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8)
宣从南逐渐停下脚步,弯腰扶着膝盖休息。
平复完呼吸,他直起腰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顾拾”这个名字。
没有抖音没有微博没有各种游戏,手机运行太卡,无用的东西他从来不下载。
三分钟后,宣从南看着浏览器给出的基本信息,静默地站立半晌。
顶流,演员。
粉丝6000+万。
宣从南把跑到前面的一缕长发拨弄到后面,食指尖挠了下额头,想到之前班里同学说过的一句话,低喃:“CPU干烧了。”
和这样的人牵扯在一起,虽然只是合住一个月,但要是被他的粉丝看见,或者被一些媒体看见,以后还能有安稳日子过吗?
现在想想早上宣卓耀过来宣从南竟然有点后怕。
要是他没有让顾拾回卧室锁好门,宣卓耀这个大嘴巴肯定会传扬出去。
不行,家里不能有这么一个危险的不确定因素存在。
宣从南打开余额,看着里面昨天刚进账的 20000 块钱,退给顾拾。
不舍得。得攒钱。
他又打开银行卡,显示余额存款688512.88元。
加上现在这两万有七十万出头了。
六年才攒到这些钱,每一毛钱都很艰难。他还需要更多。
照这个速度要什么时候才能攒两千万,什么时候才能把......
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可能了。
没有这两万的话,进度就又少一截。
拼夕夕订单显示,昨天晚上买的宽一米二的简易木床跟床垫已经发货了。
宣从南想了想,顾拾就住一个月,很快。
后知后觉回到家里,空手而归,宣从南一推门看见待在客厅打电话的顾拾,想起来忘了买早餐,他握紧门把手一拽,脚底下又退出去“咣”地关上门走了。
顾拾的一句“从南”没喊出来,人已经没了影。
“顾拾?你现在哪儿呢?祖宗你别玩儿消失行不行!”经纪人嗓音都裂了。
昨天下午拍完一个广告的代言,晚上就能回去,顾拾却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活人消失术,还联系不上,吓得想死。
经纪人道:“你今天还有工作呢,回来!!”
那边经纪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顾拾一个字没听进去,说道:“有事,挂了。”
宣从南的神色不对劲,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顾拾怕他一去不返,拿起桌上的口罩扣在脸上就要追出去。
门从里面打开,宣从南抓把手抓了个空,疑惑地抬起眼睑。
他在楼下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八宝粥,与站在门里的顾拾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接着是宣从南先反应过来赶紧把顾拾推回客厅,说:“你要出去?有人来接你吗?”
顾拾道:“没有。”
宣从南古怪道:“那你大白天出去是想被当作猴子围观?”
顾拾摘了口罩:“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以为你不回来了。”
宣从南更古怪了,道:“这是我家。”
顾拾说道:“确实。”
“冰箱里还有几个寿司,这里有包子和粥。”宣从南把早餐放桌上说,“吃不饱的话你再自己买。”
顾拾说:“吃得饱。”
“我跑了一身汗,先去冲个澡。”宣从南进卧室锁门,大约二十分钟后出来。
他没管擦到半干的长发,穿着短袖 T 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坐到沙发上拿起一个肉包子啃,主动挑破话题道:“我,对网络比较脱节。”
发梢的水凝成水珠,弄到衣服上,顾拾抬眼,道:“嗯?”
他明白了:“你上网了?”
宣从南用吸管扎开了一杯粥说:“我喜欢安静的生活。”
顾拾:“我很安静。”
“我知道,”宣从南喝了口粥,说,“但你的身份特殊。我没时间关注网上那些东西,也不看电视——不过像我这样不认识你的人很少,如果让别人瞧见你在我这里......”
“我乖乖的,”顾拾打断他说道,“不让别人瞧见。”
这话说的不像合租室友......宣从南看了他一眼。
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驱使顾拾意志坚决地住在这儿。宣从南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今天像是刚搬进来似的,悄悄地打量了下房子布置。没什么奇特的,难道地板下面有黄金钻石?
宣从南:“床买好了,你可以住这里。不过要约法三章。”
顾拾正襟危坐:“你说。”
“第一,你处理工作从我家里出去的时候,必须全副武装快速离开,不能让别人发现。”宣从南说道,“第二,虽然我们一拍即合合租一个月算是室友,以后在外面难免不会撞见,但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你不能对我点头更不能和我说话打招呼,我也一样不会对你这样。”
顾拾垂眸道:“嗯。”
宣从南说:“第三,不能和任何人说你住在我这里。”
他看了一眼桌面:“你手机震动了。”
顾拾回神,按接听键。
通话声音开到最大,宣从南离得近,能听见一些对面声音。
应该不是重要的电话,顾拾没避开他去别处听。
经纪人的声音怒气冲冲地传过来:“顾拾,你凭什么挂我电话!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顾拾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包子,像吃法国牛排似的。
优雅端庄。
他音色冷淡:“没听见。”
经纪人道:“你到底在哪儿呢?!快说!我去接你!别闹了行不行!”
“朋友家。你不能来。”顾拾慢吞吞地喝了口粥。
“你在这里能有什么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少骗人!”经纪人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顾拾看了一眼宣从南,顺从地说:“他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住在他这儿。”
宣从南:“......”
经纪人吼道:“以前怎么不见你那么听话呢?!”
顾拾把电话挂了,并暂且将他拉黑,解释道:“经纪人。”
宣从南面无表情:“约法三章的第三条,我刚刚才说过。”
——第三,不能和任何人说你住在我这里。
“抱歉,”顾拾低声,态度良好道,“我刚才还没来得及答应,以为可以。”
没说名字就是小问题,宣从南道:“以后不准说了。”
顾拾即刻点头:“嗯。”
缓了会儿,他又问:“家人也不能说吗?”
宣从南疑道:“嗯?”
顾拾道:“如果家里人打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能说吗?他们是长辈,肯定想知道我的位置行踪,不然会担心。”
家人......
宣从南让步,说道:“家人可以。”
顾拾道:“好。”
“我上午九点半有课,现在要去学校,中午不回,午饭你自己解决,想去干嘛就去干嘛,只要你好好记住约法三章。”宣从南把一个玻璃水杯装进书包,挎在肩上说,“有事的话可以发消息,我看见会回。不过我手机运行比较卡,有时候收不到。”
顾拾站起来送他到门口,喊了声:“从南。”
他们刚认识一天,但这声名字自然又铿锵,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
宣从南回头,除了知道顾拾是演员,在他之前的记忆里,没有顾拾这个人。
“怎么了?”他问道 。
这所小区里的房子全是以前的老房装置,没有密码锁没有指纹锁。锁门只能用最原先的黄铜锁,每家每户都是自己买的。
顾拾说:“家里的钥匙,你能不能给我一把。”
每把锁配有三把原始钥匙,宣从南每次出去会带两把,不放在一起。
防止都丢了得砸锁开门。
一把锁6块钱呢。
其中一把钥匙一直装在书包深深的侧兜里。宣从南没将常用的拿出来,而是打开背包,拨开速写本和铅笔炭笔,扒拉到最深处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