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23)
“你确定不念?”
陆遗星淡淡看了他一眼。
贺嚣话被堵住,真的好讨厌他这幅胜券在握这种样子。
陆遗星:“我建议你念。”
贺嚣生气道:“念什么。”
“没想好,你先念,念着念着就有想法了。”
贺嚣随便找了首诗:“后来青黄不接,我们去看牵牛花,篱竹缠绕,星烛漫天。你会走神,而我长久地看着你,你那边寂静,我这里兵荒马乱,暗……暗……”
舌头打结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
结巴了?
他憋了半天,快速说:“不认识那个字。”
然后跳过继续,“是说不出口的心事。”
他长长出了口气,被月光照了身汗。
陆遗星有想法了:“要听道德经。”
“……”
他看了陆遗星一眼,恶狠狠地搜道德经,心脏还有些余震。
这次不结巴了,念完前两节。
事实证明这种经典并不能静心,因为他一边念一边在心里吐槽,陆遗星太过分,把自己当奴隶一样使唤!
肩膀一重,清淡冷香靠了过来。贺嚣又开始结巴:“我我……”
他自知失态,解释,“我今天在网吧受到惊吓,所以——说话不利索。”
“别动,”陆遗星往他肩膀上靠了靠,闭着眼睛,“宝宝累了。”
“?”
陆遗星现在都自称宝宝吗?
他配合道:“好的,宝宝。”
第18章 压到宝宝了
贺嚣回到家,看着相册里的视频,找了帧最好看的截图。
照片里的小灰太阳花面无表情,大半张脸在卫衣帽子里,鼻尖微翘,偏长眼眸一片冷清。
他拿手指把眼睛部分放大,瞳孔偏浅,好像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他在心里吐槽陆遗星骄傲自大,目中无人。
照片太素了,总觉得应该加点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照片旁已经点缀了很多爱心。
他在那里乐,意识到什么,揉了揉笑僵的嘴角,不是,他只是——
单纯喜欢p图。
他想拿这张加了爱心的照片当屏保,又怕被人误会,忍痛舍弃这张,拿原始照片当屏保。
晚上他在家里写作业,小腿一痒,低头。
陆遗星穿着校服缩在书桌下。
他惊讶:“啊?陆遗星你怎么在我家?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遗星不说话,手指挠了下他小腿。
他说:“你快走吧,待会儿我爸妈回来了。”
陆遗星的手往他腿根滑,扯他裤绳。
他吓得差点跳起来:“你别。”
“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是小孩呢!”
陆遗星说:“你是小孩天天梦到我?”
他给陆遗星解释:“因为我青春期,很懵懂,在发育,不关我事。”
陆遗星就拿手握着他。
贺嚣摔到床下,把自己摔清醒了。
他心跳很快,快要冲破胸膛,窘迫又狼狈,兵荒马乱冲到洗手间洗澡。
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备受折磨的青春期仿佛又回来了。
还有三个月前难以启齿的开荤戒断期,刚开始那几天,天天梦到陆遗星。
有时候西装革履,有时候穿着校服,垂眸看他,傲慢得狠,又眼圈发红,咬着唇骂他混蛋,把他脖子抱紧。
贺嚣甩去脑里的画面。
频繁的冷水澡没冷静下来,差点把他折腾感冒。
这几天热得要死,半夜又收到实验室的求助电话,闭着眼睛:“来了。”
小组人员全在外头讨论问题,看到贺嚣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匆匆迎上来。
贺嚣换上白色实验服,白框护目镜压住了墨黑眉眼,一边戴手套一边往前走:“哪里出问题了?”
助理快步跟在身后皱眉汇报。
处理完就凌晨五点了,一群人横七竖八躺在沙发上,互相看了一眼,大笑。
贺嚣摘了手套,笑着骂了一句:“净会给我找事。”
有人说:“哎呀,忘了贺总日理万机。”
“贺总真的不回来吗?”
“贺总要继承公司了,不跟我们一起混了。”
“人家是资本家,咱们苦命科研人。”
“靠,知道就行,以后别半夜吵我。”
他往沙发上一躺,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以前没日没夜赶项目的时候,经常待在这里,看圆滚滚的机器人在黑白空间里穿梭,不知外界是白天还是黑夜。
陆遗星这几天忙得可以,差点被上头请去喝茶。他家一位大宝贝碰敏感题材,跑到国外参展,被举报了。上头文件发下来,要求整改。
红头文件一堆堆往这边送,批了一半已经是下午两点,滴水未进。
腰有些疼,陆遗星拿过靠垫靠在腰下,直接打电话骂人:“不碰红线不会导?”
电话那边说:“陆总你现在脾气好大。”
他打感情牌,“想当初我跟你爹妈在意大利留学那会儿,你妈刚有了你,还说要给我当干儿子呢。”
打完感情牌又开始画饼:“我在养精蓄锐,只是现在挣不到钱,以后羲和还要靠我撑门面。”
陆遗星:“回国了吗?”
“没有。”
陆遗星:“在外头保重身体,争取给我多找点事。”
黎青忙得团团转,又抱了堆东西过来,看到办公桌旁睡着的人,放在桌子上,轻阖上门。
陆遗星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更不会随身带零嘴,胃空也没有垫的东西,把手上文件清完,开车出去吃饭。
他找了家麻辣烫店,点了份鸡汤,坐在位置上等。
贺嚣踩点下班,一路冲过来吃晚饭,挥手:“老板!”
他等着自己麻辣烫,视线被角落里什么吸引,愣了愣,不由笑出声。
他的霸道大总裁竟然会在这里。
他好像以为这是他的总裁办,眉目沉敛,抿着唇,等下属给他送文件。
过了会儿,陆总好像无聊了,注意到手边装满瓜子的盘子,犹豫了一下,手指拿了粒送到嘴边,一咬,瓜子皮和瓜子仁一同落下。
他也不恼,还是略带无聊的样子,垂眸,把落下的东西摆在旁边的纸巾上,又面无表情拿了粒瓜子,送到嘴边,轻轻一咬,嘴边是瓜子皮,瓜子仁落了下来,不知掉到哪儿了。
没多久,鸡汤送来了。陆遗星结束了无聊的消遣,舀了勺汤。
略微寡淡,但聊胜于无。
他垂眸,又喝了一口,鼻子动了动,嗅到浓郁的呛辣椒香气和芝麻香。
贺嚣端着满满一碗麻辣烫坐他旁边:“真不会享受,不知道什么是最好吃的。”
陆遗星冷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贺嚣:“瓜子好吃吗?”
陆遗星嘴硬:“我又不是为了吃,磕着玩。”
他扫了眼贺嚣碗里。
碧绿的生菜和豆皮冒了尖,表面是一层黑红油亮的辣椒和芝麻酱,很呛的辣味和芝麻浓郁香气混杂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
他视线不由多呆了两秒,喉结克制轻滚。
贺嚣:“口水。”
陆遗星下意识去擦,手停留在空气中。
贺嚣低笑,把上头那层辣椒挑出去了些,推到陆遗星面前。作为交换,陆遗星把鸡汤给他。
贺嚣:“喝吧,都是你的。”
“今天又一整天没吃东西?”
他早就看透了陆遗星。
陆遗星没说话。
贺嚣捏他后脖:“胃口这么怪,一会儿吃那么多,今天又一口不吃,小心胃。”
陆遗星不悦:“啰嗦,管我。”
贺嚣便开始在他耳边全方位无死角重复播报:“好好吃饭好好吃饭好好吃饭好好吃饭。”
惹来不少注目。
陆遗星无语:“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