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对头二次元掉马了!(72)
段景琛试着踮了一下脚:“这样动可不可以?”
温颂年沉默片刻,更生气了。
气到温颂年被段景琛哄去跑五十米的时候都跑快了,直接取得了十点二秒的好成绩。
站在旁边围观的沈斯和舒一帆带头鼓掌,蔡菲菲和李芬然见状也不明所以地跟着鼓起了掌来。
良久,蔡菲菲压低声音悄悄去问段景琛:“班长,你们男生五十米跑十点二秒是多少分啊?”
“……”段景琛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如实道,“五分。”
而且这还是没有折合到体测总成绩里的五分。
如果要按照五十米跑在体测总评里的成绩占比计算,这个五分折合完之后,温颂年五十米跑的成绩应该只有一分。
舒一帆的掌声不止不休:“太牛了学长,你终于有一门考试项目有分数了!”
“舒、一、帆!”温颂年推开段景琛递来的温水,盯着舒一帆一字一顿地放狠话,“你完蛋了!”
舒一帆连忙解释:“学长,我没有嘲讽,我这是真心的祝贺啊!”
“你骗谁呢!”温颂年越听舒一帆的话越像嘲讽,“你看我今晚回宿舍揍不揍你!”
段景琛连忙拍了拍温颂年的后背,又握着水杯给他喂了两口温水。
温颂年伸手抱过自己的水杯,他瘪着嘴,满脸郁闷地看向段景琛:“我不想跑一千米了。”
段景琛听温颂年的委屈里混着两分不自觉地撒娇,脑海里的思绪一顿,干巴巴地开口劝道:“学长,今天还是再努努力跑一下吧。”
温颂年不情不愿:“可是我好累,而且我饿了,我想去食堂吃饭。”
段景琛拿温颂年没办法,只好跟他做进一步的解释。
从温颂年刚刚的立定跳远、引体向上、还有五十米短跑的成绩来看,他无论是手臂还是小腿的肌肉爆发力都不是很好。
况且以温颂年的实际情况作为参照,他短期内想要大幅度提高肌肉爆发力,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即便温颂年的坐位体前屈和肺活量能拿到满分,但这两科的体育项目折合成体测总评的成绩一共加起来也只有二十分。
段景琛总结道:“所以目前最可能帮学长你拿满体测三十分的项目就是一千米的耐力跑了。”
温颂年满脸苦恼地想了一会儿,最终长叹一口气:“段景琛,我晚上还想吃糖醋里脊。”
“跑完就让你吃。”说完,段景琛下意识就把手搭到了温颂年的脑袋上揉了揉。
于是乎,在场所有人瞬间瞳孔地震。
其实就连段景琛自己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面上不显。
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此刻的温颂年在段景琛面前却乖顺得不像话。
温颂年甚至没有像段景琛之前以为的那样会立刻发飙炸毛,或者一个拳头直接飞过来。
他现在垂着脑袋想事情想得入神,估计只顾得上给自己接下来的一千米跑做心理建设。
温颂年的头发又软又蓬松,还带着些许洗发露的清香。
段景琛微微勾起唇角,趁这个机会多揉了两下温颂年的脑袋,然后才把自己的手又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温颂年猛地抬起头。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跑吧。”
“我陪你一起跑。”段景琛温声道,“跑完我们就一起去食堂吃晚饭。”
温颂年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嗯!”
目送着段景琛和温颂年走向八百米的起跑线的蔡菲菲、李芬然、舒一帆、沈斯四个人沉默地面面相觑。
蔡菲菲表情严峻,拿出手机就是一阵埋头狂刷什么页面。
“你在干嘛?”李芬然没忍住问。
蔡菲菲咬牙切齿:“我不甘心!”
“不甘心?”舒一帆不明所以。
“我身边这么优质的一对拍摄素材,我们国家难道就没有什么摄影奖项是专门评男同照片的吗!?”蔡菲菲自问自答,“我不信,我今天非要找出来一个不可!”
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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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颂年吃完晚饭再回到寝室的时候,他已经累到完全不想动弹了。
温颂年一屁股坐到书桌前,半个身子趴在桌面上。
他感觉自己也别等两个星期后的体测了,现在的命就已经快没了。
而跟在温颂年身后进宿舍的段景琛随手关上了寝室门,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换好室内凉拖,就径直拐进了浴室里。
段景琛打开花洒,用手调试着水温。
等温度差不多了,他就开口喊温颂年换完凉拖,挽好裤脚之后到浴室里来。
“学长你刚刚说后脚跟痛,我想可能是鞋子不合脚磨到了。”段景琛把花洒递到温颂年的手里,“你先简单冲一下,我回我的书桌帮你找创口贴。”
温颂年愣愣地借过花洒:“好。”
淅淅沥沥的水流淌过温颂年的脚背,他感受着这份恰到好处的温度,又开始变得无所适从。
段景琛的好太细碎了,细碎到那份体贴能完全浸没进温颂年生活的每一个细节里。
段景琛的好也太有蛊惑性了……
蛊惑得温颂年有时候都快忘了段景琛其实也有像在追日出时给全班同学准备小饼干的时刻,他的好不是单一的,是好在他这个人本身,是对所有人都很照顾的那种本能。
温颂年踮起后脚,回身跟去看那块白皙皮肤上蓦然出现的红肿磨破。
或许是某颗水滴正好落在了那块殷红敏感的疮口上,疼得温颂年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温颂年收拾好情绪,关上花洒,走出浴室,坐回书桌前用纸巾慢吞吞地去擦自己脚背上的水渍。
忽然,温颂年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温颂年偏头看去,一片创口贴正好越过自己右肩,来到了他的眼前。
段景琛不放心地问:“你自己贴得来吗?”
“嗯,我自己来就行。”温颂年慌忙接过段景琛手里的东西,不敢抬眼去看他,“谢谢你。”
段景琛的视线悠悠瞥过被温颂年放置在书桌角落的英语六级真题卷。
“学长,我前两天在学校里碰到聂亦学长了。”段景琛顿了顿,“他跟我说,你今年报考了英语六级的考试。”
温颂年的身形先是一僵,然后才低头去贴创可贴:“嗯。”
“你复习好了吗?”段景琛直接问道。
温颂年贴创可贴的动作停了,嘴上欲言又止。
段景琛没等温颂年说出个所以然,就又问:“学长,你应该知道六级的考试时间就在体测结束的后一天吧?”
温颂年不自然地静了两秒。
他不知道。
半晌,温颂年颤颤巍巍地抬头去看自己面前的人:“段景琛,我感觉我好像要完蛋了……”
段景琛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他拿过温颂年手里的创可贴,单手把椅子连带着椅子上的温颂年都换了个方向,摆到自己面前。
“要我帮忙吗?”段景琛问。
温颂年愣愣道:“帮什么?”
话音刚落,温颂年就见段景琛单膝下跪,把自己磨破后跟的那只脚放到了他的膝盖上。
温颂年被吓得脚趾微蜷,本能地就想把腿抽回来,却被段景琛一把拽住脚踝又放回了膝盖。
温颂年的心脏跳得飞快,指尖不知所措地扣着椅子上的坐垫,尴尬或者羞耻,甚至是什么别的不知名的情绪,牵引着他的耳廓开始兀自升温、发烫。
可段景琛却依旧面不改色地解释道:“人只要一走路就会牵动后脚跟的肌肉,如果创口贴没贴好就很容易被弄掉,我看你刚刚连比划要贴的位置都放错了。”
段景琛修长的手指抵着温颂年的腕骨,将创口贴干胶布的封层向两边撕拉开来,让含药物的吸收垫精准无误地对上了后脚破皮的软肉。
一切大功告成之后,段景琛便一掌握住温颂年的小腿,把他的脚又放回到了拖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