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107)
路鹤里没等他铐住自己的右手,一个回身扫腿,狠狠夹住江焕的腰,翻身拧了过来,两个人在深夜的公路上翻滚了好几圈,扭打成一团。
路鹤里欺身而上,左手上的手铐在黑夜中闪过一道雪亮,他条件反射地扬起手,想把手铐朝着对面人的脸砸下去,但抬手的瞬间,一辆车从对面车道驶过,车大灯在一瞬间唰地映亮了江焕的脸,路鹤里顿时动作一滞。
两人在这短短的两秒钟内僵持住,在极近的距离下盯着对方的眸子。
“跟我回去!”江焕嘶吼道,猛地翻身压住路鹤里,用胳膊肘死死顶住他的脖子,“不管你想干什么,都得跟我回去!”
路鹤里处了下风,一个屈膝想捣上江焕的肚子,想起他肋骨上的伤还没好全,又生生收了回来,只能被他死死地压在地上,肩背被路面上的小石子硌得到处都疼。
他剧烈地喘着气,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点点放松了身体:“你怎么过来的?”
“有人给我发了你跟裴子卓谈判的视频。”江焕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自上而下盯着他,狠狠道,“他们能发给我,明天就能让这个视频出现在中央警队的官网上,你懂吗?”
路鹤里微微扬起一点下巴,这个姿势让他想起了昨晚一些旖旎的片段,居然勾着嘴笑了一下。
“你还笑!”江焕暴怒之下,一拳揍在他的嘴角,伸手就去扭路鹤里的胳膊,想把他连右手一起铐上。
“你要抓我吗?”路鹤里任他扭住自己的胳膊,静静地说。
江焕的动作一滞,路鹤里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重复道,“你要抓我吗,江焕?”
他只是想把路鹤里带回去,并不是想要「抓」他。江焕身上忽地冰冷,低下脸,贴着他的耳朵问:“你干什么了?”
“如你所见。”路鹤里平静地侧过一点头,“我是一个Omega,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他们在做什么。”
他的眼神冰冷、沉静,从睫毛的阴影到嘴角的弧度都是江焕陌生的样子。江焕的心突然猛地一坠,一瞬间有些慌乱,居然动摇了一下,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额边一滴晶莹的汗珠就滚落了下来,滴在路鹤里眼角。
江焕剧烈喘气,抬头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阿弥,又看了看正在冒烟的大货车,低声急促道:“我带了石灰粉,你把货换掉。”
“换掉?”路鹤里声音淡漠,眼神微微移开,仿佛距他于千里之外,“这是我的货,为什么要换掉?”
江焕的眼睫剧烈颤动,双手松开他的胳膊,六神无主地摸上了他的脸:“别,别这样。”
江焕松开他禁锢的那一瞬间,路鹤里突然猛地一个挺身,撞开江焕的肩膀,然后就地翻滚几圈后一跃而起,脱离了他的控制。
江焕手下一空,心也跟着一空,手指在虚空中抓了几下,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路鹤里面朝着江焕退了几步,冷声道:“姓江的,你要抓我的话,下次多带几个人。”
这时,阿弥才走了过来,没事人似的温声道:“焕哥,你回去吧,这是路哥自己选的路。”
江焕双目倏地赤红,刚想向他走过去,眼前一花,两道大灯直直地刺了过来,一辆越野车追了上来,急停在他们旁边。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钻进大货车,抱出几个箱子,直接放进了越野车的后备箱。阿弥坐上车,朝路鹤里招招手。路鹤里头也不回,拉开副驾的门就坐了上去。
路鹤里关上车门,却按下了车窗,隔着虚空的夜色看了江焕一眼。
江焕站在那车几步远的地方,怔怔地望着他。夜风吹过,裹起无限凉意,江焕的眼睛在风中一点点地红了。
就在那车发动的前一秒,江焕突然冲过去,俯身探进车窗,颤抖的手捧起路鹤里的脸,低头狠狠一吻。
一个冰冷的小东西,通过唇舌的交缠,落在路鹤里的口腔里。
第75章 在我抓到你之前,别死。
江焕松开他,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尖万分温柔地划过路鹤里的脸侧,声音却是冷峻的,
“下次见到你, 我一定抓你。”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路鹤里跟他对视了几秒, 垂下眼皮, 似乎很疲倦, 神情是有些苍白的清冷,“嗯。”
江焕的指尖颤抖着, 微微蜷了蜷,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一点点地从路鹤里脸上挪了下来,后退一步,咬牙道,
“在我抓到你之前,别死。”
他嘴里说着最狠的话, 目光却是眷恋的, 是酸苦的,甚至还带着一点水气。
路鹤里的嘴唇还带着一点亲吻后留下的湿润, 似乎是低头笑了笑, 没看向江焕。
“别死。”江焕重复了一遍,“让我亲手抓你, 送你进监狱。”
路鹤里仿佛被他这话刺激了, 突然低下头, 手捂着嘴,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片刻才喘息着抬起脸,眼尾有些红,盯着他倏尔一笑,“那你可得多带点人,别再一个人来了。不然我会怀疑你余情未了,故意想要放走我,江队。”
江焕的脸忽地发白,就见路鹤里惨然一笑,一字字道:“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枪口瞄准一点,扣扳机也别慢,不然落人口实,人家还以为中央警队两个大队长都通敌呢。江警官。”
路鹤里没等江焕有所反应,把目光收回来,眼睛盯着前面,冷声,“开车。”
阿弥侧头,目光闪动,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了扫,终于缓缓踩下油门,越野车满载着装有毒品的木箱,嗖地一声,消失在夜幕尽头的薄雾之中。
江焕这一闹,路鹤里的心情似乎是受到了影响,一路上一言不发,烟也没抽,只是倦倦地倚着靠背,闭目养神。
“你不该这么对他。”阿弥突然说。
路鹤里掀起一点眼皮,冷笑一声:“你比我仁义吗?”
阿弥愣了下,就见路鹤里冰冷地撇了撇嘴角,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你和阿璧口口声声地叫着哥,还不是一样算计江焕。”
“我没想要他的命。”阿弥突然激动,攥着方向盘的手青筋都暴了起来,声音高了八度,“我从小跟焕哥一起长大,他从来没有苛待过我,还给我钱让我上大学,我不想杀他!”
“老子也不想。”路鹤里冷冷道,“你他妈没看见?是我要杀他吗,是他要抓我。60公斤海洛因,够老子挨几次枪子儿的?”
“谁让你趟这浑水?”阿弥怒道,重重地砸了一下仪表盘,“你跟焕哥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好好过日子?”路鹤里冷哼一声,“江焕是个警察,你他妈在这贩毒、走私、搞事情,还想让他好好过日子?过、你、麻、痹。”
路鹤里长长吐了一口气,眼中狠意一闪:“既然安生不了,那就一起搞,大家谁都别活。”
阿弥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盯着他:“你跟焕哥离开京州。”
“开你的车。”路鹤里不耐烦地点烟,侧头吐了个烟圈。
阿弥又提高声音说了一遍,“你跟焕哥一起离开京州,什么都没你俩的事!”
“操。”路鹤里终于被惹急了,转头冲着他怒吼,“老子已经上你们的船了,往哪儿跑?江焕好好的警队大队长不当,跟老子亡命天涯吗?他脑袋有泡还是老子脑袋有泡?不会开车滚一边儿去。”
阿弥停顿片刻,咬牙道:“你们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变了天再回来。”
“躲?”路鹤里不屑地轻嗤一声,“老子没那功夫。”
阿弥到底是个半大孩子,年轻气盛,压不住火:“半个月你都等不了吗?”
路鹤里手指突然一颤,他掩饰地扭头挠了挠眉毛,颇为烦厌的样子:“等个屁!老子不稀罕Alpha。”
阿弥不吭声了,明显是压着火气的样子,重新踩油门发动了车。
“小屁孩,你是老A?”路鹤里俯身在车载储物箱里扒了扒,拈出一根回形针,弯了几下,插进手铐的锁眼,转拨几下就咔哒开了锁。他把雪亮的手铐环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会儿,随手扔到了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