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又见桃花源(32)
扶曜充耳不闻,直接扛起温雾屿往外走,“爷爷,我带他出去醒醒酒。”
山林又起了风,温雾屿只穿了一件短袖,吹一吹,觉得冷,他迷惘一阵,分不清方向,贴着扶曜的耳朵问:“阿曜,我们去哪儿?”
扶曜却反问他:“你想去哪里?”
温雾屿轻佻达浪地笑了笑:“听说你这里有颗杨梅树。”
“嗯,有,”扶曜想也不想,踩着山路往上走,“我带你去。”
杨梅树就在老房子的后面,不高,走两步就到了,扶曜心里滚烫,他抱着温雾屿出了一身汗。
温雾屿吃吃地笑,手滑进扶曜的衣摆之下,就贴在他精壮的后腰上,摸了一把。
扶曜面不改色,“雾屿,别动手动脚的,我们什么关系啊?”
温雾屿没听进去,“阿曜,到地方了吗?”
“到了。”
“放我下来。”
扶曜问:“你站得稳吗?”
温雾屿撒娇似的,呜咽一声,“你抱着我。”
“好,”扶曜把温雾屿放下,让他靠着树干,自己上前又拢着他,有安全感,也有压迫力,“雾屿,你别松手。”
温雾屿用鼻尖蹭了蹭扶曜的下巴,他抬头看,视线模糊,他问:“阿曜,杨梅呢?”
“还没到杨梅的季节,看不见的。”
温雾屿收回眼睛,很失落,“哦。”
扶曜偏开脸,他被温雾屿蹭得有些难受了。
这么一躲,温雾屿更难过了,全在眼睛里,藏也藏不住,“你是不是生气了?”
扶曜喉结一滚,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雾屿抿着嘴不说话。
“你委屈什么?”扶曜询问,语调柔和,“雾屿,昨天晚上是你先推开我的。”
温雾屿说:“我……我没反应过来。”
“那现在呢?”扶曜一步也不肯退,“你想明白了?”
“我想不明白的。”温雾屿半醉不醒,说的都是实话,半晌,他终于把藏了很久的困惑问了出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扶曜带着深刻的回忆,毫不隐瞒地说:“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我?”温雾屿皱眉,他依旧不理解:“我们才刚认识不久,这算什么?”
“算什么都可以,”扶曜软语温言,像突如其来的表白,也像探讨:“这世上总会有人愿意沉沦在一见钟情中。你可以说他肤浅,但他真实存在。当这种情感沉淀过后,一见钟情就会酝酿出最真挚的细水流长。雾屿,你信不信?”
温雾屿下意识往后退,被树挡住了路,他惊慌失措。
扶曜看到温雾屿的反应,口腔里泛着又苦又涩的酸味,抓人的力道重了,“你别躲我。”
“不,是我的问题,”温雾屿说:“我有病,从身体到心理全是毛病。哥,你把我捧得太高了,我害怕。”
扶曜叹气,松了松手,问:“好,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不知道。”
扶曜知道再问下去已经逼不出什么话了,会弄巧成拙,这人又该跑了。他以退为进,说:“有个事情我一直没问你。”
“什么?”
“出事那天你为什么会过去,单纯就为了看热闹吗?”
温雾屿被白酒煮得沸腾,人烧糊涂了,瞻前顾后的蹉跎也蒸干了。他心绪再度恍惚起来,凝望着扶曜,借着酒劲,大胆又放肆。
像十年前那回。
温雾屿捧住扶曜的脸,他明眸善睐地笑,只勾扶曜的魂,他说:“因为我担心你,这是真话。”
扶曜定力不足,底线下落至十八层地狱,他得寸进尺地引导,“雾屿,你喝醉了吗?”
“喝醉了。”
“那回去睡觉?”
温雾屿轻笑:“睡觉多没意思啊。”
扶曜也跟着笑:“你想做什么?”
“喝醉了能胡来,”温雾屿踮起脚尖,试图亲吻扶曜的眼睛,“哥,你太高了,我够不着。”
扶曜压了下来,他问:“然后呢?”
温雾屿的瞳孔逐渐失焦,嘴角却噙着笑,他若有似无的触碰扶曜的唇,舌尖蜷了蜷,“我刚才吃了杨梅,很甜。我的舌想跟你分享。”
“好。”扶曜把温雾屿的舌尖卷入自己口腔。
唇齿相缠,酒烈果香,越吻越烫。
头顶月光清冷,树下人心火热,辗转时仿佛雨落轻响。江南初夏,谁惊了谁的朝生暮死,万物成迷。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
如果存稿充足的话,最近的更新时间会很阴间QAQ
第23章 人又跑了
温雾屿平时端得矜持,只敢暗戳戳地遐想,再垂涎欲滴也不敢上手就摸,像个急不可耐的流氓。现在醉大发了,不知道是遵从本性还是豁出去了,总之相当主动且火辣。
温雾屿接吻技术一般,急了也只会咬,他把扶曜的嘴咬出了血,哼哼唧唧地叫声哥。
扶曜叼着温雾屿的舌尖轻轻磨,“雾屿,别咬我啊。”
温雾屿艺高人胆大地挑衅他:“哥,你技术很好啊,跟谁练过吗?”
扶曜接了这份情趣,也咬温雾屿,“现在呢,我技术还好吗?”
交缠在血腥味之下的怦然心动,打开了温雾屿克制许久的原始冲动,他起反应了。这回不遮掩,大喇喇地蹭给扶曜知道。
酒精确实是为非作歹的最佳工具,扶曜不确定温雾屿酒醒后会不会记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扶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哪怕理智告诉他稀里糊涂的进展不可取,真睡了这人估计也会不认账,可设身处地的感受一回,谁能抗拒朝思暮想之人春宵帐暖的邀请?
反正扶曜不能,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温雾屿垂手一探,扶曜的反应比自己大。
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揣着纯情装糊涂,干柴烈火太俗套,彼此间的信号对上了,先爽了再说。
“阿曜……哥,”温雾屿头晕目眩,他腿软,站不住,被扶曜堵着,话也说不顺畅,“先回去……回屋里去。”
“好。”
架着走的姿势过于明显,扶曜直接把温雾屿抗在肩上。
扶善国也喝了不少酒,他早早进屋睡觉了,不知道睡没睡着。扶曜扛着温雾屿进入堂厅时踢翻了一根凳子,老头没吭声,两人胆子又大了不少。
于是房门一锁,扶曜把温雾屿抵在门板上,他们自然而然地又接吻。
温雾屿扬起脖颈,扶曜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印记。温雾屿的喘息扇惑人心,他已荡漾在云巅之上,被人把持着,熟悉的体验感如梦似幻地席卷而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温雾屿倏地天旋地转,他睁不开眼睛,手掌后翻,下意识想抓点什么维持平衡,摸到了老旧的床板,咯吱咯吱响得欢快。
“哥。”温雾屿又唤了一声,很轻。
扶曜亲吻他的眼尾,摩挲出了桃红,又落到鼻尖,含糊地说:“怎么了?”
“我有点、有点难受,”温雾屿抓住扶曜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之下,他主动侧过身,面对着墙壁,“你帮帮我。”
“好,”扶曜紧紧贴着温雾屿,单脚一抬,把人压实了,又垂首,露出齿尖,轻咬温雾屿的后颈,“你别跑。”
温雾屿觉得痒,他缩了缩脖子,突然笑了声,“这床不会塌了吧?”
“不好说。”
扶曜没有直接进入主体,他知道温雾屿喜欢温柔,于是回想着第一次的情景,手下的力道温和又小心翼翼。
温雾屿浅浅呜鸣,他太舒服了,好像要哭,手掌撑在墙上,指尖用力,在墙面划出几道不深不浅的痕。温雾屿忍不住,时间短,弄了扶曜一手。
扶曜撑起上半身找纸巾,温雾屿转身,埋头抱紧扶曜的腰,他伸出湿哒哒的舌,又软又滑,一舔,浪荡无边地说:“哥,我也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