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2)
宣从南道:“谈一年了。”
张总尖声道:“这特妈都不知道干多少次了吧。宣业,我看着像是吃别人吃剩下的人吗?”
宣业脸色大变,冲宣从南吼道:“逼崽子你别胡说!”
接着对张总低声说道:“家里管得严,他哪儿来的什么男朋友啊,故意骗你的。”
张总在宣从南那张脸上色.眯眯地看了圈,又看其他地方。
忽地笑道:“嘿嘿,欲擒故纵吗。小南的长头发真好看,跟这张脸真是绝配。”
男生头发长得慢,宣从南留了十年的长发还没有及腰,只没过后背,又黑又亮,此时用黑色的皮筋随意地拢扎在身后,额前有两缕碎发落下来,平添一股清冷。因为这头漂亮的长发,卓娅君没少攻击过宣从南是娘炮。
从出生那天起,宣从南父母让他蓄长发,没剪过。12岁时倒被卓娅君剪过一次。
“叔叔,婶婶说你欠了二百万外债,是个累赘,她过够了被债主找上门担惊受怕的日子,想让你去坐牢呢。”宣从南说道。
宣业恶狠狠地盯上卓娅君啐道:“婊、子。”
卓娅君尖声:“他说的话你也信?!”
“秃头的张总,”宣从南语气平淡有礼貌,徐徐说道,“婶婶说你根本配不上我,她让我忍忍和你结婚,这样家里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的彩礼,堂弟新房有着落,叔叔欠你的赌债也可以不用还了,可是我不想忍。你丑。”
张总震惊地瞪大眼睛:“你说我,你竟然说我......”
宣从南接道:“你丑。”
玫瑰掉在地上,张总扔了花抱住脑袋喊:“你还说我......”
宣从南道:“你秃头。”
张总愤怒地瘪嘴,眼里气出两行眼泪。
他厉声道:“宣业,你可真是有个好老婆啊!她怎么能教一个天真的孩子说这些东西!”
“跟我没关系!我什么时候教过他这些?!”卓娅君蓄势待发,“故意的是吧?今天要吵架是吧?!宣业!吵架就吵架,但你要是把我身上的裙子和项链弄坏了,自己去退!”
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家里互相叱骂乱成一锅粥,鸡飞狗跳。
宣从南避开他们光明正大地离开是非之地。
他没像往常那样步行半小时回学校,叫了车,十块钱。
下车时用掉一个1.2元的红包券,付了8.8元。
周末学校没什么学生,都窝在宿舍追剧打游戏或出去逛街买东西了。
校门口的斜对面停着一辆黑车,车标是两个交叉的 M围绕在一个球面三角形里,看着很普通不起眼。宣从南一眼就看见了。
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碎斑,沈迁在车后座,一件黑衬衫完美地贴合着他的身材。他左腿翘在右腿上,手里拿着 Ipad ,低着头好像在看文件办公。
车旁有阴影逐渐靠近,他机警地抬眸侧首,看向窗外。
首先看见的是随风飘动的长发,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跑得有些凌乱了。在一个男生的身上看见长发很奇怪,也很独特。
车窗只降了半截,宣从南双手微拄膝盖,弯腰看向车里。窗玻璃将他下半张脸遮挡,藏在阴影里,沈迁只能明晰地看见他的上半张脸。
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刻那双眼睛微微弯起来。
“迁哥。”宣从南喊道。
“啊啊啊啊真的,是真人啊啊啊啊啊——顾......!顾......!”安静的车厢后座,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拥挤喊叫声,宣从南疑惑地看了眼沈迁腿上的 Ipad ,喊得名字没听清。
机场的背景画面一闪而过。
头戴鸭舌帽脸戴口罩的男人被一.大群男女生包围在中间,艰难地在前面两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往前走。
三维立体的黑色口罩,完美地贴合面部。执了多年画笔,画了几千张人物肖像,通过露在外面的浓眉与鼻梁山根,宣从南就能看出口罩底下绝对是一张五官优越、三庭比例顶好的脸孔。
Ipad 的声音消失了 ,沈迁关了屏幕道:“怎么跑这么急?”
他开车门下车,用纸巾给宣从南擦了擦额角的薄汗。
身高差十厘米宣从南都得微仰头才能和沈迁的眼睛对视。
手指触碰到脸颊皮肤,宣从南垂下眼睫,小心地接过纸巾说道:“我自己来。”
擦完跑热的薄汗,他才又重新抬眼轻笑起来,说道:“怕你等急了,我......”
“南南。”沈迁打断他,声音语气温柔得听不出一点失礼。
宣从南道:“嗯?”
沈迁看着他的眼睛,伸手将落在他鬓边的长发撩到耳后,说道:“不要笑。”
宣从南眼眸弯起的弧度缓缓收起,恢复平日里的冷清神色。
沈迁好像在透过他看别人。
【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直接就是干!调节心情写谈恋爱甜文~
今天有三章嗷,大胆地向后翻。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2章
这里有名的西餐厅在离学校三条街的地方,包厢里的装潢奢华、优雅。
玻璃长桌的中间插着几支新鲜的玫瑰,刚采撷的,美丽得极浓郁,但宣从南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微蹙眉。
“不喜欢吗?”沈迁贴心地注意到眼神,对跟进来的侍应生说道,“换成百合。”
侍应生恭敬道:“好的。”
“帝王蟹,和牛牛排,法式鹅肝,日式刺身拼盘。先就这些吧,全部两份。”沈迁随意地翻了翻菜单,姿态像在签一份千万合同,点完他将菜单合上,让另一个侍应生去准备。
“好的,先生。”侍应生退下前问宣从南,“先生,您有什么需要的吗?”
宣从南默默地把他手里的那份菜单还给侍应生:“没有。”
侍应生道:“好的,请两位先生稍等。”
桌上有备好的水果甜点,宣从南用牙签插起一个吃了。
沈迁道:“南南。”
宣从南抬眸:“嗯?”
他吃东西的时候安静,不言不笑,沈迁看了会儿,先柔声说了一句:“你这样很好看。”
宣从南吃了第二块甜点,吞咽得很慢:“谢谢。”
“南南,过来。”沈迁向宣从南招了招手。
咽完切成小块的苹果,宣从南站起身朝沈迁走过去。他握住沈迁伸过来的大手,被拉扯着向前靠近,并侧坐到了他腿上。
“嘴巴脏了。”沈迁拿起餐巾布,轻轻替他拭唇角,像在照顾一个三岁孩子,“甜点屑。”
他轻笑了声说道:“你怎么像馋猫。”
宣从南赧然垂眸,手搭在沈迁的肩膀上没动。他的男朋友很好,事业有成,高大英俊。
他们两个是在宣从南大二的上学期认识的。
两面之缘后,沈迁很直接地展开了对宣从南的追求。今日送鲜花明日送礼物,总是恰到好处地请宣从南喝茶吃饭出去玩,肢体上从没过分的举动。
时间一长,宣从南对这种绅的礼仪距离颇有好感。
大二下学期的5月 20 号,他答应了沈迁的追求。
今天恋爱满一年了。
“昨天说了我今天找你,你不在。”沈迁胳膊一圈,轻而易举地握住那截窄腰。
侍应生换上的百合散发着淡雅的香味,被骗到家里、又被姓张的中年男人以一种黏腻的目光打量的厌恶感,都在这时悄悄散去了。宣从南觉得他可以把不高兴的事情告诉男朋友。
沈迁温柔包容,会劝导他。
“你知道我大一的时候从宿舍里搬出去了,在校外租的房子住。房子的面积比较小,装不下我画画的东西,所以很多用具还在叔叔家里放着。我每次离开家的时候都会把门锁好,等需要了再去拿。今天婶婶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我不想回去,但她说叔叔喝了酒,要砸开我房间的门把我的观音吊坠......”宣从南平静地叙说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沈迁安静地听着。
下一秒,唇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宣从南睫羽抖动,不再说下去,黑晶晶的眼睛半阖着看忽然靠近的沈迁。吻并不深.入,只是很浅地贴了一下,宣从南害羞这种事情,一时忘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