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6)
突如其来的一句,宣从南皱眉说道:“我没有时间看电视刷手机。”
可以称为家徒四壁的墙壁挂着几幅油画,忧郁的蓝色调,顾拾快速看了几眼,说:“你的时间在画画。”
难得碰到一个不画画却好像能懂的人,宣从南态度软化了一些,说:“对。”
他确认地问道:“你也是美术生?会画画?”
“不是,”顾拾摇头,“我不会。”
宣从南:“哦。”
水壶里没有多少水了,是温的,宣从南用杯子倒了一杯水推给顾拾,说:“凌晨四点,离开我家。”
顾拾捧住杯子道:“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有手有脚,这模样跟当面讨乞似的,宣从南拧起眉头,张口就要说不能。
顾拾又开了口道:“我付房租,一个月一万,不够的话你可以直接加。”
宣从南的“不能”瞬时噎死在咽喉下的肚子里,惊讶地看着顾拾。
“我先住一个月,行吗?”
这个小区很破,破到房租每个月只需要 450 块钱。
很少有女孩子住在这里,因为治安不够好。这里有很多赌博酗酒的人,总是在楼下晃荡,不安全。
要不是便宜,宣从南也不会住这儿。可为了住在这样一个地方,顾拾张口要付宣从南一万。
这么有钱,不仅要住进蜗牛般的房子,还要跟他合住?
骗人的吧。
顾拾掏出手机,说道:“现在转账。”
宣从南微惊道:“......啊?”
“我挣的钱在法律范围内是绝对允许的,每年按时交税,干净钱。”顾拾打开微信的扫一扫朝宣从南伸手过来,生怕人拒绝似的补充说道,“加个微信,我转账。房租一个月两万。”
【 作者有话说】
文案“标签”下面的“其他”里我写了几个关键词,但还是想跟天使们说一下攻的属性。
直球攻,步步为营,表面绅士实则偏执狂,偶尔绿茶,如果发现老婆不要他想跑,还会阴暗爬行化身疯批(bushi)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章
“它是我刚上初二的时候买的,很多年了,反应很慢,得等一会儿。”宣从南看着手机页面半天还在空白,解释道。
他用东西爱惜,手机外表看不出太大问题,挺新的,但型号太旧,系统运行卡顿很严重。
当时攒钱买这部手机,耗费了他一个暑假时间。没几个人敢用未满16岁的人。
顾拾:“嗯。”
微信扫一扫超时退出,他又点开,耐心地等待,问:“那时候你多大?”
“嗯?”微信打开了,宣从南出示二维码,疑惑。
“抱歉,”顾拾说,“不是探究的意思。你可以不回答。”
“滴——”
二维码得到识别,手机上跳出宣从南的微信。他的头像是一张蓝色的天空,模糊,一看就是用现在的手机拍的,像素低。
名称是“南南不难”。
同一时间,宣从南收到了顾拾的添加申请。他们两个面对面坐,这人还要认真填写好友添加的申请信息——“我是顾拾,请求同意。”
头像是一张雨过天晴后的彩虹,名称“拾荒者”。
宣从南看了顾拾一眼,觉得头像的色彩和他的形象非常不匹配。他点击同意,系统又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回答:“15。”
上初二那年他15岁。
宣从南道:“我比别人上学晚一年。”
顾拾道:“嗯。”
“嗡”——【“顾拾”向你转账20000元】
宣从南看着这个数字,货真价实的。
他一副油画最贵才18000。
点击收款,刻不容缓。
顾拾问:“你现在多大?”
“你问题好多。”宣从南乜他一眼。
顾拾垂眸,熟练地说:“抱歉。”
宣从南道:“22。”
顾拾说:“我26岁。”
宣从南道:“哦。”
两万块钱的住宿费收了,该让顾拾睡哪儿呢。宣从南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不动声色地思考这个问题。
卧室太小,再加一张床房间直接满了。让他睡客厅......两万块买一张沙发位置睡,宣从南做不出来这种没良心的事情。
他们刚认识,互不了解,睡沙发才是最合理的。宣从南晚上还得把卧室门锁好。
“你有睡衣吗?”宣从南问道。
顾拾一怔,道:“没有。”
宣从南道:“现在下单外卖跑腿,让人给你送过来一些基本的洗漱用品,你先去卧室洗澡,洗澡的时候锁门。今天只能委屈你先在这张沙发上迁就一下,你要是觉得难受我把钱退你,左边不远就是五星级酒店。”
顾拾说:“我现在下单。”
他抬头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这次换宣从南怔住了。
他说:“没有。”
顾拾说:“我一起下单。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宣从南道:“没有。”
顾拾:“好。”
宣从南告诉他详细地址,让他填一下。
十一点多了,不能吃太多东西,对胃不好。顾拾买了一份虾仁炒蛋,一份米饭海苔和蔬菜寿司,两份青菜肉.丝面。
宣从南点过外卖,道:“你在哪家点的,量也太大了吧,吃不了。”
他看着这些饭有些忧愁地说道:“会浪费的。”
顾拾说道:“不会,剩下的我解决。”
宣从南道:“要是实在吃不了放小冰箱,明天吃。”
顾拾道:“嗯。”
外卖员刚走,宣从南拆开一次性筷子,房门又被敲响了。
顾拾站起来说:“我去。”
当宣从南一抬眼看见顾拾拎回来一个蛋糕时,他像傻了似的愣住,而后看顾拾。
顾拾:“我想吃甜的了。”
宣从南回神应:“......哦。”
蛋糕做得很精美,最上面有一层金闪闪的东西,宣从南从很久远的小时候拽出回忆,觉得不会认错,是金箔,还有银箔。
巧克力以高级的技艺雕出漂亮形状,周围是一圈柔和的深蓝色,仿佛正在沉睡的大海,海面微微荡漾被阳光照得很温暖。
宣从南喜欢这股配色,久久地垂眸凝视着。
他说:“哪家外卖店卖这种定制的蛋糕啊。”
顾拾想了一会儿,说:“不是外卖店。今天是我生日,我提前找人做好的。”
宣从南惊讶,道:“你今天生日?”
顾拾:“嗯。”
宣从南小声:“这么巧。”
顾拾懂了:“今天也是你生日对吗。”
宣从南“啊”了一声,算是回答。
顾拾把蛋糕打开,说:“生日快乐。”
这句话离宣从南很遥远,他已经有十一年没有听过这句祝福了,突然觉得很不习惯,半天没缓过神。
“谢谢。”他声音稍紧,而后清了清嗓子,对顾拾说了一样的话,“生日快乐。”
睡衣、拖鞋、牙刷、牙杯等一系列用品齐全,该放进洗手间的顾拾都放进去了。
被允许先进去洗澡前,宣从南说道:“我要给你买一张简易木床和床垫,房间小,宽只有一米二。”
顾拾:“好。”
锁好卧室门洗完澡——傍晚跑完步宣从南洗过了,但醉酒汉的接触让他心理生理都厌恶,又好好地洗了一次。
宣从南穿着无肩背心和不过膝大短裤躺在宽一米五的床上,留心地听外面。
顾拾很安静,隔着一道门客厅没有传来一点声音。只有灯光从门缝儿底下透进来一道,证明他还没在沙发上睡下。
十二点已过,宣从南22岁的人生开始了。
手机进来了电话,没见过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