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从咸鱼开始(199)
“呲啦”一声,长剑相交,萧珩今日才真正用了全力,他再一反手,又一名黑衣人被迫往后退了数十步。
“瞧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原来力气竟这般大?”
“梁国的这些皇子,还真是令人震惊。”
萧珩根本不去听他们说话,只边战边细细打量。
直到看清对方路数,才大喊一声:“出来!这边!”
从方才一路追随的狼群方向突然传来应和,林黎带着黑风一马当先:“殿下。”
在他身后,是萧宁的贴身侍卫张新。
而另一边,吴尤与王斌带着大批黑螭卫与禁军直逼过来。
高手如云,在原本孤立无助的众人外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包围圈。
“蹭蹭蹭”无数兵器交接发出的声响。
伴随着萧辞不敢置信的惊呼:“他们为何都在这里,你们!你们!萧珩!萧墨和萧宁!你们究竟背着本王做了什么?”
就连那群黑衣人都明显一顿:“没有狼群?”
“咱们从上面看到的狼群是人假扮的?!”
人数相差悬殊。
哪怕对方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绝非众多顶尖高手的对手。
四面八方埋伏的黑螭卫全部现身。
几个黑衣人看得不对,转身就要跑。
然而萧珩的声音却犹如索命的魔咒:“想走?”
在对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他接着道:“杀了他们,不用留活口。”
这样的情形下,一般都会只要活口。
因若是能留下活口,则能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的有用信息。
然而这般一声令下,众人黑螭卫和禁军简直如同饿狼般,疯了似的扑了过来。
铺天盖地的乱箭,哪怕他们身手再厉害,也只能等死。
场中很快留下八名黑衣人的尸首,浑身上下皆被扎穿,活像地里偶尔会见到的刺猬。
而萧辞陡然经历这样的大风大浪,早已彻底晕了过去。
冬日狩猎竟发生了这样的事,着实令人心惊。
但因事发地点在深林之中,因此闹得并不算太大,除了那几位被迫经历的世家子弟,其余朝臣不过听说了个大概。
萧辞作为罪魁祸首,自然被当机立断削去爵位贬为庶人。
按照他所犯之错,本是该受到更严重的责罚的,然而他那个破烂身子,直到此刻才真正被太医们仔细诊断。
午后,启元殿内。
梁帝轻揉着额头,许久才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他若是安分守己,原本还能好好做他的亲王,谁也不会短了他的吃穿用度。”
“可他倒好,为了一己之私布下如此大局。”
“结果不仅没能成功,反倒将自己送入对方陷阱,北齐和新北两郡被他出卖尚能有回转的余地,咱们被他安排刺杀也已躲过这一劫。”
“可他,却是硬生生让自己走上了死路。”
“那么多的药丸吃下去,他还能活到现在,全因对方药剂控制得当,甚至比他还紧张地叮嘱不能过量服用。”
“否则咱们大梁这位三皇子,早就该离开人世了。”
“已是穷途末路,却还妄图回春?真正荒唐。”
梁帝有些疲惫地抬起头来:“朕老了,此番叛乱也终于得以解决,大梁将来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珩儿,”他道,“你该担起责任来了。”
梁帝先与萧珩说罢,视线又在仅剩的萧墨和萧宁二人身上停留片刻:“你们可有意见?”
还能有什么意见呢?
即便从前还有意见,在此番事情之后,他们也只剩叹服。
萧墨几乎第一时间跪倒在地:“但凭父皇吩咐。”
萧宁亦跪下道:“儿臣没有意见。”
大梁这一年的冬天,天气格外冷,似乎注定了它的不同寻常。
这一年,大梁的铁骑踏破齐国的国都,终于将这块埋藏多年的毒瘤去除。
也是这一年,三皇子萧辞暴病而亡,成了大梁死去的第三位成年皇子。
同样是这一年,六皇子瑞亲王萧珩被立为太子。
大梁又有了真正明确的继承人。
这一年注定不同寻常。
太子萧珩靠坐在重新修建过的东宫内,透过窗边往外望,那些曾经的腥风血雨,曾经的风霜雨露都已消失不见。
大雪渐停,那些无数次困扰他的,梦中的场景亦彻底消散。
萧珩回过头,不远处的角落里,林黎带着黑风和团子正在玩球,而另一边,咪咪和狮子猫则窝在一处抱团取暖。
咪咪已经大了肚子。
东宫会在不久后的将来,迎来一群新的小生命。
阳光柔和,微风拂面。
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模样。
【正文完】
第128章
艳阳高照,是个难得的好天。
透过层层叠叠的高墙,似乎又传来熟悉的乐声。
萧珩静静坐在冰湖边,口中美酒味道香醇,叫人心情也格外舒畅。
清澈见底的湖水于他而言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自觉微醺,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行到湖边。
突然,湖面波澜乍起。
滔天巨浪直冲云霄,铺天盖地从上而下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窒息感随之而来,萧珩几乎本能地转身就跑。
然而下一刻,那些冰冷的湖水却倏地消失不见,而尖锐的羽箭则从四面八方而来,像是下了一场密密麻麻的黑色箭雨。
萧珩左躲右闪,脚下不停,好不容易才感觉身后没了动静。
他下意识转过头去,正要松口气,一张约莫两人高的深渊巨口带着粘稠腥臭的刺鼻气味,龇着细长坚硬的獠牙直直到了他跟前。
萧珩倒抽一口冷气,猛地睁开双眼。
入目是熟悉的明黄,身下柔软,温度适宜。
他分明正躺在东宫的床榻上。
不远处,一身雪白的狮子猫正在扒拉着什么。
这个味道……
萧珩直觉不对劲,几乎一骨碌爬将起来:“林黎。”
林黎显然也睡得不大安稳,很快便应声而入,只看了一眼便哀嚎起来:“殿下,小狮子又在屋子里头拉!属下实在是受不了了!”
“咱们咪咪虽说是从外头捡回来的,却从来没有这样过。”
“它它它,”林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它好歹是宫里头赏的,如此名贵的品种,怎的会这般不爱干净呢!”
他说着人已到了跟前,一个没注意深吸一口气,又赶紧捏着鼻子连退数步,险些仰倒:“太臭了!”
确实是臭,难怪方才就连梦中都是那股古怪的味道。
根本不是什么血盆大口,而是狮子猫不知怎么想的,竟将不远处的貂裘座垫当作了它解决大事之地。
自打从宫中接入王府,又带回宫中,狮子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取名字,结果就这般随意喊了几个月,如今只要一提“小狮子”这三个字,它便会应声跑到人跟前。
有时则是耳朵动一动,或者挥挥尾巴算是应答。
它的名字便顺其自然定了下来。
萧珩至今尚未见过真的狮子,听说那是离大梁很远的西域特有的物种,与老虎的战力相当。
虽未见过,也知定然威风。
而他的小狮子一身纯白色的毛发,尤其是脖颈一圈,比团子的毛都要密要长,有时在风中走过,打眼望去显得俊美无比。
它也很威风,如果不随意乱折腾的话,形象定然会更加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