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楼捡到江湖死对头后(102)
唇开合。
一阵悉索,琢磨。
古鸿意双膝打开,迎他。
古鸿意胸膛上残留着山河一剑的三道剑疤,那是救风尘时盟主所赐。
唇舌湿热舔过疤痕。
浅浅的水红,吞吐。
此盟主……当真是盟主吗……古鸿意分神想着。
很快,古鸿意分不了神了。
他被白行玉舔舐得哈出一口粗气,撑着胳膊向后稍仰去。
酥麻从胸膛疤痕蔓延到全身经脉。
喉结爆起,滚动。
“哈……小白。”
白行玉又够不到他的胸膛了,便手掌撑着地,向前挪去几寸。
又贴上。
古鸿意朦胧看对方慢慢爬来,像一只小兽一样。衣襟敞口垂下,长发垂在胸前晃,丝缕墨色遮住了若隐若现的胸前肌肤,以及两点淡红。
细密的咬、舔落在胸膛的疤痕上。
古鸿意伸手压住他的头发,加深了这个……不太像样子的吻。
直到古鸿意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怀中人才停下咬噬,仰头望他。
眼睛亮亮,有些得意。
古鸿意伸手揉他的发顶,“小白……好乖。”
“喜欢么。”
“……喜欢。”古鸿意气息粗乱。
洞房花烛还完全是咬呢。
白行玉轻轻倚在古鸿意的胸膛间。
他盯着古鸿意胸前的起伏,线条漂亮,沟壑清晰。
伸指戳一戳。
也很软。
有山河一剑的疤痕,还有锦水将双泪的疤痕。但也好看。
狭起琥珀眼睛。我的夫君,我的我的……
手指忽然被一把夺取。
“不让摸……”白行玉不满问道。
“让。小白,我也有事求你。”
“你说。”
“无论日后出现何种情形,求你信我。”
“……信你什么?”白行玉有些惘然。
面前,古鸿意单膝跪地,执起他的手,虔诚地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信我,绝对忠诚。”
一点雪光把他宽肩窄腰的轮廓勾勒得清晰。但白行玉看不清他肃穆的表情和垂下的眼睛。
“我拿我的眼睛立誓。若有半句虚言,苍天夺走我的双目。”
白行玉伸手抚他的眉眼。好不吉利。怎么说了这么重的话……
“好。”白行玉点头应他,“绝对忠诚。我亦如此。”
白行玉牵过他的一只手,像他一样吻上他的手背。
微弱的雪光下手臂交错,相互吻了手背、立誓忠诚的二人,像行交杯酒般的姿势。
直至今夜才补全了洞房花烛时未尽半盏残酒的遗憾。
绝对忠诚。
行过交臂立誓的侠客轰一声倒在胡乱铺成的被褥间。
古鸿意叹气,床都塌了,第一次带他回家,就这样破破烂烂……
还穿着全是补丁的衣裳。
“进了贼窝,感觉如何。”
白行玉偏头盯他。
“你跑不了……夫人。”古鸿意望着他笑。
“讲讲。”
“讲什么?”
“讲你年少时……”
“我师父算出来,我是和锦水将双泪纠缠一生的命。我才跟着师父回了盗帮。师父待我很好……不是你师尊那样的……我举目无亲,在世上最亲的亲人就是师父……师父不会害我的……”
白行玉疑惑蹭蹭他的胸膛。
白行玉本想听听少年衰兰的生活,怎么他张口闭口师父。
“我师父是盗圣,不义的事情不做。”古鸿意不住揉眼睛。
“小白,你觉得,真相……重要么。”
“我们一起。”白行玉轻轻说。“没什么做不到的。”
古鸿意今夜沉沉的疑虑一下子化开。他垂头应“好”。
“随便你摸,捏也好。”古鸿意合着眼,把他的手牵到自己胸膛前。
却牵来了一整个人。
白行玉顺势扑到他的臂弯中。
这一夜他们抱着入睡。
风雪簌簌。
古鸿意醒来时,眼睛尚且能看清些颜色与轮廓。
臂弯中的一团白。
模糊,但俯首啄他的鼻尖时,很准确、熟稔。
……他的手还搭在胸膛上。
古鸿意帮他仔细把过长的衣袖挽好,再把他的手重新放回胸前。
对方恬静地睡着,但下意识一把抓握。
捏一捏。
古鸿意:……
古鸿意轻笑着戳一戳他的额头。
白行玉模糊“嗯”了一声。
“醒了。”
“嗯……”
“回家吧。”
“汴京的那个家?”
“嗯。都是我们俩的家。”
至于剑谱,二人决定暂且放在老巢。
二人换好衣服,相互简单梳了头发,便迎着微弱的晨曦出了老巢。
雪停,天色淡蓝。
白行玉无端想起了夜奔时老巢雪原日出的景象。
那时,古鸿意盲着,没能看见日出。
没关系,今日为他补上。
就像昨晚补上交杯酒的遗憾一样。他们总是能圆满的。
他们并肩同行在茫茫雪原中。
很快,日头上来,淡蓝边际的金红一点点溢出……
古鸿意醒来时是能看见模糊的颜色的,他判断此时晨曦初升,蓝与红交融。
日出了!
“古鸿意,你看。”琥珀瞳孔映着金黄光晕,轻声说。
身边人捏紧了白行玉的手掌。
古鸿意强撑着抬眼去盯着天际。他还能看见些许颜色。
天际风云金红交错。
破云日出的一瞬间,古鸿意完全失了明,什么也没能看到。
从京畿老巢回到汴京城,天色已大亮。
通途大道喧嚣,各色的车马卷着红尘滚滚而来,各式的叫闹随着行人散入被踏成灰黑的积雪。
通缉令纷飞。
酒楼高处喧哗。
“又是那个盗帮?”
“一群过街耗子,真难杀!”
店小二端着酒水,瞪目咬牙道,“江湖盟主又加兵力来剿灭盗帮了!”
酒客哈哈大笑,毫不讶异,“又剿匪!哼,我看这个盟主不会干些别的事了!打打杀杀闹得满城不得安宁!”
“这次,盟主是来抓捕那个衰兰送客手的——”
“衰兰?他不是半年前就死了么?”
“谁知道呢!满城都是通缉令,说他偷了剑门绝世的剑谱……”
“那不是白幽人背叛师门偷走的么?”
“诶呀,那是冤枉啊,盟主正诚心召白大侠回师门呢……
一切都是那个衰兰的阴谋,你想想,一个贼,被霁月风光的白幽人打败,他从此怀恨在心!他偷走了那剑谱……害得对方背了罪名……心狠手辣,也就是盗帮的人如此……”
小二编排起故事来,滔滔不绝,双目炯炯有神,一扫疲态。
“满上!”酒客不耐烦地打断了小二的絮叨,仰头将温酒一饮而尽,哈一口粗气,唔咙道,“那这盟主也听风就是雨的!一句话给白幽人定了罪,又一句话给衰兰下了通缉。”
小二忙不迭倒酒,眯眼叹气,“我也不明白呀,这什么剑谱,闹得这些江湖中人,三天两头打入汴京一次……”
小二忽地提高音量,兴冲冲道,“不过,客官,你就不想见识见识,那个衰兰跟白幽人打一架?”
酒客喷一口酒气,拍掌大笑,“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二眼睛一亮,振振有词道,“客官你看,这衰兰呢,张扬乖戾,恨不得告知全江湖他的名号,是个死要面子的……”
“结果,华山论剑,被狠狠挫了锐气,丢了脸面!他恨不恨?他死命报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