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50)
第91章
他们回来一天不到, 便在这栋别墅里做尽荒唐。
顾拾说:“这些油画几乎每天都在听我倾诉爱意,现在是你本人在听。看我多厉害啊。”
他捧住宣从南的脸,厮磨鼻尖道:“囝囝, 我厉不厉害。”
“嗯。”
宣从南答:“是。顾拾, 你好厉害......特别厉害。”
得到夸赞的顾拾低吼一声干劲满满,所有火气迸发倾出。宣从南吓得失声, 以为他要到厨房拿长长的水果刀捅死自己,浑身打摆子似的战栗。
宣从南17岁开始画能够出售的油画作品,18岁将第一幅油画挂在商店壁橱里定价——名“小海豚”。他喜欢画中型尺寸的油画, 50cmX60cm的有二十二幅。
其他的尺寸小, 画时短, 定价便宜。
众多油画里......最贵的那一副卖18000块。
那是宣从南的新生。
无论多少次设想,宣从南都没敢想过自己的新生被顾拾迎接于怀,于生命中。
就像他们今生本该相识,本该相爱, 本该共生。
“顾拾。”他抱紧顾拾,将自己牢牢嵌入顾拾怀抱,“我有一些......不是一些, 是很多些......”
宣从南不善言辞地说:“我有, 很多些爱你。”
“囝囝,你很爱我。”顾拾如此说道。眼里的笑像阳光一般热烈, 炙烤着心上人。
宣从南恍然,说:“嗯......我很爱你。”
情感欠缺的小孩儿慢慢地体会感情,先是有一点爱伴侣,到现在的很爱伴侣。
顾拾满足得想叫喊。他虔诚地垂首吻住宣从南, 一点一点地舔、吮, 比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还要轻柔。
—
搬家成功。他们在爸爸妈妈曾经的别墅里住下来。
这是他们自己的真正的家。
两天后一切步入正轨。
顾拾在厨房里潜心做饭, 宣从南淡了几个月的嘴巴终于又尝到色泽味俱全的美食。每吃一道菜便会夸奖,顾拾的情绪价值被拉满,很多时候不想吃饭,想在餐桌上吃宣从南。
宣从南严肃拒绝。顾拾不敢放肆,扼腕叹息,但并不放弃。
之前知道爸爸妈妈的别墅还在,但宣从南没提过搬过来,一则因为搬家麻烦;二则租的房子离学校和工作的地方近,步行十几分钟,方便。
现在再去上班的话,得先坐公交车出市中心,车程一个半小时。下车再步行十几分钟,几乎两小时,时间成本大,不划算。
马上过年,宣从南的毕业论文与毕业作品迫在眉睫,他的时间变得紧凑,不能再给自己安排太多事。
初中生一放寒假,伊诺和许明熙的父母便和宣从南提出寒假里每周五天课程,问可不可行。
他们已共事大半年,有话可以直说。宣从南将自己的时间和双方父母简单说明,委婉地提出辞职。寒假他不能再来,以后也不能再来了。
听说宣从南要走,伊诺抱着他呜呜哭一通,舍不得,但他祝哥哥以后前程似锦,每天每月每年赚大钱。
许明熙是个患有自闭症的女孩儿,她情况没有变得更坏,也没有变得好一些。多数时间还是不说话。
每次和宣从南的交流,几乎都是在画里。
告别这天,许明熙送给宣从南一副画着满天星的油画,小尺寸,可以当书签。
宣从南接过那张硬卡画,想到他第一次送顾拾满天星然后顾拾第一次问能不能亲他,就是受到明熙画下的满天星的启发。那也是第一次许明熙回答宣从南的话,让她的父母喜极而泣。
“谢谢你的满天星。”宣从南说道,“很漂亮。”
许明熙应:“嗯。”
沈迁被拘留了一段时日,应该早出来了。但宣从南再也没见过他。
有好几天他看见顾拾全神贯注地处理什么,宣从南没问,直觉里应该和沈迁有关。
尘埃落定后,顾拾带着挺满意的表情说:“一劳永逸。”
自此,沈迁这个人在宣从南的生命里彻底消失,再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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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前夕下了场小雪,宣从南跟顾拾回顾家。没吃晚饭前在花园里一前一后地踩白雪玩,嘎吱嘎吱的。
天色将黑,小路两边的地灯将一层薄薄的雪照得银光粼粼又亮又润,盯久了看眼睛会晕。
花园里的许多花在秋天的尾巴里已经凋零,委委屈屈地光着枝桠。山茶花的花期长,现在还盛开着硕大的几朵,红色的。在雪的点缀下,艳丽似火。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都不跟我说话了。”顾拾不满地说。
他伸手拉了一下在戳山茶花的宣从南,明显在埋怨一朵花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宣从南收回手说:“我在想我的毕业作品,该画什么呢。”
天边徐徐暗下来的速度肉眼可观,地灯愈发明亮。山茶花旁边有一根路灯,灯罩是花簇的形状。妈妈爱花养花,所以爸爸会将生活里的所有细节都设计成妻子喜欢的模样。
所以......顾拾生来会爱人。
停了半天的小雪没有再降临世界,月亮探头,睃视人间。宣从南抬眸看眼前的顾拾,路灯在的他身后,月亮在他的前面。
有一瞬间,宣从南仿佛回到了那个和顾拾初见的夜晚。他坐在花坛边晒月光,那是一副很美的构图。
顾拾问道:“你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顾拾。”宣从南忽喊道。
“嗯。”
“你是我的吉祥物。”宣从南笑着说道。
顾拾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但囝囝说什么就是什么:“嗯。”
“我知道画什么了。”宣从南说,高兴得在花园里的白雪路上踩来踩去,一个又一个脚印。
地面没有水,直直向前的脚印和白雪一样洁白无瑕。
那是他和顾拾一起走下的来时路。他们要向很远的地方继续走,走到天涯,走到海角。
一直。一起。
宣从南和顾拾,顾捡,孟筱竹还有顾易商,阖家团圆地过了年。房子里温馨弥漫,是宣从南多年祈求不得,时常幻想羡慕的氛围。
如今他身在其中,这种轻飘飘但又真切实际的感觉把他整个托起来,拥着他陷进软绵绵的幸福,不愿醒来。
晚上睡在顾拾的房间,宣从南整夜无梦。前半夜被顾拾搂着睡,后半夜他直接蛄蛹蛄蛹地往顾拾身上趴,把顾拾当床垫睡。
这种睡姿不是第一次。第一次还是顾拾把他拖起来一手环他腰一手托他臀睡的,软乎乎,手感极好。
多来两次就能造成宣从南的肌肉记忆,他会自己趴上去睡。
顾拾满足地叹息,搂着他不让他滑下去,继续闭眼深眠。
慢节奏地生活半个月,除夕过后所有人都忙起来。上课的上课,上班的上班。
宣从南不上课也不上班,但他没时间陪顾拾玩儿,整天待在自己的画室。
没有宣从南陪,顾拾不会去工作的。他喝过一次药,虽然只是一次的量,但那次就像久旱逢霖,体内所有的躁动因子得到压制后需要再次压制,亟需同样的药物。
可顾拾一次都没喝。宣从南陪着他,物理治疗,逐渐戒断。
药是戒了,人戒不掉。
顾拾对宣从南的依赖黏着达到新高度,如果让外人看到肯定要直呼受不了。
胡阅在顾拾这里得到不去工作再问退圈的确定答案之后,气得眼歪嘴斜。他没想到让自己的艺人工作之前,还得先问一个素人什么时候有时间。
他哭唧唧地问宣从南何时能陪顾拾进组,宣从南说等他大四毕业,再不济也得等画完毕业作品。还有几个月呢。
胡阅:“......”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宣从南有论文有毕业作品,特别忙。胡阅再没良心也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果断给自己放假半年,全世界旅游去了。
一出去疯狂地玩耍他才知道不工作的好,有钱有闲,全世界都是绚烂多姿的。没出一个月玩疯了,后半年差点叫不回来。公司老板让他回去工作,他还把谌总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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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先在鲜软的花园土地里走过,宣从南看到嫩绿色的小草芽拱破地皮,探出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