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26)
顾拾道:“吃得不好。”
“你说话不脸红吗?”向导指着一桌子的好菜好肉狠狠啐他一口,“故意让老婆心疼呗。”
顾拾心美而不答。
向导呵啐第二口:“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老婆奴。”
顾拾说:“以前没老婆。”
“嗡。”
宣从南:【别亲了,嘴巴亲肿了。】
宣从南:【[小猫捂嘴.jpg]】
要不是包厢人多,不能太肆无忌惮,顾拾甚至想笑出声。
—
宣从南实在不理解,顾拾刚走一天而已,他回消息怎么能这样......软。
聊天记录上拉,看着自己发出的表情包,多少有些赧然。
顾拾没有长时间离过家,除了刚认识那会儿,他们聊天频率不高。宣从南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可以自然放纵地发小猫咪。
以前都是先看顾拾发,他随一个。
“嗡。”
置顶备注“老公”的人发来新消息。
顾拾:【会把我卖掉吗?】
宣从南看了看眼前的画,虽然画的只是远景,但任谁看都知道这是顾拾。
他说:【不卖。】
【别人都认识你。】
顾拾:【如果别人不认识我呢,这幅画卖出去值多少钱?】
宣从南想了想:【6w+】
顾拾讶异:【这么贵?】
“南南不难”的店铺里,他一幅画最贵才18000。
宣从南:【嗯,你永远都比我最贵的那一副油画贵。】
最贵的一副是在海上,卖给尹倦之的“再遇海”。
当时他们模拟了一场小型拍卖会,最终定价60000块。
顾拾:【我好值钱。】
顾拾:【[好幸福呀.jpg]】
这两条消息把宣从南逗得莞尔。他最后回了一个“嗯”,便和顾拾说晚安,不再打扰他们剧组吃饭。
画室灯关闭,宣从南回卧室洗漱,今天可以早早地睡觉。
任由顾拾闯进自己的生活中以来,这是宣从南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里。
做什么事都只有自己。
半年之前,他独自住在出租屋,下楼时要避开醉酒汉,摒弃那些恶腻的秽语;上楼因为楼道灯时常坏掉,如果不想摔倒每一个台阶都要踩得很小心。
短短半年,宣从南已经忘记了那时候到底是怎么过的。
他躺在床上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身侧空空如也,没有温度,寂静中忽然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块儿,非常不习惯。
......由奢入俭难。
顾拾说这部电影最多拍摄四个月,而且他是配角,戏份不如男女主多,杀青戏来得很快。
再怎么是配角,那也是众人瞩目的顾拾。宣从南深知没有三个月,他肯定回不来。
90天......很快就过去了。
宣从南闭上眼,安然入睡。
不上班带学生的日子,他在家里学着做饭,但做来做去都不如他熟悉的老朋友挂面好吃。
口味早在潜移默化中被顾拾养叼,这几天嘴里淡淡的,宣从南无奈叹气。
等顾拾回来,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了。否则分别一次,就总是想来想去的,谁能受得了啊。
除了晨跑锻炼,不回学校不出门的日子,宣从南在家里画卡片油画,一张30块挂到“南南不难”的店铺上卖。
时间过得挺充实。
只是顾拾很忙,听胡阅说只要一拍戏,他几乎不看手机。所以他们聊天比较少。
宣从南怕打扰他拍摄,每次都是顾拾不忙了找他。
虽然每次只是聊一些早上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的无营养话题,但宣从南也很满足了。
之前很喜欢在他这里买油画的顾客“捡破烂的人”私问过宣从南好几次:【什么时候画大尺寸油画?现在不画了吗?】
宣从南看向画室里好几张完工的大尺寸油画,回复:【不好意思亲,大尺寸油画有是有,但不方便出售。】
捡破烂的人:【画的什么】
宣从南:【人物。】
捡破烂的人:【我也喜欢人物油画,你挂上来看看。】
宣从南:【亲,不行的。】
捡破烂的人:【?】
捡破烂的人:【价钱方面好商量,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这些有钱人说话有时候真令人眼红,宣从南叉腰:【亲,画的我是老公。】
宣从南:【不卖。】
曾为钱答应顾拾合租、为钱答应顾拾结婚、为钱答应顾拾参加恋综的宣从南异常硬气:【我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捡破烂的人:【好的。】
“你回消息就回消息,突然自言自语一个‘好的’有点吓人知道吗?”胡阅把自带的杯子拧开让顾拾喝水,心有余悸道。
顾拾心情不错,补完妆抓紧时间休息,接过水喝两口,过会儿又是他的戏份。
一般来说如果导演不赶戏的话,夜戏又少的情况下,演员们晚上睡眠时间足够。
可顾拾仿佛被整个剧组压榨了,一周下来,眼底出现一层浅浅的乌青。
一副完全没睡好的模样。
电影里的医生阴郁,经常熬夜救死扶伤,他有点黑眼圈恰好符合反派的形象,化妆师前两天给他化妆还画一点黑眼圈,之后这一步直接省了。
她还贴心地说道:“顾老师别太累,晚上要好好休息啊。”
“小宣的消息吧。”胡阅提起宣从南,想振奋下顾拾的心。
顾拾道:“是也不是。”
胡阅:“啥意思?”
顾拾将杯盖拧紧,没回答。
胡阅看了眼剧组四周,没人在意这边,小声说:“回去把药喝了?”
“不喝。”顾拾冷淡道。
胡阅:“你总得睡觉吧。”
顾拾:“有睡。”
胡阅皱眉:“睡着了吗?”
顾拾:“没有。”
胡阅苦口婆心:“祖宗,身体是本钱啊。”
顾拾当然知道这点,但是这种药一旦开始,要严格地遵从医嘱,不能私自停药。
戒断反应是很痛苦的。
他不想三个月后回到家,没有戒药成功,然后被宣从南逮个正着。
这些天只要一闭上眼,顾拾脑子里便是此刻不在他身边的宣从南被许多目光觊觎,其中一个就是沈迁的。
这人明明没什么威胁了,可顾拾就是害怕。
看着宣从南主动发来的、寥寥无几的消息,顾拾更觉得一切事情都不在掌控之中。
快十天了,囝囝几乎没主动找过他。
远在家里的宣从南突然低头打了个喷嚏。
他抬头看窗外,天空被铅灰色笼罩一片,天气是不太好。
把所有窗户都关住,省得起风刮灰尘。
一辆黑色卡宴在楼下小区停了许久,如若有人注意,这是它在的第四天。
一只手时不时从驾驶座的车窗里伸将出来,往地上弹烟灰。
一双眼睛透过车窗与漫天的灰色,直盯着六楼方向。
静默,沉思。
—
再过几个小时,又要到晚上了,宣从南形影单只地在画室里左转右转。
一会儿到客厅,一会儿到卧室,看似很忙实则瞎忙。那么多天过去,他竟然还没习惯家里丢失了顾拾的气息。
反之想念愈来愈深。
最近宣从南用小海豚的黑檀木簪子挽头发很熟练了,走前顾拾教他的。
晚上站在镜子前洗漱,他的头发松松垮垮,莫名有一种凌乱美。宣从南静静地看着自己,想象着如果顾拾在家,他会从后面抱上来。
一个人的想念竟然可以这么满吗?似乎已经溢了出来。
晚上九点不到,顾拾已经收工了,他七点告诉自己今天最后一场戏马上拍完,然后吃晚饭。
宣从南没给他发消息,直接给他弹视频。
“——顾拾!”
被秒接的视频里,顾拾手忙脚乱地擦桌面,好像是水洒了。
“囝囝。”看到宣从南离得极近,几乎出现在整个屏幕里的绝美五官,顾拾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