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怀了死对头的崽(59)
贺嚣怕了他,下次午休超过半小时,就去摇人:“醒醒。”
陆遗星不理他。
贺嚣揉面团一样:“醒醒醒醒。”
陆遗星拍了他一下,吵。
贺嚣:“再睡就亲你了。”
陆遗星管他亲不亲,赖着不动,根本不怕,索性努起嘴,亲吧。
贺嚣挠他:“晚上还睡不睡?”
他这样吵来吵去,陆遗星也睡得没意思,张开手:“从这里到书房,看看诚意。”
贺嚣笑:“学我,好的不学学坏的。”
陆遗星终于舍得睁眼,扫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是坏的?”
“反正在你心里我什么都是坏的。”
他把大宝贝抱起,很明显能感觉到多了个小宝贝的重量,小崽子存在感很强,“累不累?”
陆遗星摇头。
过几天产检,贺嚣记得宝宝三个月的样子,四五个月的样子,半个月过去,变化很大,唯一不变的——
陆遗星:“唯一不变的是什么,你的父爱?”
贺嚣:“还是那么秃,秃脑壳。”
陆遗星:“不要说他秃!”
陆遗星又抽了一管血,回家后,贺嚣煮了猪肝汤,陆遗星捏着鼻子喝了一口:“你尝过吗?”
贺嚣:“确实不太好喝,但大补。”
陆遗星:“来,你也补。”
两人捏着鼻子把那点猪肝汤喝完,出的汗都一股味,不愿跟对方接近。
白城私下跟贺嚣提了一嘴,尽量控制崽儿体重,不要长得太大,会加重陆遗星负担。
贺嚣记在心里,有意陪陆遗星四处走动,饮食方面也克制了些。
他们说好吃三根牛肉干,结果一没看住,陆遗星又往嘴里塞了两根,抬手去夺。
陆遗星咬着,不肯松口。
僵持几秒,陆遗星眸里晃了晃。
不让我吃东西。
贺嚣忙说:“不是……我……”
陆遗星松口,去床上背对他睡觉。
“陆遗星。”
陆遗星不肯理他。
“给你送来一根,你不吃了?”
贺嚣哄着,“怕宝宝长得太大,你难受,不觉得重么?”
陆遗星转身,就着他的手把牛肉干吃完:“我心里有数。”
他很生气:“拜谁所赐,是谁非要往里头——”
实在说不出那个字。
贺嚣好心帮忙,红着耳朵小声:“射。”
然后被揍了一顿。
陆遗星:“不知道带——”
贺嚣再次好心:“套。”
陆遗星:“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他却想却气,“我当时明明可以去医院,是谁勾引我,不送我去医院。”
“?”
贺嚣:“是我,我用下半身思考。”
虽然没明说,但大家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胎教合作伙伴关系。
贺嚣正在做饭:“什么关系,你再说一遍。”
陆遗星宣布:“胎教搭子。”
“陆遗星你过来。”
陆遗星大摇大摆过去,手放在腹部,拿着胡萝卜放在他嘴边:“你是有意见,想发言?”
贺嚣哪敢有意见,哪敢发言:“我扁桃体发炎。”
“尝尝香蕉派,甜不甜。”
陆遗星龇牙,咬了一点点,生怕把自己烫着,“唔可以。”
他又就着贺嚣的手,把那一点点香蕉派吃完,嘴唇努着,吹了好几下,还是吃得嘴唇通红冒热气。
入秋后一天比一天凉,陆遗星穿得厚,真说不出是穿得臃肿还是肚皮越来越圆了起来。
老管家要被送去马尔代夫度假,非常生气,一定是贺嚣在小少爷面前说了什么坏话。
贺嚣在花园遛狗,还没和加贝培养好感情,被追着跑。
管家:“咳。”
他虽然要去度假了,但要给贺嚣立规矩,先来了个下马威:“你知道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吗?”
以前小姐和姑爷出了车祸,他接到电话,忙赶过去,把幼小的陆遗星抱了出来。
小陆遗星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受伤。
他没有哭,等待救援时自己把车里的血擦干净。
围观的人说这小孩没有心,亲眼目睹父母死亡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是个冷血的,像个漂亮的假娃娃。
管家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跟贺嚣推心置腹,不是,他为什么要跟这狐媚子说这些,一定是被蛊惑了心智。
管家:“算了,你告诉我要在宁古塔——不是马尔代夫待几个月?”
贺嚣:“五个多月。”
管家:“哼。”
一定是他妖言惑众,挑拨离间。
陆遗星在思考如何跟贺嚣做朋友。
两人有着丰富的敌对经验,做朋友他就没头绪了。
他上网搜,出来的答案全是同床共枕,一起洗澡,亲脸,勾肩搭背,抱着睡觉——
有一定的道理,但哪里不对。
他按灭屏幕,思考着,坐在窗前躺椅上摇啊摇,贺嚣躺上来,抱着他和宝宝,一家三口摇啊摇。
陆遗星:“快塌了。”
“塌不了。”
贺嚣抱着他,“问你一个问题,宝宝以后一定要特别优秀吗?”
“当然不用,他开心就行。”
贺嚣:“你也不用优秀,开心就行。”
陆遗星看向他。
贺嚣摇着躺椅,勾了勾唇:“哪怕成天什么都不做,躺在这里摇啊摇,就很可爱,招人喜欢。”
陆遗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
贺嚣张手:“来,表示一下。”
脚尖在他小腿踢了一脚。
贺嚣:“陆遗星你怎么不穿袜子!”
陆遗星低头,脚已经被抓住,按在怀里,被套了巨丑毛茸茸的灰袜子。
既然饮食上控制不了,就多走动,反正宝宝也活泼好动。两人出门散步,附近荷塘已经枯了,有几个人正在挖莲藕,贺嚣问他吃不吃,这个季节的藕最好吃。
陆遗星:“不吃。”
回家就变了卦,看着贺嚣。
贺嚣好笑:“想吃了是不是?”
陆遗星点头。
不知为何,突然嗅到了荷塘里的甜味。
贺嚣出去给他找莲藕。
等到晚上才回家,外套有些湿,鞋子像是在淤泥埋了很久一样,裤腿带着泥点,连手都是脏的,提了袋东西。
看他一直看自己,贺嚣笑:“闭眼,脏兮兮的好看?”
他也不知为何会这么狼狈,明明穿了雨鞋雨衣,戴了手套,莲藕也轻松挖出来了,还是弄脏了衣服,在陆遗星面前露出不好的一面。
贺嚣:“我本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没想到还是不能免俗。”
陆遗星笑出声,走过去。
贺嚣躲开:“我要去洗漱。”
等他洗出来,陆遗星正在看裹着淤泥的莲藕,脏兮兮的,样子丑,手指头摸了下,染上泥巴。
他抬手,在贺嚣身上找地方抹。
贺嚣拿纸巾给他擦干净。
陆遗星问:“泥里有螃蟹吗?”
“没有,”贺嚣说,“等宝宝出生后,带你去挖。”
陆遗星:“友谊也不知道能不能持续那么久。”
“你再说一句。”
他把人捞到怀里,避开腹部,小心摸着腰边的嫩肉,“就算看在莲藕的份上,友谊也得多持续一天。”
他去洗莲藕,用高压砂锅炖了莲藕排骨汤,半个小时排骨就烂了。
汤里没加其它佐料,全是秋藕的清甜,陆遗星咬着排骨,又去吃绵甜的莲藕,顿了顿,慢慢嚼着,吃了小两碗。
贺嚣:“剩下的给你做成藕饼,好不好?”
陆遗星:“好。”
他低着头,慢慢喝汤,又抬眼,去看贺嚣。贺嚣正笑着看他,嘴唇很红,像雨淋过的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