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136)
向导欧呦好几次,跟见到新大陆似的:“欧呦不得了啊, 厉害, 不得了不得了!这谁家的演员这么厉害啊!佩服佩服!”
全然遗忘两年前他们第一次合作,顾拾压根儿没有过这种既休息又冷脸的叛逆期, 三个月的电影一路顺到底。
男主和女主都是遇强则强的类型,碰到优秀的搭戏对手,他们的爆发力不容小觑。
电影开机至今, 无论谁和顾拾拍对手戏, 过程都是令向导满意的。今日更盛, 顾拾开挂,男女主同样,向导拍摄了有史以来他觉得最酣畅淋漓的一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哈哈哈, 爽啊,太爽了啊!”向导兴奋地说,他先对男女主大夸特夸, 然后去找顾拾进行表彰。
刚走到近前, 向导察言观色表情一扭曲,唉声叹气道:“又完啦。又不高兴啦。”
天气转冷, 白昼缩短,六点不到天空便满际暗沉。今天只剩最后一场戏,顾拾补妆休息看手机的几分钟时间里,他的脸色明明连最细微的变化都没有, 但就是能让人感受到他从一整天的愉悦骤变为阴戾, 活人勿近。
“祖宗, 你又咋了?你最近能不能别总在外人面前表演变脸啊?”胡阅压低声音心累道,咬牙切齿地搓磨,“这里的某个角落要是藏着居心叵测的代拍,就你最近的种种表现,肯定要被想看你笑话的人抨击无数次。
“小宣不是刚刚才给你发过消息,说等你收工一起吃晚饭的吗?你不应该开心高兴?”
顾拾用冷漠到近乎机质感的音色说了两个字:“沈迁。”
“什么?”胡阅一秒正色紧皱眉道,“他找到这儿来了?”
“在小区楼下。”顾拾说。
半小时前,任天笑给顾拾发了微信。
任天笑:【你走之前让我帮忙看着点儿你老婆,但是非常不好意思,我好像把人看丢了......】
任天笑:【你先交代,他是不是在你那儿吧?】
任天笑:【[哆嗦期待.jpg]】
看到消息顾拾回:【嗯。】
任天笑有种如获新生的大石落地,语气激烈地秒回:【找你去了就好!!特么真的差点儿吓死我!!我就住你们对面,我想着他不喜欢交际就没有去家里烦他和他玩儿,但他要是出点儿事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任天笑:【[大哭.jpg]】
任天笑:【[跪了.jpg]】
顾拾:【什么意思?】
任天笑发了好几条语速很快的语音,和两张照片。
顾拾戴上耳机听到任天笑有点鬼哭狼嚎地说:“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楼下有一辆车,这一个多月都没挪过位置。公共的固定车位,车子不开走很正常,但这辆车里有人的!
“我就好奇他完全不去上班的吗?本来我也没在意,可今天我开窗通风的时候,发现车边站着一个男人,他就面朝六楼的方向,跟变·态一样盯着看。
“外人肯定只以为他在看小区的外部装修,可我混饭圈!还做了你这么多年站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看的到底是哪儿!
“他看的是你家啊!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几个月前你和从南参加恋综的时候,不是说从南有个前男友吗?妈妈呀你快看看是不是啊!就算不是他也好吓人!
“发现情况不对,我特意去保安那里看监控,说的是一个月前丢东西,不然他不让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确确实实看到这辆车和这个男人!在你进组的第三天来的!至今没走!
”之前他总是待在车里,最近不知道为啥一直下车,都不怕暴露了,好像很好奇从南去了哪儿,又或者他怎么还没回来......”
任天笑说话欲很重,后面还有三四条语音,顾拾掠过没再听下去,直接点开照片查看。
第一张: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正好能全览六楼的马路边。
第二张:沈迁站在车旁抬头凝望,方向正如任天笑所说,是宣从南和顾拾的家。
“操,阴魂不散啊。”胡阅看到照片后说道,脸色跟顾拾差不多了。
顾拾说:“你去处理。”
胡阅想了想,说:“行。”
他严肃道:“收工后自己回去找小宣,哪儿都别去。沈迁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没人能保证你的运气能像上次一样好。”
顾拾:“嗯。”
胡阅道:“你不是素人,注意言行。”
顾拾不耐:“嗯。”
胡阅最后叮嘱:“你和小宣好好的就行,脏事儿我去做,你们没必要碰一些脏人。”
“嗯。”顾拾眉眼舒缓,低声说道,“谢谢。”
“客气。”胡阅潇洒地一摆手,转身离开了,气势磅礴。
人类的警惕性会根据时间的拉长变淡,居安不思危。
上次与沈迁交过锋之后,顾拾在小区楼下安排人,但没发现他来第二次。
久而久之,顾拾沉溺于宣从南的爱里,忘却潜在的危机,甚至把这个人都忘了。
没想到沈迁还敢过来,并且专门挑他不在时过来。
真该死。
顾拾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目的驱使沈迁一次一次地纠缠。
他总觉得,不能再让囝囝和沈迁见面......否则会很不好。
尽管宣从南已经对沈迁一点感情都没有,顾拾仍坚持这个突如其来的浅显念头。
傍晚六点四十剧组收工,顾拾卸完妆七点,自己开保姆车回酒店。进房间之前他在门口站了好大一会儿,调整表情。
他一进门,宣从南就从速写本里抬头,说道:“回来了。”
顾拾应道:“嗯。”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全是今夜的晚饭。
菜香从包装盒里丝丝缕缕地溢出来,特别好闻,勾人胃口。
宣从南道:“你怎么了?”
“什么?”顾拾微怔。
宣从南一伸腿,把膝盖上的速写本拿开,下床趿着拖鞋走近顾拾:“工作不开心吗?”
顾拾:“......怎么这么问。”
宣从南确定道:“因为你不高兴啊。”更凑近一点观察,笃言,“好像还生气了。”
顾拾:“......”
客厅无声地静默半晌,顾拾要求:“囝囝,亲我。”
微哑的嗓音更贴近祈求,宣从南便仰脸去亲他。
顾拾把右手的袋子在身后倒腾向左手,然后空着的右手毫无保留地搂宣从南的腰。
手臂逐渐收紧,手背因用力鼓起青筋,把宣从南身上那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勒得贴合肌肤,勾勒出腰身尺寸。
晚饭不知什么时候放到茶几上面,他们从床边亲到沙发,又从沙发亲到床上。
当衬衫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的时候,宣从南赶紧按住顾拾的手,小幅度地哆嗦。
他说道:“......不行的。”
顾拾求他:“一次。”
宣从南摇头说:“我不......”
“就一次。”顾拾全身规规矩矩,人不同意绝不动手,眼睛里的可怜要溢出来,他贴贴宣从南额头,说道,“我很快的。”
宣从南:“骗人。”
顾拾:“老公,就一次。”
“......”
宣从南松开衬衫领子,期期艾艾地说:“好吧。”
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好吧。
这样做,好吧;那样做,好吧;等一下再睡,好吧;看一会儿夜景,好吧;浴缸里泡澡,好吧;用淋浴洗更快,好吧;试试沐浴露,好吧;亲亲胳膊亲亲腿亲亲后背再亲亲嘴,好吧好吧。
好吧......
似是想到“好吧”魔咒,松完口宣从南便在心里重重地唾弃自己,他可怜顾拾,谁可怜他?
太奇怪了,他以前根本没有心软过,从来不是心软的人。
可在顾拾面前一次没实现。
甚至前两天顾拾手劲儿大不小心把他脚踝攥疼了,宣从南想让他滚。顾拾一哽咽一道歉,他立马哑火没招。
顾拾眼睛红红的,问:“还可以吗?”
宣从南眼睛也红红的,好像不行,但说:“......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