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古代耽美>

帝舌[重生](73)

作者:晒豆酱 时间:2018-09-23 21:23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宫斗

  太子在血月当夜就领旨出兵了,如今人已到奉州边界。嫡子出征平天下是大好事,可对他而言就不妙,再回想三弟那封没头没尾的书信,一拍大腿顿时明了!拂儿必定是跟着太子出宫了!
  出兵北辽可是国之大事,每日都有新信子传回胤城,也不知哪个真哪个假。其中不免有骇人凶险的,什么禁军几日前碰巧遇上了冰雹,砸下来的冰足有人头那样大,将马都砸死了。又说禁军沿途涉水遇难,连人带马冲走了许多。英雄在府上坐立难安,郡主也跟着一起坐立难安,唯有阿史劾大将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只能摇头叹气。
  番后把女儿托付给大将时,古兰燕就是个三四岁的女娃儿,他自当是半个女儿疼。如今和亲不成又受欺侮,阿史劾心里恨不得把那薄情的三皇子嚼碎了再吐出来。如今自己护大的郡主好容易碰上了喜欢的男儿,谁知道还是个鳏夫,年岁不大,儿子倒快三岁了。
  你就说这事儿气不气人吧!阿史劾不知廖晓拂的事,看廖老弟成日打听太子的信子甚是不解,可不解也没用啊,打听不出来廖老弟就着急,他一急,郡主也跟着着急。哎呦喂!他阿史劾自从记事起就没这样上火过,你就说这事儿气不气人?
  “廖老弟又在缝什么?文武又将裤子扯破了?”这日阿史劾从宫里出来直奔回府,见廖子孟又在马厩边上缝缝补补,道:“今日我去与你们皇帝辞行,看他脸色可不好呢,大殿里掀了那一地的好笔墨,好多个奴才跪着捡,都不敢吭气!”
  “可是太子的兵马又有信子了?”廖子孟急急站起。他后背兜着一个布条,把孩儿绑在背上,猛地一颠倒是把廖文武给颠醒了。这也是一招无奈之举,没想到平日话不利落的孩儿胆子颇大,明明不足番马半腿高却总去招惹。番马皆是野马驯养而来,真惹火了一蹄子就能要他小命。
  一张与廖子孟几分像的小脸从廖老弟肩头探出来,虎头虎脑还迷蒙着。阿史劾随即苦笑,你就说这事气不气人吧?他干笑一声,道:“有信子了,你们那太子已经进了奉州。四月不是大震过吗?奉州是个山地,塌了好些山石民居,流民挡路举步维艰。再加上入夜过冷,孤老弱小大多有风寒之兆。”
  廖子孟沉默片刻方道:“风寒?我自小走山,听老人说风寒是北境的病症,若是不治就会转为伤寒,不仅不好治了,还会传染。那这岂不是天灾人祸了?”
  “本就是天灾!是不是人祸……恐怕还不一定。”阿史劾伸手摸了把文武的脸蛋,却不想蹭了一手的口水,无奈笑道:“要说真是苍天有眼,三皇子出征引来天罚,太子出征却将人祸挡住了。都说太子亲兵与人和善得很,不仅把军粮分与流民,还一路高价收了货郎的草药。听说兵马刚进奉州就扎营了,架上铁锅数十,连热粥同热汤药一同分发。现下奉州上下谁人都道太子英明,救百姓于险境,无愧于嫡子名君,顺遂天意呢。唉!本是幸事一桩,无奈你们皇上听了龙颜大怒,恐怕宫里头的人日子都不好过了。”
  不怪元帝不怒。放祁谟出宫原本就是血月将他逼至高处,不得不数道圣旨齐发。既然太子注定要带兵,那就先从粮草军饷处断了,叫祁谟空有禁兵数千却无一颗稻米可食。到时候再为了粮草犯愁,必定就困在半途。
  岂料太子如同脱缰野马一路逼至豫州,三日军饷足足叫五千兵马用了八日。刚一到奉州就转了风向,手中一块银元都没有的太子犹如一方富甲,不仅备足了粮草还算准了奉州要发风寒症,行军途中但凡偶遇走山的货郎都将药草全数买下,将将二十五日就到了奉州。
  那些流民也都是山民,自古吃山靠山。九州大震乃是天罚已将百姓吓得不轻,见着太子亲临犹如黯黑深渊照进了一道光芒。没了盼望的奉州百姓沿途稀稀落落跪了一地,在他们眼里这才是能带他们走出绝望的明君。
  元帝自然算不出这样一笔声势浩大的雪花银从何处来,蹊跷过后勃然大怒。本想将人困在豫州,待其人马力竭耗尽再一举诛杀。谁料太子反手甩他一个大大的耳光,不仅脱困还跑到奉州做了救世明君。故而在养心殿勃然大怒,文房四宝摔得粉碎,只恨自己不慎就叫太子出宫,脱离了掌控。
  廖子孟听得惊心动魄,深吸了一口大气缓缓神。还好还好,太子若有银两给百姓煎药,必定不会叫侍从染上风寒。再往北走只会更冷,他只盼望拂儿与齐弟能相互照应着。
  想到身为三品侍卫的齐弟,廖子孟又多了一份担忧,问:“不知奉州的路好走些了没……若真与辽人对抗,还望太子的将士都能平安归来。”
  “哼,本将看着可不见得。先不说辽人,若过奉州就有一道天险关,三皇子如今生死未卜,更不知道太子能几日渡过天险。”阿史劾咂舌道,别说是太子,就连他带兵过天险关都并非易事,更何况三皇子与太子不合都传到了宫外,都说殿下曾在养心殿将三殿下打了呢。如此看来,谁知道天险那头等着的是福是祸。
  “廖老弟,我说你这手里缝什么呢?”阿史劾见自己越说廖子孟的脸色越沉,转而一问。再看那虎头虎脑的廖文武,又快睡着了。
  廖子孟攥紧的手掌松开,手中是一抹湖蓝薄纱,边角掺着银丝线,针脚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这……这是我给郡主缝的面纱。”脸颊犹如被抹了朱砂,阿史劾从没见男儿的脸能红成这样,险些像中毒了似的,听廖子孟又说:“郡主与将军不日就要动身了,我原本只是个守卫却被郡主以礼相待,还将孩儿接来一同吃住……没什么能拿出手的本事,也就这些活计了。我看西番女子多戴面纱,就唐突寻来些颜色相称的料子……想着多做一些,能叫郡主用到出嫁。还望有一日郡主能得如意郎君,将她捧在掌心视作至宝……”
  阿史劾见他说得如此沉重,漠然良久,面颊的肌肉都紧巴地抽动了一下。既然与郡主有意,为何每每见着了躲得比谁都快!中原男子就这般胆量吗?你就说气人不气人吧!
  奉州日夜温差骤变,祁谟盔甲未脱,与苏青松在大帐中商讨许久。眼前沙盘上堆砌的不是别的,正是阿史劾口中的天险关。
  “殿下怎会料到三皇子瞒旨不报,会在此处设下奇袭?”苏青松问道,曾经玉树临风的翰林气换做了铿锵铁将的忠义。
  祁谟方才已经把如何布阵说了,句句条理清晰,伸手在沙盘上插了一支军令旗。“不是孤料到,而是若我与人有仇,路经此地又得此优渥天险,也会心生计谋反将一军。天险关形若羊肠,若咱们的兵马以蛇形布阵进入则真如同待宰羔羊了。三皇子于高处设下弓箭手过千即可饿狼吞食,将孤的兵马连同苏家兵一同剿灭。”
  苏青松既以决志从龙,就是信任追随太子,绝无二言。殿下平日看着总是无心恋战,在兵法上还是有些造诣,就连从未夸赞过自己的祖父都对太子解读过的兵书褒奖有加。趁着没人,苏青松盯住沙盘上一面反向的红缨说道:“明日的事……殿下可曾与廖公公说过了?”
  “诶,自然不会说。此事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叫他知道了。”祁谟提起小福子语气缓和许多,“此乃首战,他还小,不好见血光之事。”
  “可廖公公既然跟着殿下,见不见血光都是迟早的。”苏青松起身道。刚起身就听外头守卫喊了一声廖公公,而后帐子掀开,廖晓拂顶着风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祁谟一掌将沙盘推平了,笑道:“这么大风也不知道把嘴合上,喝了风当心肚子疼。”
  “殿下!唔……奴才见过苏大人!”廖晓拂一拜。要说也怪,自从离了丫鬟堆儿,进了兵营,廖晓拂的个头蹿得也快,不知是否与日日骑马有关,眼瞧着长到了太子的耳根处。“好喜事!营地外面集了好些百姓,拿着家私要给太子磕头谢恩!集了好多人呐!奴才刚才跑去看,还有壮丁在前头叫嚷,说是要与殿下一同杀去北辽,助殿下天威!这……这是不是就叫顺遂天意啊?殿下好英武呢!”
  苏青松张了张口,没有打断廖晓拂对太子的仰慕,自己识相地先出去一刻,避一避太子的眼刀。大帐里一剩下彼此,祁谟迫不及待将人抱到沙盘上,亲自给廖晓拂拉紧了襟口,俨然不是方才运筹帷幄的骠骑将军。
  “外头可是起风了?脖子都吹冷了。”二人额头相抵,祁谟想到即将分离就恨不得将人栓在身旁,“哪里就英武了?是廖公公过誉,一路上多亏有你提点才备上了草药,还以孤的旗号为百姓施粥。这可不是顺遂天意,明明是老天顺了廖公公的意,才赏了孤这些恩赐。如此看来,你可是孤的小福星呢!”
  “奴才哪里能想这样周全,是大哥长年走山,包袱里时常备着那些药草。大哥说北境凉气重,有个病叫风寒,治不好还会传开。百姓受了灾,急忙从山里跑出来,又淋了雨,难保就让凉气侵体了。”廖晓拂没有太子的胆量,等帐子外头没动静才伸手去摸眼前的甲胄。自从一到奉州太子就未卸甲一日,威武了得。他再是个公公也对男儿风姿心生向往,更觉得太子这身盔甲英俊非凡。
  “怎么?喜欢看孤身着战衣?”祁谟看小福子的双眼都看定了,必是极喜欢了。
  “殿下穿什么都是好的,这战衣也不知结不结实?还望它能将殿下身躯护得好好的,一丁点儿都伤不着。”他去摸那些缀联的龙麟甲片,小心地敲了敲,好像这样就能验出金甲的薄厚来。见太子没说什么,于是又敲,一边敲一边感叹自己实乃心机颇重,就这样把太子胸前的鳞甲敲了个遍。
  自己真是个心机颇重的人啊,廖晓拂重叹。
  “咳……其实孤不着片缕时更好看。”
  祁谟伏在小福子耳旁轻语,心里已有万千不舍。廖晓拂一被撩拨就红如煮熟的虾子,红红粉粉香成一团。太子心里像被一只小手抓挠了,痒痒的,使劲儿把人在怀里抱了抱,甲片甚至将廖晓拂硌疼了些。
  “殿下这是怎么了?”廖晓拂不解问道。
  “无事。”祁谟答,“今晚孤带你早早歇下,连日奔波也累坏了。孤守着你,你好好睡上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要感谢:隽、折原临也、缅米珍、钰恆、殍殇花、congcong0921、三支亦瑶、寿桃包唧、夏洛不明、流光、齐玖焕、栗子鱼、Blueerx右辰、哈哈、王胖子、vvvvoyager、狸夫人、悠然子洛、玉楼明纱、毓阁、幸运的库丘林、狼小咩!
从开篇到现在为我投下霸王票,直到今天我才会查询,说一声迟到的感谢!还有没有漏掉的???
每一位小可爱的留言都叫我对着手机傻笑五秒呢!
廖晓拂:今天不仅摸了太子的盔甲,还摸了殿下的腰,哎呀呀……紧张!紧张!我可真是一个心机深重的人啊哈哈哈哈哈!下次趁殿下不注意,继续摸……
太子祁谟:这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小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 79 章、第七十九章

  廖晓拂甚少睡这样沉。
  身为殿下从宫里带出来的侍从, 自然是与太子同在一张大帐中吃睡。即便早已心意相通, 祁谟还是将床褥分做两床,用屏风相隔, 不敢冒失睡在一处。小福子那张靠里, 褥子叠得厚, 下面垫了足足五摞牦牛皮子,看着比太子睡的地方都高出五寸。只因奉州遭了天灾, 大震过后必下冰雹雨水。原本就是山里, 一下子潮寒地气更重了。
  手里握着大把银两,祁谟自然不会亏待一同受苦的将士, 每日大锅煮水过一遍草药, 也防着病气在营里发散。祁谟长于深宫, 曾见义父王过福用牦牛的皮子做护膝,才知道去势的身子阳气不足,要比旁人怕冷怕潮。一路往北碰上的货郎足有几十车马,都是听说奉州遭了灾, 准备前去发一笔横财, 载满了足足的药草与防寒之物。却不想半路遇上了财神爷, 全叫一位带兵的将军包圆儿了。不光是药草,统共整张的牦牛皮就这五匹,也叫将军全数买了下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位出手阔绰的将军正是带兵前去的太子。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五张难得的牦牛皮竟是将军给身边的小公添置的。
  牦牛皮一张摞上一张,好比一堵铜墙把地气封住了, 廖晓拂只穿一件薄薄的亵衣,半夜竟能烧得他热醒。他欲如往常那样,伸手摸索,神思还昏沉昏沉的却惦记着该起来伺候太子穿衣了。轻轻动了两下胳膊方觉出了不对,好容易把酸涩的眼皮撑开了,帐子里竟是空的!
  “殿下!”廖晓拂彻底惊醒,忽起身又栽回褥上,身上不对劲儿之处原来是被软绳绑住了手腕,脚踝也被捆住了,才致使方才起身一个不稳栽了回来。
 

上一篇:寻姊

下一篇:首辅居然不宠我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