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考上了地府公务员(157)
他刚要发作,就听那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没有影子。”
“什么没有影子?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子……”陈法医下意识就要反驳,目光往解剖台上一望,倏然哑口了。
因为某人扯开白布的动作过于粗暴,尸体的一条手臂被带到了解剖台边缘,半条手臂垂在了解剖台外,他的身体确实少了点什么东西。
他的身体躺在解剖台上……没有暗影,垂在边缘的手在地上也没有映出任何东西。
陈法医:“……”
喻明忠也是一惊:“他的影子呢?监控里他的影子明明……”
监控里的影子明明是放大的!
怎么现在又没有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棋,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方棋却是垂眸不语。
赵彬的异常死亡不是灵魂被抽离,他也没有被附身过,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不仅人死了,灵魂没了,连影子都没了。
如果监控里他的影子出现异常,有问题不是他的身体,而就是他的影子呢?
方棋沉了沉眸,开口道:“他的影子被吃了。”
陈法医:“?”
喻明忠:“?!”
……
市局门口,一辆黑色的豪车在路经市局时拐了个弯,找了个停车位把自己塞进去,停好车之后,两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也不打算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着。
好在今天不是艳阳天,他们不用在太阳底下晒油。
但程锦依然不能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进去?”
来的两个人是程锦和寅迟。
寅迟说:“在外面等着就行。”
程锦:“……”
半个小时前,她去公寓里找寅迟,人是找着了,但不是在公寓里找到的,而是在公寓门外,她还没弄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在门外,就见这人要下楼出门,还顺带捎上了她。
在车上她才知道了寅迟出门是要找人。
程锦虽然脸皮厚,但也知道她在这两口子心里不怎么受待见,寅迟来找方棋居然愿意捎上她,这可真是破天荒。
她不知道方棋大早上的为什么不在公寓里,也不知道寅迟大上午的为什么等在公寓外,就算忘带钥匙,屋里还有个傀儡娃娃,怎么着也不至于被关在外面。
那他怎么不进去?
搞不懂。
程锦看了看寅迟,又看了看市局里的建筑,问:“方棋来警局干什么?有案子?”
寅迟:“嗯。”
“……”
她好像问了句废话。
鬼差进了市局,那肯定是有案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案子。
那不是更应该进去了么?
没准儿他们能帮上忙呢?
然而寅迟没这个打算,他人靠在车身上,双手环在胸前,望着市局里发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程锦:……
她一瞬间醍醐灌顶,看着寅迟想:他别是不敢进去吧?
“你是不是昨晚做得太过火把人惹生气了?被他卷铺盖赶出门了?”程锦脱口道。
要不然他怎么在公寓门外不进去。
来了市局也要在外面等着。
寅迟:“……”
不得不说,程家的天赋赋予他们的直觉还是有点谱的。
寅迟也在想,他昨晚是不是咬得太用力了,都把人吓得一大早跑来找警察叔叔了。
他片刻的凝滞让程锦蓦的瞪大了眼。
还真是这样!
难怪这么好心突然捎上她呢,敢情是让她来分散火力的!
程锦啧啧感叹:果然外表禁欲的男人脱了衣服都是禽兽!
这话没敢说出来。
但是被当禽兽上下打量的寅迟:……
他忽然反应过来,程锦口中的“做”和他做的事可能不是一个意思。
在寅迟警示地朝她看过去之前,他望着市局的目光突然聚焦,市局大楼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出来了。”程锦也看到了:“他旁边谁啊?有点眼熟。”
方棋旁边的人是喻明忠。
两个人从法医室里出来,直奔市局门口,不出意外地和等在门口的两个人撞上了,寅迟长相本就惹眼,身高也出众,他今天又穿了亮色的衣服,姿态闲散地靠在一辆漆黑的车身上,任何人从市局门口扫过一眼,都不可能忽视掉他。
方棋看到他时愣了一下,脚步微顿之后才继续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寅迟收回悄悄落在喻明忠身上的余光,看着方棋展颜一笑,自然道:“来接你啊。”
方棋:“……”
程锦则是冲着已经认出来的警察挥了挥手,“警察叔叔好啊,又见面啦。”
喻叔叔:“……”
喻明忠记忆力非凡,自然也认出了之前去过雅庭会馆的两人,冲他们点了点头。
程锦又静静看着两个“闹别扭”的人,从喻明忠那里问了他们出警局的目的——是为了去吃饭。
“那不是巧了吗?”程锦说:“我们也都没吃呢,一起去吧。”
然而喻明忠拒绝了她的盛情相邀,因为他还没下班,出来只是为了送方棋出来,他还得继续查“影子”的事。
于是四个人的饭局变成了三个人的饭局。
大学城附近一家港式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方棋看不懂寅迟的态度,昨天还给了他一口转头就走的人,现在又若无其事地跟他坐在了一张饭桌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程锦一边点菜一边瞅了他们几眼,叹着气摇了摇头:“不就是床事不和谐吗?多大点事儿?”
“……”
她一出口方棋就惊了,还以为她在和别人说话,一抬眼,却撞上程锦正好朝他看过来。
程锦苦口婆心地对他说:“没有什么事是在床上滚一次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就多滚几次,万一他这回表现更好了呢?”
饶是方棋再处变不惊,也懵逼了一下,缓缓打出了一个:?
……
第074章 影鬼【修】
床事不和谐?
还滚几次就好了?滚什么?
表现更好了又是什么意思?什么表现?
过于直白的话让方棋大脑宕机了好半晌, 对程锦这个人,他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是个天然的女流氓, 成天满嘴跑火车,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但她的黄色废料是有“依据”的, 虽然她的依据几乎都很主观。
方棋原本也可以强迫自己不多想, 但“床事”两个字的含义过于局限, 让人连拓展的空间都没有,只能想到最原始的某件事。
但她的依据是什么?
他猛的抬眼, 朝对面的人看过去。
谁对她说了什么?
寅迟:“……”
始料未及。
无从辩驳。
还有点想笑,但必须忍住。
他想表现得很无辜,但压不住的嘴角疯狂想要出卖他, 让他一张清俊的脸看起来有几分扭曲。
方棋:“……”
然后程锦又开口了, 问:“你们干嘛不说话?”
她当个和事佬也不容易的。
然而两人依旧不说话。
程锦只好说:“那好吧,这别扭非闹不可是吧?是一种情趣是吧?那当我没说。”
方棋:“……”
神特么闹别扭!
他什么时候……
倏地他神色一顿,忽然想起从市局上车之后,他和寅迟一句话都没说过。
以前就算他没话说, 寅迟也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确实挺像在闹别扭的。
而且被程锦这么一说, 不说话就是闹别扭, 简直是在赶鸭子上架。
方棋没话找话道:“你们来市局干什么?”
程锦说:“我去找他,他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