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53)
回到家,陆遗星把小熊身上的钻石拆下来,妥善收藏,小心打开抽屉,被一堆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下眼。
不可玩物丧志。
他没多看,按捺着心跳将粉红大钻石放在抽屉里。
然后让贺嚣把娃娃的小裙子洗了。
贺嚣在洗手台边,打着洗衣皂,把那粉色的小裙子搓洗干净,又把小熊刷了刷,一起搭在阳台上。
阳光照在巴掌大的小裙子上,旁边小熊歪歪扭扭,风吹过,一摇一晃,在地板上留下一小点儿水渍。
陆遗星在家附近散步,有人叫他:“陆哥。”
何野笑着跑来:“好久不见。”
可能是穿得厚,陆遗星身上那层薄冰似乎消融了,以前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也淡了些。
“我……”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陆先生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中学便知道您,您之前资助我上学,有印象吗?”
陆遗星没印象,他有固定做慈善的习惯,也有长期合作靠谱的福利机构。
“也是,大忙人怎么会记住这些细节?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感激您。我来到这座城市,就是想靠您近一些,亲自说一声谢谢。”
但不知道如何靠近,好几次到那座大楼下,都觉得自己好笑。
后来去俱乐部打工,没想到会碰到陆遗星。
陆遗星张了张口:“抱歉,没印象——”
“我想请您吃顿饭,不要拒绝我好吗?”
陆遗星给家里那位发消息:【不回来吃饭了】
西餐厅环境优静,菜肴精致考究。
很久没吃过这样的东西,贺嚣做菜的风格是大块的肉往里丢,什么都是大块的,有时候卖相也没有,看一眼都嫌弃,味道倒是可以。
不是,想他干什么。
陆遗星挥去脑里的念头,喝了两口汤。
贺嚣也会煮汤,但也是那种粗犷豪放的煮法,拳头那么大的排骨,吓人,不过每次喝得过瘾,鼻尖上都是汗。
“不合胃口吗?”
何野问。
陆遗星:“太破费了,你一个学生,不用来这种场合。”
“我愿意来这边。”
他觉得这里才配得上陆遗星。
他跑去买单,被告知已经买过了,脸都红了起来。
陆遗星好笑:“改天送我张赛车俱乐部的会员卡。”
何野又跑去买了两朵向日葵给他。
陆遗星:“?”
陆遗星收下他的感激,带着向日葵回家。
贺嚣今天收娃娃时,不小心把小裙子勾坏了,坐在沙发上缝补。
门口传来动静,抬头,注意到陆遗星手里的向日葵。
“陆总回来了?”
“嗯。”
陆遗星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贺嚣不再说话,专心补衣服。
陆遗星过去看一眼,走线歪扭。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小针,画面违和,缝补的动作不标准,别扭又笨拙。
“笨蛋。”
贺嚣头都没抬:“当然比不过别人,心思活络会给陆总送花。”
陆遗星坐在他旁边:“把我的小熊衣服扯坏了?”
贺嚣不说话。
陆遗星凑近看,这么一点缝了那么久,针功蹩脚,像蜈蚣爬在上面。贺嚣把针抽出来,唇抿得很紧,桃花眼耷拉着。
陆遗星:“我今天碰到了何野,有印象吗?”
“嗯。”
陆遗星:“和他吃了顿饭。”
缝补的动作停下,针头惯性往前,戳破指尖,豆大血粒冒了出来,怕滴到小熊裙子上,指头缩了缩,针线挽了个结,最后那点线头剪掉。
陆遗星拿过小裙子一看:“还挺像模像样。”
他给毛绒熊套上小裙子,注意到贺嚣模糊的手指,拽过来,“手指流血都不知道?”
他拿出抽屉里的医疗箱,棉签沾了碘酒给伤口消毒,又贴上创可贴。
贺嚣:“谢谢陆总关心。”
陆遗星在他指头上拍了一下:“说人话。”
贺嚣垂眸,无聊地把玩那只被裹着的手指头,无所谓地说:“我这种不会送花的粗人哪能说出讨人喜欢的话。”
陆遗星看了他一会儿,逼近,胳膊横着抵上他喉咙。
他俩对视了一会儿,陆遗星嘴角轻扬,胳膊抵得更紧了:“你在干什么。”
贺嚣不看他。
他胳膊几乎能感觉到那压抑滚动的喉结,兴致更深:“贺嚣你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贺嚣:“我在心平气和地允许你带着我宝宝跟别人吃饭接受别人的花。”
“是吗?你这是心平气和?”
贺嚣抱住他的腰,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陆遗星胳膊用力抵住他脖子:“松手。”
贺嚣抱得更紧,几乎是按在自己怀里。于是陆遗星的胳膊更逼近他喉咙,两人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遗星:“好的,我再接再厉。”
“不行。”
陆遗星不再拿胳膊强抵着他,指尖挠了下喉结:“那你说你在做什么。”
贺嚣喉结动了动,不肯张口。
僵持了一会儿,陆遗星从他怀里挣脱,往厨房走。
没走两步被人拿胳膊捞到怀里,从背后抱紧:“我在吃醋。”
陆遗星耳朵有些红。
贺嚣收紧胳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闷:“我在吃醋可以了吧。”
贺嚣生气道:“他居心不良。”
陆遗星:“是么?你怎么知道。”
贺嚣:“你以为无缘无故就碰到了他?一定是他蹲了你很久,这种无意间装作偶遇的把戏我最——”
他堪堪刹车,挤出四个字,“最鄙视了。”
陆遗星:“你好懂。”
贺嚣:“有研究过一点心理学。”
陆遗星转过身:“有给我准备晚饭么?”
贺嚣:“怎么,陆总没吃饱?”
陆遗星:“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贺先生一样秀色可餐。”
“……”
他现在要多吃鱼虾,贺嚣晚上炖了大黑鱼,自己一个人没吃两口,还在温着,端过来,又盛了半碗米饭。
陆遗星挑了根炸土豆条,外壳酥脆,里面绵软入味,又仔细吃鱼肉,腮帮子鼓着,很认真地吃米饭。
他想用什么词形容贺嚣做的饭,一时想不出来。
陆遗星:“想加点酸。”
贺嚣去拿醋。
陆遗星叫住他:“不用,你坐着就行。”
贺嚣仿佛蒙受奇耻大辱。
偏偏陆遗星不放过他:“你再靠近点,味道更浓郁些。”
贺嚣:“你不要欺人太甚。”
陆遗星无辜:“合理利用资源不可以吗?”
贺嚣:“你!”
陆遗星晃了晃腿。
他对宝宝的占有欲太强了,只不过带宝宝跟别人吃顿饭,他就气成这样。
何野第二天还要约他出去。
贺嚣:“怎么又见你,他是上瘾了吗?”
陆遗星:“他要说当时学校的情况。”
贺嚣:“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
贺嚣给他俩挑选相同款式的衣服,理直气壮:“我要照顾宝宝。”
何野紧张地坐在桌前,终于看到陆遗星,笑了,又瞟到身后的人,笑容消失。
他怎么也来了?
陆遗星坐在他对面:“不用管他。”
何野:“知道为什么送您向日葵吗?”
贺嚣挤到陆遗星旁边:“说什么呢,我也要听听。”
气氛被破坏,何野停顿了一下。
贺嚣笑问:“所以为什么送向日葵,因为能嗑瓜子?”
何野对陆遗星说:“因为向日葵永远追逐太阳,而您就像太阳。”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