道能造谣成何种模样。
好不容易来的人少了,季丫季安又坐着钱多来的牛车回来了。
季子漠当时想哭的心都有。
今夜的风声轻柔,季子漠在床头燃了一截红蜡,齐玉披散着发坐在床上。
他用吸水的帕子擦着半干的头发,说:“今日王捕头来了村里。”
季子漠端了炭盆里面,放在床边:“来做什么?”
齐玉:“说是县令刚上任,为尽快了解桑农镇,让他们把个村的百姓记录一番。”
季子漠用火钳夹了一块碳到火盆,说了句新县令挺好。
过了年,天气已经好了许多,再过几日就可以撤了这炭盆。
齐玉动作顿了下,眉头轻皱奇怪道:“他们记的很仔细,哥儿多少,女子多少,男子多少,连多大年纪,是否有婚配都记了上去。”
季子漠把碳加好,脱了棉衣上了床,接过齐玉手中的帕子给他擦头发。
擦了两下觉得差不多了,把帕子放在一旁,抱着人亲。
齐玉昂着脖颈躲着:“别,你等下又难受。”
季子漠委屈道:“你不帮我。”
齐玉脸红的不敢回答,他是愿意的,只是每次都做不到。
“齐玉,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齐玉不解的望向他,他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季子漠在齐玉的懵懂中,把人放平在床上,那过一旁微潮的帕子,覆盖住他的双眸。
里衣掉在床下,空气刺在皮肤上,齐玉终是懂了他说的看看是什么意思。
狼狈慌张的想坐起身拉扯被子,季子漠抱着人哄了又哄,撒娇的叫媳妇。
帕子再次覆盖在眼帘,齐玉手攥着床单,无助的像是天上的风筝。
他觉得自己是天上的一朵云,季子漠的视线成了包裹住云的风。
随便一缕风吹过来,云都会难以招架的破碎。
“好,好了吗?”
云被风翻了个面,齐玉趴在床上,艰难支撑着。
外面滴答滴答的下了小雨,树在雨中挺立着。
季子漠用被子盖住齐玉粉色的肌肤,有了遮挡,齐玉猛然活了过来。
可是心头不知为何,有股淡淡的失落。
季子漠把人翻过来,吻他的眉眼,吻上他的唇,挑弄他的舌尖。
齐玉早已熟悉他的吻,勾着他的脖颈,在烛光下任人采摘。
雨滴落在光滑的绸缎上,齐玉早已急迫,可季子漠依旧吻着。
“夫君。”齐玉忍无可忍,低声提醒了一句。
季子漠松开他的唇,用被子蒙住了头。
轻柔的雨把绸缎打湿,最后停在一处低了头。
齐玉猛的睁大了眼。
风平浪静后,季子漠拿起齐玉的手指,擦了擦自己唇角。
“哭什么?”季子漠好笑道。
齐玉好看的眸子不停的落着泪,里面还有未消散的红色,那是刚才季子漠赋予他的堕落。
季子漠抱住他亲他的耳尖:“感动了?”
“齐玉,我说过的,你跟了我,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等我,最多三年,我给你把八家粮铺和云来酒楼都拿回来。”
齐玉指尖点在季子漠的喉结上,泪眼朦胧的说:“不要。”
季子漠抬眸看他:“为什么?不相信?”
齐玉摇摇头,他相信季子漠的能力,只是就如王家村的事,季子漠做事太过冒险,齐玉怕的,怕他出了事。
更何况,酒楼也好,粮铺也好,对齐玉来都不重要。
他抬头想亲季子漠的唇,季子漠躲了开:“别,里面有味。”
齐玉不管不顾的破开他的牙关。
季子漠只让他亲了一会。
“齐玉,喜欢我吗?”
“齐玉,我知道你不爱表露心思,对我说句喜欢,让我心里踏实点。”
齐玉:“喜欢。”
季子漠:“喜欢什么?”
齐玉:“喜欢你。”
季子漠:“我是谁?”
齐玉:“季子漠。”
季子漠哦了声,没再说话。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这个答案又不像是他要的答案。
齐玉手掌移动,在季子漠的诧异下,贴着他轻声说:“齐玉爱老公。”
季子漠胸腔震动,手指插在齐玉的发间,恨不得把他揉碎到血液中。
红烛燃烧殆尽,齐玉的手终于得到了解脱,季子漠帮他揉着手腕。
“我不要八家粮铺,不要酒楼,现在的日子就很好,今日书肆的伙计来,说是又有两家让你写碑文的,每家的润笔费是三十两。”
“等到开了春,我们把院子收拾出来,猪圈挪到外面,收邻近几个村的学生。”
“若是后面学生多,我们也可以在村里办个私塾。”
“我现在知道做饭盐要放多少,衣服也能洗的干净,到时候你教书,我帮你洗衣做饭,你若是教烦了,我也可代你两日。”
“季子漠,我陪着你,陪你把季丫季安养大,你曾说就想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我管着家,存住银两,等到以后的以后,拿着存银走遍山水。”
齐玉熟悉大笙,少时也跟着齐母走过南北,他和季子漠说着他去过的山水,山水之旁的风土人情,他告诉季子漠,从桑农镇出发,可以先去何处,再去何处。
齐玉说的事无巨细,连某地到某地陆路几日,水路几日都说的清楚,季子漠在他肩头闷笑:“你这是把我一辈子都安排好了啊!”
齐玉在季子漠怀里睡去,季子漠独自想着谋算。
从对齐玉失而复得那时起,季子漠就在想怎么赚快钱。
手里有了前期资金,才好钱滚钱。
刚忽悠了赵大勇几人,现在甩手不干,银子没了是小,得罪了几个人是大。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那几个可是和麻尤虎一样的货色。
季子漠次日又去了桑农县,到了天黑才回转。
他赶着马车,握着缰绳停在家门口,齐玉在家守着季丫季安,此时三人坐在院中,齐玉听季安摇头晃脑的背书。
听到动静三人走到门边,季丫看到牛车睁大了眼:“大哥,这不是钱大哥家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