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二次元掉马了!(106)
段景琛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他心想自己都被贴着身体搞完这一出了,怎么还可能收得了气场……
但段景琛最后还是没抵过温颂年的软磨硬泡——
在温颂年一句“你就想想我未来工作出差,你要从家里亲自开车送我到机场”的心情比喻之下,段景琛顺利被挫败了先前的气场。
事后,终于拍到自己心满意足照片的温颂年松开了段景琛身上的镣铐和皮带,他一边埋头查看相机里的照片,一边被段景琛顺势揽坐到了大腿上。
“你打算把这些照片当做作业交给老师吗?”段景琛的前胸贴着温颂年的后背,脑袋枕在温颂年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看相机显示屏。
“没有啊。”温颂年答得理所当然,“这些是我要自己珍藏的。”
段景琛神色晦暗,他其中一只手若无其事地来回摩挲着温颂年的手腕。
半晌,段景琛缓缓开口:“兜兜,我看你在离校去向表里填自己要到一月中旬才会回家。”
今年大三摄影系没有需要考试的专业课,最迟十二月底就能放假了。
“嗯。”温颂年还在满心欢喜地品鉴自己亲手创造的神图,“因为我想好好写完、拍完学校的作业再回去。”
“我今年春假没打算回家过年……”
温颂年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偏头去看段景琛。
“兜兜寒假要不要跟我住一段时间?”
温颂年想也没想地点了两下头:“可以啊!”
然后他就继续低头翻阅自己相机里的绝美男朋友。
“谢谢兜兜。”段景琛轻笑出声。
良久,温颂年猛地抬头。
他刚刚答应了什么来着!??
第55章
段景琛和温颂年两个人还是比同班的其他同学在学校里多留了两天,最终才总算合力为彼此拍完了室内影棚的人像作业。
第二天,两个人在学校用行李箱收拾行李,把留在学校里的衣服用压缩袋装好,再从床帘往下到桌面统一贴好防尘膜,然后离开寝室。
温颂年身后背着书包,肩上挎着相机包,怀里抱着自己的抹茶色猫咪抱枕。
他满脸诧异地跟在段景琛身后,看着对方帮自己把两个行李箱从六楼拎到一楼,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个的那种。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搬我的行李箱。”段景琛帮温颂年在寝室楼下的空旷休息区里找了个就近的座位,之后把两个行李箱推到了他的手边。
温颂年抱着抱枕坐到位置上,点了点头:“好。”
直到目送着段景琛再次经过宿舍楼的长廊,拐身走进楼梯口,温颂年的心底才终于泛起了一些要跟段景琛同居的实感。
温颂年飞速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抛出一枚重磅炸弹。
【SongYear:如果我的男朋友邀请我同居,你们觉得他是什么意思?】
季馨晚的回复笃定且迅速。
【小兔鹿也:段景琛想睡你】
【SongYear:我也这么觉得】
聂亦显然没有跟上话题。
【One:@SongYear什么男朋友啊?你跟段景琛不是约定恋爱三十天吗?】
温颂年盯着手机屏幕里季馨晚的分析想了好一会儿。
【SongYear:但是段景琛跟我说,他把客房收拾好了……】
【SongYear: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兔鹿也:段景琛可能……】
【小兔鹿也:想过几天再睡你??】
【One:别吧,我觉得段景琛不是这样的人】
【One:况且你们俩的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这才认识多久就到睡不睡的步骤了?起码也要再发展个两三年吧……】
温颂年皱起眉头,把自己跟段景琛最近的互动大致回想了一遍。
【SongYear:那我到时候应该主动一点,还是矜持一点啊?】
【One:???】
【小兔鹿也:他主动你矜持,他矜持你主动呗】
【SongYear:有道理】
【One:我说——】
【One:这个群里是没人能看到我的消息吗???】
【SongYear:最近被无知直男室友冒犯了,不太想跟直男讲话,你多多担待一下】
【小兔鹿也:最近被傻逼直男同事冒犯了,不太想跟直男讲话,你多多担待一下】
【One:?】
不过温颂年也有思考过聂亦在群里提到的时间问题。
温颂年之前在上李淑芬的写作课时,曾经听老师讲授过如何在故事里写出足够经得起推敲的爱——
首先,要明确爱是一种心灵整体的状态。
如果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当中的人格论来解释,人的精神层次从下往上依次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个状态,简单来说:
“本我”是位于金字塔最底层的状态,只遵循享乐原则,以追求个体的生物性需求,例如食物的饱足与□□的满足。
“自我”是人格的心理组成部分,可以通俗反映为一个人对世界的基本认知,比如喜欢什么颜色、向往什么样的爱情,未来打算找什么工作等等。
“超我”是更加道德化的“自我”,涉及更高层次的理想、信仰、宗教方面。
而我们世俗意义上的“爱情”是基于自我意识的选择,位于“自我”的层次,“性/欲”则是一种纯本能的冲动,位于“本我”的层次。
李淑芬在上课时曾经强调过:“同学们如果想要让故事里的爱情落于真切的实处,那么在动笔时就尤其不能把爱和纯本能的冲动,即使是被文字升华过的冲动混为一谈。”
因为冲动本身只是在把冲动对象当做满足自己的工具。
例如当一个人是出于绝对的饥饿感去吃东西,那么他就很难还有闲情去好好欣赏食物的颜色、外观、用料等等,他只会把食物当做充饥的工具。
情欲也是如此。
无论用再多“一见钟情”与“荷尔蒙”的词汇去加以修饰,在纯粹因情欲而维系的亲密关系里,本质上也还是一方在把另一方当做泄/欲的工具。
温颂年觉得,自己和段景琛显然就不是这样。
他们两个人是经过长期的沟通和慎重的思考,以确定爱对方为前提,才确立了与彼此的恋爱关系。
温颂年爱段景琛,想爱段景琛的存在本身。
所以温颂年此刻不仅想跟代表“自我”的段景琛相处,他在这基础上还想了解段景琛“超我”当中的理想,接纳段景琛的“本我”层面的情/欲。
然后晚上温颂年就一个人躺在段景琛出租屋客房里的大床上生气了。
主要是,段景琛就是个纯摄影生,他又没学过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
而且段景琛今天下午的表现好正经啊,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季馨晚说的那样……
可温颂年总感觉自己要是跑去特地跟段景琛解释什么情与爱,解释自我本我超我,那场面无异于变相地在说——
“段景琛,你能不能赶快来睡我?”
这也太奇怪了吧!!!?
温颂年猛地把被子盖住脑袋,羞到在床上一个劲地打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怪段景琛忽然提什么同居!!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主动提完同居之后又主动分房睡啊??
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于是乎,温颂年失眠了。
他大半夜把猫咪抱枕塞在怀里,然后抱着手机在百度上搜:
#怎么暗示另一半主动行床事#
#对象明明□□很强但是不对自己表露的原因是什么#
#全国21岁男大生早泄的概率#
……
但温颂年搜了半天,左右又觉得这种翻云覆雨的事情还是要两个人情到浓时、你情我愿会比较合适。
自己现在这样好像有些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忽然,温颂年的手机屏幕上方在凌晨两点忽然出现了一条微信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