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佞臣(84)
赵念安面色一变,摇摇头道:“那算了吧。”
沈容转头问双喜:“我的东西在哪里?”
双喜道:“少爷的东西都般进了寝殿北偏阁,收拾了一半,贵重的那些都锁着呢。”
赵念安问道:“我的呢?”
“少夫人的有一部分也在北偏阁,还有许多在嫁妆箱笼里,方管事叫抬去小院锁起来,后头空了慢慢收拾,还说把东偏阁空出来,收拾好了搬一些常用的去东偏阁。”双喜挠挠头道,“只是如今方管事不便在后院走动,许多东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收拾才好。”
沈容站起身道:“走吧,去北偏阁看看。”
第68章
沈容去了北偏阁,叫双喜把他的家资都找出来,双喜把锁着的箱笼打开,拿出一个带锁的深色榉木盒子,递给沈容道:“少爷,找到了。”
沈容道:“这是侯府带来的,相府里应当也有一些,你找找。”
双喜走到角落叠着的几只箱笼前,掀了箱盖子在里头翻找,嘴里咕哝着问:“少爷,您装傻穿的那些丑衣服还要吗?不要的话我收远一些,免得在这里占地方。”
赵念安抿着嘴笑,沈容气恼道:“你自己收了就是,快些找。”
双喜从里头翻出一个带锁的小木盒,只有掌心那么大,他举起来给沈容看,问道:“这么个小盒子,应当不是吧?”
沈容瞪了他一眼。
双喜猛然反应过来,连忙放回箱子里,继续翻找。
赵念安看了那盒子一样,见他要放回去,随口问道:“什么小东西,还上了锁?”
“相府里的东西收拾得急,兆喜一股脑全拿了,堆得乱七八糟。”沈容问道,“双喜,找到了吗?若是没找到就算了,只是些银票罢了,许是兆喜带在身上了。”
赵念安纳闷地看着他。
沈容搂住他往外走:“回去吧,给你看看盒子里的东西。”
赵念安频频回头,沈容好笑地看着他道:“我的东西你就这么好奇,寻常也不见你看什么稀奇,你就这么喜欢我?”
赵念安脸红看着他,抱着他的胳膊笑眯眯不说话。
两人回了寝殿,沈容拿了钥匙将那盒子打开,把里面的地契银票都拿出来,对赵念安道:“这些都是外祖母过世前给我的,按道,应该留给我舅父,只是外祖母心疼我年幼失母,与我舅父舅母说了,要把她的财产一半留给我,另一半留给万常宁,我原本是不该拿的,我舅父舅母你也知道,为人爽快利落,痛快地答应了,我如此再不拿反而显得矫情,所幸也不多,日后我们好好孝顺舅父舅母。”
赵念安忙不叠地点头:“我有办法。”
沈容抬眼看他。
赵念安嘿嘿笑道:“先把宋言娶回家,就是孝顺舅父舅母了。”
沈容哈哈笑了几声,无奈摇了摇头道:“你看看里面,有几座宅子,十几间铺子,还有几个田庄,银票有十几万两,都交给你打。”
赵念安木愣愣地听他说完,反问道:“我打?我怎么打?”
沈容刮了刮他的鼻子:“放着就是了,宅子闲置着,自有管事打,铺子的租银与田庄的收成另有管事去收了交给兆喜,兆喜从里面拿一些出来打赏,余下的我叫他都交来给你。”
赵念安抱着盒子一脸笃定道:“原来当家也不麻烦嘛,我替你打就是。”
沈容握着他的手道:“母亲过世后,有外祖母舅父舅母疼我,如今又有你,我这一生这般就已经圆满了。”
赵念安把盒子放去一边,抱着沈容道:“这怎么够,你还要好好与我白头偕老,还要好好孝顺舅父舅母,欺负你和婆母的人也不能轻易饶过,反正我终日无事,好好磋磨磋磨他们。”
沈容摸了摸他的脑袋道:“那些事情不必你管,我自有办法,你高高兴兴吃喝玩乐就好。”
“哼,小瞧我。”
沈容点了三千两银票出来,叫双喜进来,把银票递给他说:“你拿去给熊管家,叫他去钱庄兑银子,一定记得叮嘱他今日务必把赏银发下去,不要叫奴才们等,若是耽搁了,我拿他是问。”
双喜领命去了。
赵念安留了一万两,把其余地契银票都收进盒子里上了锁,踱着步子在寝殿里四处找地方放,溜达了一圈抱着盒子无措道:“我自己的东西都不知道在哪儿,我把这盒子放哪儿去呢?要不然我放床底下?”
沈容笑得不行,叹着气道:“过来坐吧,别折腾了。”
赵念安慢吞吞地过去,看着突然就不大高兴了。
沈容抱着他在腿上坐下,哄着他说:“这就不高兴了?实在没处放就拿去给方德子保管,放在公库里也是一样的。”
赵念安可怜巴巴道:“我是你夫人嘛,都叫他去管,还有我什么事?要不然就放床底下吧。”
沈容拿他没办法,当真钻到了床底下,拿着昨日揭盖头的玉如意,把盒子推进了最里面。
赵念安拿手替他掸了掸头顶的尘埃,心满意足道:“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两个知道,放在床底下最安全,你说对不对?”
沈容骂道:“爱胡闹。”
赵念安把桌子上一万两叠成豆腐块,塞进沈容的荷包里,说道:“这些给你用,用完了再问我拿。”
沈容哼笑道:“我还是厚着脸皮问方德子要吧,问你拿,岂不是又要我钻到床底下去。”
“那有什么关系,下回我来钻就是了。”赵念安着急道,“你问我要,我是你夫人嘛,我肯定照顾好你吃穿用度。”
沈容被他逗笑了,说道:“还有一事我忘记告诉你,我给了陈氏五千两,跟她说是你孝敬的,你记得不要说漏嘴。”
赵念安点了点头问:“陈氏温吞,还算和善,只是瞧着战战兢兢的。”
沈容缓缓说道:“她本性还算敦厚,门户不高,眼界自然也不高,这些都无妨,只是为人没有主见,耳根子又软,任谁都能拿捏她,我给她银子一来是不想亲事办得太寒酸,二来她瞧着也确实有些可怜,像个没脑袋瓜子的墙头草,风一吹就倒,可怜又可气。”
赵念安哈哈一笑:“你怎么这样,就你会装腔,别人都夸你儒雅,其实属你嘴巴坏,躲在屋子里刻薄人。”
沈容苦笑道:“我这副模样也只叫你看看,你若是不喜欢,我端着也无妨。”
赵念安连忙哄他道:“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极了,你不必端着,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我喜欢白日宣淫。”沈容突然将赵念安打横抱起来,笑道,“时辰还早,躺会吧。”
赵念安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他脖子,怯生生哀求道:“我还有些疼呢。”
沈容忍着笑说:“躺会儿,不弄你。”
赵念安红着脸蹭了蹭他的脖子,低低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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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酉时,方德子和兆喜才回来,双喜听了信连忙跑去正堂旁的账库,方德子与兆喜寻常在那里落脚休息。
从后院去账库需要穿过后花园与膳房,双喜沿途闻着喷香的气味,饥肠辘辘进了账库大门。
方德子满头大汗正坐着休息,兆喜也在喝水,见他揉着肚子进来,打趣他道:“瞧你珠圆玉润白白胖胖的,看着就是不干活的模样。”
双喜气得眼红,咬着嘴唇不出声。
方德子‘啧’了一声道:“双喜是赤子,你注意着些,没的调侃,非得拿他逗乐子。”
兆喜仍捂着嘴笑。
双喜慢吞吞说:“方管事不打紧的,他从小喜欢拿我逗乐子,我都习惯了。”
兆喜从身后拿出一盒喜饼来,递给他道:“喏,有多的,拿去吃。”
双喜立马就高兴了,捧着盒子道:“少夫人说,若是有多的,全部拿去偏殿。”
方德子道:“我送喜饼时,碰上几家府里有客,也是少爷同僚,便多送了几盒,还剩了六盒,你拿不了这么许多,我一会儿叫侍女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