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45)
“你以后搬进来。”
陆遗星轻飘飘说了声。
贺嚣一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每天半夜偷溜过来,还得专门给他留门。
陆遗星板起脸:“但是不能乱碰。”
这人前科累累,陆遗星给他划定了范围,手只能在宝宝栖息地活动。
真的非常宽宏大量了。
于是贺嚣搬了进来,衣服都挂在衣柜里,和陆遗星衣服并排挂在一起,用的也是房间浴室,洗了澡就迫不及待上床。
终于!
他终于真正意义上留下来了!
两人躺在一起,陆遗星突然想跟他打架:“你能睡着么?”
“嗯?”
陆遗星跃跃欲试:“打一架?”
“……”
他翻身按住人:“你不手痒吗?好久没打架了。”
腰间一痒,滚到贺嚣臂弯里,又往贺嚣身上翻,被人拿胳膊制在怀里,抬腿蹬贺嚣,被贺嚣蒙在被子里。
陆遗星:“不打了。”
“嗯?”
陆遗星在被子里什么也看不清,嘴里却傲慢得很:“因为我现在是两个人,不想以多欺少。”
他正式向贺嚣发出战书,“等我卸货后,就不会对你客气了,大家真刀真枪地来一场。”
贺嚣将被子往下扯,两人暴露在新鲜空气中,好笑地看着他。
陆遗星看过去,过了会儿,率先移开视线。
贺嚣:“?”
贺嚣:“为什么不看我?”
陆遗星不理他。
他凑过去。
陆遗星躲开:“干什么。”
贺嚣:“你怎么不看我。”
“……”
无聊不无聊。
贺嚣觉得自己不受尊重,长得这么好看却不被欣赏,虚撑在上方,追着陆遗星视线,非要他看。
陆遗星无语,看过去。
其实——
是好看的。剑眉英挺,鼻梁很高,眼眸墨黑,漂亮得很。
空气安静很久。
直到那双桃花眼里的荒诞不经褪去了,慢慢沉了下来。
陆遗星恍神,仿佛嗅到花香。
很多年前,他俩打架时滚到树下。
刚好刮了一阵风,碎花如雨般飘落,淋了他们满身。
陆遗星被迷得睁不开眼,花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通过气管钻进身体里,心脏也痒得怪异,直想打喷嚏。
贺嚣也不对劲了,那个春天不再与他打架。
据他所知,他们患上了一种奇怪的春季综合征。
后来夏天在篮球场碰到,酣畅淋漓地打了一顿,又痊愈了。
可现在,多年后的今天,他却嗅到记忆中很淡的花香。
明明是夏天,他青春期经历过的漫长春季综合征又回来了。
像是地震后大地的余颤,也像不期而遇的某种潜在后遗症,心脏痒麻。
近旁呼吸炙热。
可能是夜晚的加持,他的眼眸黑得可怕,又有很亮的东西在燃烧。陆遗星四肢都被炙烤,像是要化了的黄油,呼吸却越来越稀薄,只能靠胸膛起伏来获得。
唇间传来柔软带花香的触感。
他像是抓紧救命稻草一样,品尝那张唇上的回甘。
唇是软的,唇缝软又湿热。
他想着春季综合征,今年春天还没有宝宝,他俩一月见两次,见面斗嘴骂对方。
他想起贺嚣之前的恶劣行径,拽紧他衣领。贺嚣嘴唇磕到牙齿上,舌尖尝到血腥味。
他清醒了,睫毛一晃,看到近在咫尺的脸。
贺嚣睁眼,低声道:“吃干净。”
然后按着他的肩,嘴唇往他唇间送,直到血味变得很淡。
他俩同时转过身,都没和对方说话。
陆遗星盯着窗帘,真太荒唐了!
真是一场闻所未闻人神共愤一塌糊涂的同床共枕!
“对不起,”贺嚣声音率先传来,“我不知道对视会这样。”
陆遗星:“没关系,我也有问题。”
他说,“但是你不该把血往我嘴里抹。”
贺嚣还没说磕破了自己嘴,他竟然先告状占据道德高地。
贺嚣:“刚才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怎么闻到了花香。
陆遗星:“狗味。”
“……”
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陆遗星问:“你谈过恋爱吗?”
“来,”贺嚣直接气笑,翻身转过去,揽着他肩膀让他转过来,“陆遗星你再说一次。”
陆遗星板着脸:“这么凶干什么,宝宝睡了。”
贺嚣:“宝宝知道你把我嘴咬破了吗?”
陆遗星捂住他的嘴:“你怎么能在宝宝面前说这种话。”
过了会儿,他说:“你没谈过恋爱是因为你太丑了,你打扮打扮。”
贺嚣:“哼,我就不打扮,可能就有人喜欢我这种清水出芙蓉的。”
陆遗星学他说话:“哼。”
贺嚣被逗笑,轻捏他脸。
视线又撞到一起,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同时移开视线,转过去背对着对方。
陆遗星:“大家以后注意点。”
贺嚣:“下不为例。”
第30章 剧院
陆遗星终于适应了生活中全是贺嚣的痕迹,厨房的炖锅,沙发旁的球鞋,玄关处的衣服,健身房的器械,早餐夜宵,补汤按摩,还有——
奇奇怪怪的胎教故事。
陆遗星直接剥夺了他胎教权。
贺嚣不服气,质问原因。
陆遗星冷漠脸:“因为你的胎教故事太乱七八糟了,没有文化价值和教育意义。”
贺嚣:“谁说没有,你只是没听完,小红帽下一秒就进了大庄园。”
陆遗星揪他耳朵。
现在还跟我扯。
于是只能念官方指定唯一胎教教材《理想国》。
晚上开始报复性胎教。
贺嚣:“话说那陆财主抢走贺嚣后,强迫贺嚣与他欢好。贺嚣哪能从?性子刚烈,一头往砚台上撞去。”
“那陆财主吓坏了,一口一个心肝儿心肝儿叫着。”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凭什么我是反派。
“贺嚣柔弱,大病一场更别有一番风味。那陆财主常常看得难耐,不时占个便宜,今天摸个手,明天擦个脸儿。常常贺嚣在看书,他便夺走灯,调笑两下。”
“?”
陆遗星哪里受过这屈辱,抬手揍他。
贺嚣:“你醒了?”
陆遗星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在发什么疯。”
贺嚣摇摇头:“你就不如陆财主怜香惜玉,你不会疼人的。”
贺嚣抱住他,妥协:“睡吧,吵到你了,明天再讲。”
陆遗星:“好的,心肝儿。”
贺嚣:“……”
贺嚣:“……”
两秒后,贺嚣:“嗯?”
陆遗星面无表情:“心肝儿。”
贺嚣红着耳朵:“哦。”
在的。
陆遗星真像那种土财主,借崽崽的名义压榨漂亮单纯的贺美人。
贺嚣忙来忙去,端着汤煲从厨房出来。
他倒好,悠哉哉躺在沙发上,顶着高冷的脸摇腿,活脱脱一个小纨绔。
只不过别人摇得流里流气,他不一样,搭在膝盖上的小腿在空气中一晃晃,小孩装大人一般,有种跟自身反差很大的可爱。
“吃饭了。”
贺嚣喊他。
陆遗星张口,希望食物能懂事点,自动掉进他嘴里。
贺嚣好笑,走过去,捞着膝盖把人抱起来,颠了颠:“小崽子好像重了一点。”
“嗯。”
陆遗星翘着脚,防止拖鞋掉下去。
贺嚣把他抱到桌前:“吃吧。”
陆遗星看了眼桌上的菜色,评价:“不错,心肝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