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考上了地府公务员(94)
再看若无其事一间间推开门的四人组,有人忍不住道:“他、他们胆子怎么这么大?”
杨学曾也觉得有些奇怪,倒不是奇怪方棋的胆子。
从方棋捣鼓出一楼那么多的恐怖道具就能看出来,他胆子肯定不小。
他奇怪的是方棋的情绪,作为一个大学生来说,他的情绪未免过于稳定了。
虽然那个叫寅迟的说他们是因为好奇才上来的,但是真有人因为好奇就敢跟着鬼走吗?
而且,方棋他们查看房间,看起来不像是头铁莽冲,更像是有目的性的,他对他们被困鬼屋这件事,好像比他这个玄门中的人还要了解。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还有……给他们带路的那只白衣女鬼呢?
方棋查看房间确实是有目的的,二楼所有的房间看似正常,但之前只要稍微多注意一点,现在就能发现问题。
他们从出口进到一楼,入口和楼梯的位置没变,但以楼梯为中心,两边房间里的布置,却是和原来完全反过来的。
“是镜像。”方棋说。
他们很可能是被困在镜子里了。
这栋楼是什么时候变成镜像的?
寅迟正站在楼梯口朝上张望,轻声笑道:“既然三楼上不去,看来是作用范围有限,那面镜子也不怎么样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空间微不可闻地扭曲了一下。
旁边的两人一脸懵逼,方文瑞问:“什、什么镜像啊?”
寅迟道:“就是有人用一面镜子复刻了这栋楼,替换了原来的楼,把我们骗进来了。”
方文瑞:“……”
虽然不是很懂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我们进来了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寅迟看着上不去的楼梯笑了下,说:“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文瑞:“?”
这样他们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但是一看他面前两个人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又觉得不太可信,如果处境这么绝望,他们哪里还能笑得出来哦。
寅迟肯定又在忽悠他。
正这么想着,走廊里无端起了风,刚刚被方棋他们查看过后没有关上的房间门,一瞬间齐齐被风带上了。
“砰砰砰”的关门声响起,走廊里的空气都好像跟着震颤不已,短促的惊呼声过后,聚在杨学曾身边的人集体僵得跟木头一样。
方文瑞和齐天天也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在印证寅迟说的话一样。
“啊!”
紧接着又是一声怪叫,顺着声音望去,原本站在走廊里的人又同步聚集到了墙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恨不能把自己嵌进去才好。
在他们面前,关闭的实验室的门又重新打开了一扇,里面走出来之前负责带路的白衣女鬼。
女鬼还是蓬头垢面的样子,泛白的瞳孔从发缝间露出来望着众人说:“人齐了吗?进来做游戏吧?”
“……”
她声音缓慢而嘶哑,加上她的形象,没人敢回答她的话,也没人敢有所动作。
这种情景下谁要玩游戏啊?
谁知道会不会玩出命来?
杨学曾又掏出了符紧紧捏在手里。
上次被寅迟说破后,杨学曾再到社团,就换了身夏天的衣服,现在身上统共没有几个兜,但他的符却好像用之不竭似的,哪儿都能摸出几张来。
他已经做好了对敌的准备,这时却见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四人一起走了过来,方棋开口就问:“什么游戏?”
杨学曾:“……”
其他人:“……”
女鬼此时就像个负责发布任务的npc,尽职尽责地说:“两人一组,进房间吧。”
说完自己率先飘进去了,然后侧身守在了门口。
打开的房间里,各种人体模型挂了满墙,实验室中间的实验台上,用玻璃器皿装了很多人体的部分,比如眼球,比如手和脚,还有几只大的玻璃罩里,放入了整颗人头,血淋淋的,还全都面目扭曲狰狞。
办鬼屋,自然是怎么恐怖怎么来。
可原本是死物的道具现在变成了活物,需要面对的不再是客人,而是他们自己,所有人都忍不住脸色发白。
“社长,我们能……不做游戏吗?”
有人拉住了杨学曾。
杨学曾皱着眉。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样集体而复杂的灵异事件。
把他们困在这里做游戏?想干什么?
但他也清楚,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有鬼让你做什么,如果不做,就只能一直被困着在这里打转,死是早晚的事情。
可他还有退路,他已经向家里求助,很快他们会派人来,他只需要拖延时间。
可他能拖延多久?他有能力护住所有人吗?
就像刚刚在楼下,那么多的怪东西扑向他们,他就是因为担心防护道具撑不住才被逼上楼来的。
他在等待救援和主动寻找出去的办法之间犹豫不定,另外一边,某人已经自然而然牵起了方棋的手,说:“那我跟七七一组,你们随意。”
方棋:“……”
他还没来得及甩开那人的手,方文瑞就道:“你俩一组,那我们……”
这分组是不是不太合理?
寅迟又笑看着他说:“那你要跟我一起先去探探底吗?”
方文瑞一怔,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他绝对不要做第一个!
而且他也没道理要求方棋他们必须一人带一个。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想让他们团灭直接动手就是了,做游戏应该不会是要他们死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寅迟转身就要进去,又有人紧张道:“真、真要进去吗?万一里面的东西活了,我们……”
寅迟道:“里面的东西能活,你怎么就确定外面没有东西活呢?万一有别的东西来找你们玩呢?”
他玩笑似的一句话,说得其他人毛骨悚然。
更毛骨悚然的,是他说完这话之后,视线忽然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然后轻轻挑了挑眉。
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转头,尤其是朱菁,她察觉到寅迟是看着他这里的,而她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感觉身后有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了她的腰,还有继续往前摸的趋势。
“……”
鬼还会来性骚扰这套?
但她又没感觉到背后有人,她忍不住缓缓侧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墙,然后又低头,刚好看到一个小鬼的脑袋缓缓从她腰后探出来,仰着青白的脸,对她露出森森白牙。
朱菁:“……”
真踏马刺激!
这刺激的画面很快被一张符纸拍没了。
杨学曾像是憋住了一口气,符纸拍过去见那只小鬼原地化成了灰烬,才吐出来那口气。
朱菁看着他发白的脸:“……谢谢社长。”
这下众人明白了,进不进去都他妈得玩儿完!
但之前急着要进去的人却愣住了。
寅迟看着那小鬼消失的地方发呆。
不会是被吓住不敢进去了吧?
打头阵的人都不敢进去了,那他们怎么办?
正担忧着,然后他们见寅迟又抬头望向天花板,突然说:“有没有可能出现吊死鬼啊?”
众人:“???”
方棋:“……”
惊悚的是,随着他的话一出,天花板上真的缓慢地掉下来一双腿。
这人是乌鸦嘴吗?
杨学曾双眼一瞪,立马扔了符上去。
低头正要训斥,又听寅迟道:“水鬼?”
一只浑身浮肿水淋淋的鬼出现在地面,吓得几人连连后退。
杨学曾猛的看向寅迟:“你……”
但他再怎么快也没有寅迟的嘴快,一张符拍下去,那人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