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恐惧(111)
赫非斯托斯知道,阿瑞斯不久后会给他喂一次血。在这之前,还有三条人鱼等着和亚尔林交尾。也许在将来的某一个发情期里,年轻的军官会怀上他们族群的后代;又或者,这一次的发情期就能让他的肚子大起来。
人鱼在配偶的唇上慢慢亲吻了一下,又低头用唇摩挲了一下对方通红滚烫的柔软耳垂。青年已经无法回应他了。人鱼几乎是温和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强求,只是用指腹拭去了他唇颊上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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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林会生蛋的!不过应该,不会养孩子,大概蛋会被放到海里去,过很长时间才能孵化之类
另外我之前的文名忘了说!新文叫《围杀红月》,在废文有发~
第90章 温柔之火
亚尔林在赫非斯托斯的怀里,得到了一点短暂的浅眠。他太累了,几乎精疲力竭,但仍然睡得很不安。青年眉间蹙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令人不适的东西一样,蜷缩起来的手指时不时痉挛一下,被赫非斯托斯把握在蹼爪里,为他抚平。
人鱼的心跳声很有力,‘砰砰’,’砰砰‘地在他耳边响起,是一种让人感到很安稳的厚重节奏,慢慢安抚了年轻军官轻微的颤抖。亚尔林异常厌恶这些渎神造物的半人怪物,但十分悲哀的,他已经变得能分辨每一条人鱼的心跳,并逐渐对这些频率熟悉起来。
赫非斯托斯的心跳声是唯一能让他感到暂时安稳的。这听上去十分讽刺,因为对方也是对他施加痛苦的一员。他的侵犯并不比其他人鱼的侵犯更容易挨一些,这些温和大多时候都只是表面假象;‘...不’,‘停下’,‘求...求你了’,青年那些喃喃而沙哑的痛苦低语,并不会让赫非斯托斯停下跨间的动作,或者是松开摁着他无力手臂的蹼爪。
这种安稳太过虚假,也太过可笑了。但亚尔林还是对这种声音产生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依赖。他的噩梦太多也太痛苦,如果再不寻求一点些微的慰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支撑下去。
阿瑞斯是他噩梦的源头。从那一个晚上,他在甲板上侵犯了他的那一天起...。这条强壮的红尾野兽是人鱼中的暴君。他只接受臣服,永远都不允许他的命令被质疑 -- 尤其是他的所有物,这个英俊的青年,他为自己所挑选的人类配偶。阿瑞斯驯服他,就像是折服一匹自傲的烈马;他让他曾经引以为傲的毛皮不再光滑,给他永不低头的英俊头颅戴上羞耻的笼头,在狠狠咬紧的牙关里硬塞进肮脏的马嚼。
最开始的时候亚尔林迟迟不肯低头示弱,与对方冲突不断,有一次他甚至被暴怒的人鱼直接折断了小臂,反摁在背后,在剧痛中被继续狠戾地肏干,让他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跪在甲板上从后穴里流精。
但亚尔林不允许自己屈服。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这样践踏他的尊严。但他可悲的身体却先诚实地变得顺服了;人鱼给他带来的情欲和快乐,对亚尔林来说,比施加到他身上的伤痛还要痛苦一万倍。阿瑞斯对待他的温柔比最锋利的刀更能割开他的心,在流血伤口处的怜惜亲吻,比鞭挞他更让人发抖流泪。
然后他崩溃了。笼子里的鹰被关了太久,也会接受爱抚羽毛的手。阿瑞斯心跳声已经深深烙印到了他流血的心头。对方每一次胸膛中的有力震动,都会让亚尔林的心为之战栗共鸣。他如果要刺穿这颗心,连自己的心也会痉挛地抽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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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阿瑞斯也不是很坏坏,他更像是动物那种原始坏坏,信奉‘主导支配’和‘服从’的地位秩序,就像是狮群里的狮王,母狮必须对他表示毫无保留的臣服,负责就会被咬死。亚尔林不听话,对他来说就是在挑战他的地位,不明白自己在族群里的位置,也就是破坏了规则,所以要被惩罚。但是他其实很喜欢亚尔林,用人鱼一贯的坦率直接来对待他,给他的爱也是毫无保留且炽热滚烫的,总结来说就是pua高手
第91章 第五十三章节 不归点
滴答,滴答。
幽暗船舱里,偶尔传来一两声模糊的水响。在铁笼内,一条巨大的黑尾人鱼被锁链困住,银发自一侧滑落,遮住了面孔。那条如蟒蛇一样可怖的鱼尾向内弯曲着,似乎在意识不清中,还在护着他的什么东西,紧紧不肯放开。
一条金发的人鱼半蜷缩在他尾下,脊背曲线正轻微地发着抖;暗色的血和蓝白粘液在身下汇成一小片汩汩的血水洼,淋漓水光自柔软腹部往下,淅淅沥沥挂了一尾。被打湿的金褐色肩发间,隐约能看见一点湿漉漉的疲惫长睫,勉强闭着眼睛。
凌乱的发丝让这张英俊而年轻的面孔在此时显得非常狼狈,像是经历过一场刑问,失去了大部分的力气。人鱼被动的发情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他应该预想到这个...克里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种错误。上一次,失去理智的人鱼在发情中差点杀死他,这一次他已经变成人鱼的身体不再那么脆弱,但他还是无法动弹了很久。
但克里斯知道这不怪塞缪尔。这是他的计划,他应该考虑周全,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全都计算进去。亚尔林和红尾的交合已经快结束了;那个军官,现在应该正在找他。
但他现在太虚弱了。克里斯没有预料到这个。他必须掌握主动权,尤其是在现在这个关口...如果亚尔林的计划没有成功,狂怒的红尾们接下来的回应是无法被预测的;但有一点,克里斯十分肯定,那就是他们一定会撕碎任何还留在这艘船上的活物。
青年轻轻喘息着,试图把自己从地面上撑起来一点。紧接着他手肘一滑,立刻牵扯到下身的伤口,顿时发抖起来了。一小股混着血水的精液流了出来,顺着他尾部的曲线淌到了地板上。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克里斯忍不住发出声音来。他不能完全信任亚尔林,哪怕对方的计划成功了...不,他必须...他必须让自己能动起来。
还陷在昏迷中的黑鳞人鱼似乎察觉到什么,圈住克里斯的鱼尾下一刻暴躁收紧了,似乎因为他的试图逃离而感到温怒。人鱼仍然头颅低垂,喉间时不时发出模糊不清的沙哑低吼,偶尔挣扎一两下,眉间紧紧蹙起,似乎被强行困在了一个可恶的混沌梦境里。
克里斯无法让他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塞缪尔像一把太过锋利的刀刃,他宁愿自己毁灭,也不会退缩哪怕一秒。红尾群会撕碎他的;克里斯无法承受他重伤或者死去的代价,他只能让他先睡一会儿,就像他‘说服’塞缪尔独自离开他那时候一样。如果亚尔林成功了,现在的红尾群也会不复存在了...但如果他一旦失败,事态的发展很快就会超出克里斯的预测。
但克里斯只能一试。
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一人立在门口,羊毛披肩自肩头往下垂去,头发凌乱,只用发带束住;亚麻白色衬衣花边袖收口处露出一截苍白手腕,上面还留了一个血红的新鲜齿痕,修长指间正提着一盏光线摇晃的油灯。
在昏暗的光线下,青年军官的面孔显得比克里斯见他的任何一次还要苍白,颧骨分明,一双蓝色的眼睛里似明又暗,于黑暗中沉沉而显。他苍白脸颊上潮红还未褪去,显得英俊面容隐约有几分病意,像是上流社会里得了肺痨的那些眼睛湿润的病人。显然,亚尔林还未度过他的发情期;下一个情潮应该几小时后就会再来。但在此之前,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短暂的时间,正好成为他唯一的机会。
在拥有交配权的族人们完成了一轮的交尾后,占有欲极强的红尾首领再次霸占了他们的伴侣。赫非斯托斯,卡俄斯,哈德斯和阿谬沙,都已经被阿瑞斯从亚尔林的床榻上妒忌地赶了走,现下正在近海盘桓。亚尔林精疲力竭地昏睡了一阵子,疲惫睁眼后,阿瑞斯并不在身边;人鱼顾及他饥饿,接下来发情热又漫长,于是先去海里捕鱼,是想带回几尾最鲜嫩的给他。
突然亮起的光源让克里斯不由得眯了眯眼。他的尾巴轻微动了动,发出一点粘腻水声,墨绿色的银鳞闪着暗暗幽光。塞缪尔的巨大黑尾向他弯曲过来,像是蟒蛇一样把他松松圈住,强壮的上身被铁链束着,潮湿银发自健硕肩头一侧流水般倾泻,头颅微垂,雕塑般的面孔隐在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