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22)
“……”
神经病。
第17章 胎教圣地
陆遗星又选了一个胎教圣地。
这是一家黑网吧,位置偏僻隐蔽,绕了很久才找到,墙上贴着禁烟标志,未成年人不得入内。里面是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游戏音效声、各种骂人声以及一个坐得很直,仿佛在课堂上,面无表情的陆遗星。
他不是带着宝宝鬼混,他只是教宝宝如何不受环境影响,抵制不良诱惑。
这地方很久没来过了,上次来这里还是逮贺嚣。后来老板认识了他,每次贺嚣过来就给他传照片发情报。
网吧翻新过了,墙面有模有样贴上了黑白瓷砖。
之前他把贺嚣按在墙上,动静一大,雪白的墙皮簌簌往下掉。
贺嚣脑袋被砸了一片,冷静道:“陆遗星你停一下,是不是下雪了。”
下一片落到陆遗星脑袋上。
陆遗星嫌弃地把脑袋上东西拍下来。
贺嚣帮他拍了拍:“不是有个词吗?什么淋了雪什么共白头——呃——”
他脖子掐住了。
陆遗星打开笔记本回复邮件。
旁边一小黄毛路过,在心里骂:真能装好能装,大学生就不要过来占用中学生的公共资源了啊!
他抓着同伴看。
你看这人,真是气死人了,仿佛在跟人炫耀什么,而且他一脸正气,一看就是那种人,大家都懂的。
他们在这里混得很熟了,找老板告状:“外头那个人,好凶的,是不是哪个学校政教处的助教?”
老板正在调试设备,眉头一拧:“胡说八道,我这地方怎么可能混进那种东西。”
他擦干净手,走过去一看,眼睛眯起。
我是不是瞎了。
他揉了揉眼睛,拍照问贺嚣:【这是谁?】
贺嚣正趴在桌子上一份份看文件,无聊得很,手机响了一下,扫了眼,立刻有了精神:【等着,马上。】
你也有几天!
真是风水轮流转!
我来捉人了!
小经理带着文件找他来批,这次不是踩点过来,应该不会出差错了,深呼吸,换上笑容,正要敲门,门开了,贺嚣小旋风一般从身边冲过,他差点又原地打了两转。
耳边传来几声优美的国粹,还有菜鸟砸桌声。陆遗星完全不受影响,一个小时批完了文件,靠在电竞椅上,闭目养神。
许久,轻睁开眼。
之前注意力总在贺嚣身上,没闲情逸致观察这个地方。角落那个灯是以前就有的,记得以前会摆书架,入口处有两棵发财树——
他看向入口,坐直了身体。
入口处的高挺青年手插兜,视线漫无目的搜寻,突然抬眸转向他这边。
陆遗星:“!!!”
贺嚣:“!!!”
贺嚣冲了过来。
陆遗星快速低头,卫衣帽子套在脑袋上,抽筋收紧到极致,皱巴巴的,圆圆一圈,只露出一点儿脸。
有人坐到他身边。
陆遗星没抬头看。
但嗅到味了,狗味。
贺嚣冷笑一声,凑过来。
陆遗星侧头。
贺嚣阴魂不散,从上方探过去。
陆遗星低头,快要探进桌子里。
贺嚣脑袋又伸到下面。
贺嚣指了指自己眼睛,再指向他。
说!了!我!会!一!直!盯!着!你!一!直!
陆遗星抬头,冷淡镇定,面容静得如月光撒在霜上。
贺嚣举起手机对上他:“现在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陆遗星抿唇,抬手去拿手机。
贺嚣收了手:“已经拍好了。”
“陆遗星你也有今天。”
陆遗星:“小人得志。”
贺嚣好笑:“你过来干什么,缅怀青春?”
他腆着脸说,“我这么大一个青春在你面前你不缅怀偷偷来这边。”
陆遗星冷漠脸。
贺嚣越看越心痒,把陆遗星挤到角落。
他开了局游戏,陆遗星在旁边看。
过了会儿,几个人神色慌张地往外走。
陆遗星皱眉:“出什么事了。”
贺嚣:“可能是学校有人来查了。”
他研究着地图,兑换装备,扭头一看,陆遗星不在了。
“?”
人呢。
小腿一痒。
有人在桌下戳了戳他的腿。
贺嚣:“………………”
他缓缓低头,对上了一截熟悉的袖口。
那袖口缩了缩,隐到桌子下了。
贺嚣轻声:“来了。”
桌底传来窸窣的动静。
陆遗星又往里缩了缩。
许久,戳了三下他的腿。
走了吗?
贺嚣悄声:“还没。”
陆遗星又戳了几下。
什么时候走。
贺嚣往那边看了看:“好像逮到一个学生,吵起来了。”
陆遗星把自己缩好。
贺嚣:“你刚才看清来人是谁了吗?”
腿被戳了下。
谁。
贺嚣扬唇:“好像是那个特别喜欢你的老师,每次看到你就说我们班陆遗星啊,人中龙凤,清水出芙蓉。”
他的腿被捏了一下。
贺嚣嘴欠:“老师揪着人过来了,你不打招呼啊,小龙凤,小凤同学,蓉蓉。”
桌底人又重重戳他的腿。
贺嚣正要说话,大腿传来痒意,脸一红:“陆遗星你干什么呢?”
伸手就去拽他。
陆遗星缩好,恶作剧在他大腿内侧轻挠了下。
贺嚣这下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僵坐在那里。
没人知道有人在桌下给他……挠痒痒。
真的很单纯地挠痒痒,他脑子里却不知进了什么废料,耳根红得滴血。
那双手放在他大腿上。
他好想说……再往上一点。
贺嚣呼吸重了,深呼吸,手背上青筋鼓了鼓,青天白日,公共场合,墙上还贴着核心价值观,他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起陆遗星那双漂亮的手,修长笔直,指尖总是冰冷的。青色血管在冷白肌肤上,看着没有温度。
和主人一样漂亮冰冷的手,也和主人一样凶。十指相扣时,陆遗星反手就崴他的手。
可是这么一双手,会紧紧抓着床单,会抱着他脖子,会在他身上留下爪印,会崩溃,会蜷缩,变得通红。
大白天的,他就这么带着一脑袋的废料——
他微躬着上半身,哑声说:“走了。”
桌下传来窸窣动静。
一朵灰色的太阳花冒了出来。
贺嚣一看就乐了。
卫衣帽子还套在他脑袋上,收紧了,肩膀上是圆圆的一颗脑袋。
贺嚣笑出声。
陆遗星看向别处。
他有些恼怒,也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拍拍衣袖,又拿湿巾把手擦了好几遍。
贺嚣:“不闷?”
陆遗星解卫衣帽子处的抽绳,但刚才一急之下打成了死结,解了半天也没解开。
贺嚣手伸过来,帮他解开,又把外套帽子放下。
头发被憋太久了,往上翘着,乱七八糟的,像是争先恐后呼吸新鲜空气。
贺嚣揉了一把,拿手指顺顺:“好了。”
陆遗星问:“人走了?”
贺嚣脱口而出:“什么人。”
陆遗星看着他。
贺嚣:“……”
贺嚣快速往外跑。
差点被人追着揍一顿。
外头月光明亮,照着这个精挑细选的胎教圣地,以及胡作非为的胎教者。
陆遗星冷静了一下:“咳。”
他抬抬下巴,并不会在意这点失误,矜持坐在台阶上,指着贺嚣,发号施令:“你,念东西给我听。”
“?”
贺嚣:“凭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让我念我就念?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