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45)
他两腿打颤, 手指紧紧扒着厕所的门死不松开, 带着哭腔:“救命组长,我不敢!”
组长一脸沉痛地拍拍他的肩膀:“革命工作怎么能挑挑拣拣呢?来,这个防弹衣你拿好。万一两位神仙打起来了, 一定不要上去劝架, 保命要紧。上一个去劝架的, 小臂骨折住院半个月,没有那金刚钻, 别揽瓷器活, 记住了吗?”
书记员王衍哆哆嗦嗦地穿好防弹衣,组长他在背后猛地一推,一脸慈爱:“去吧,自求多福。”
王衍怀着为国捐躯的悲壮之心, 迈着沉重的步伐下楼。江焕已经把他的车开过来了,路鹤里正站在旁边打电话。
王衍认为, 路鹤里和江焕势必是希望保持最远距离, 路鹤里肯定是要坐在后排的,他便自己拉开了副驾的门, 准备上车。
谁知他刚把门拉开, 路鹤里长腿一抬,非常自然地跨上去坐在了副驾上, 然后一边打着电话, 一边还不忘冲他点点头, 示意:“谢谢了啊。”
王衍:……
他像捧着一个炸药包一样, 缓缓地关上了副驾的门。
救命。
王衍战战兢兢地坐上了后座,一抬头就见江焕正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顿时吓得僵住。
这两位大队长都是传奇人物,他从警校开始就能一直听到各种版本传说的那种。路鹤里为人比较亲和,新来的警员们还敢跟他哈拉两句,但江焕是个万年冰封死人脸,为人肃谨冷漠,满脸写着不好惹,出现于人前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王衍和大多数新人一样,从来没敢跟他说过话,在警队遇见了,也是尽量绕着走。这可能还是他第一次跟江焕对视。
后视镜里,江焕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见他没有反应,挑了挑眉毛。
他在瞪我。妈呀,被那双寒潭般的眸子一盯,王衍快吓哭了。我做错了什么?不该让路队坐副驾?不该上车?还是不该呼吸?
“哎,”路鹤里讲完了电话,见两个人僵持住,扭头冲王衍甩了一句,“他让你系安全带。后排也要系安全带。”
王衍就像被烫了一样,从皮座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拽安全带:“是,是!”
路鹤里一边拉自己的安全带扣上,一边嘟囔:“张嘴说话判几年啊?”似乎是在怼江焕的样子。而江焕依旧一言不发,打火启动,越野SUV就缓缓驶出了警队大门。
路鹤里竟然像是经常坐江焕的车,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两腿一伸,然后熟门熟路地伸手按开了车载广播。聒噪的相声顿时充斥着整个车厢,伴随着一些机械的罐头笑声,时不时冒出的一句「我是你爸爸」、「你死不死啊」、”去你的吧”,跟江焕板板正正的车内装饰以及毫无表情的面瘫脸十分不搭。
江焕目不斜视,右手从方向盘上挪下来,关掉了广播。
路鹤里又点开。
江焕又关掉。
路鹤里又点开……
两位大佬也不说话,较着劲,广播声就像卡带了一般,一起一停,王衍心惊胆战地看着江焕又一次伸出了手,恨不得立刻跳车保狗命。
谁知这一次,江焕的手并没有伸向广播的开关键,而是拐了个弯,点了几下音量键,只是把广播的声音调小了。
王衍:??
他保持着头部不动,眼珠小心地左右转了转。
什么情况,江队默许路队在他车上听相声了?
路鹤里低头看着手机,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相声,时不时跟着发出几下吃吃的笑声,偶尔还会肩膀抖动着笑出声来。
王衍知道江焕最讨厌吵了,吓得喘气都不敢大声,心惊肉跳地偷看他的脸色,生怕江焕忍无可忍,打开车门把路鹤里踹下去。
谁知,江焕就跟聋了似的,专心开他自己的车,眼神都没飘一下。等红灯的时候,路鹤里正好听到一个非常低级的「屎尿屁」包袱,笑得拍了两下座椅。而江焕眼睛直直地盯着信号灯,唇角居然微微一动,向上弯起了一个非常小的弧度,然后很快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王衍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嘶,是我瞎了吗?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大佬的世界真难懂。
到了医院,江焕把车停在了离大楼入口最近的地方,等他们下了车,才独自开走停车去了,这一路上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而路鹤里很习惯的样子,埋头看着手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下车了。王衍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路鹤里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好笑:“你怕江焕?”
“怕,谁不怕啊。”王衍眼含泪花,委屈地抚了抚胸口,“江队一瞪我,我就恨不立刻跪下叫爸爸。”
路鹤里失笑,摇了摇头:“那点儿出息。你要是见了罪犯怎么办?”
王衍咽了口唾沫:“说实在的,江队比罪犯可怕多了。他们二队的小胡,上次被毒贩丢到河里都没哭,结果有一次他弄错了案卷,江队一句话不说瞪了他半分钟,小胡当场就给吓哭了,脸都哭抽抽了。”
“哈哈哈……”路鹤里笑得前仰后合,随口骂了一句,“这小兔崽子。”
王衍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这个「小兔崽子」是在说谁。
上楼到了阿璧的病房外,却见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有穿着警服的警员,有路鹤里安插的便衣,还有好几个背着枪的军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看到路鹤里过来,警员们像见到了救星,连忙过来告状:“路队,这几个人是基地过来的,说要把嫌疑人带走,转到基地去。”
路鹤里脸一沉:“还没到时间。”
那几个军人也毫不客气,递过一个文件夹:“路队长,上面命令我们今天就把人带过去,而且我们手续齐全,中央警队没有理由不放人。”
路鹤里翻了翻那堆文件,手续自然是全的,程序也合规,胸口憋火憋得难受,把文件递回去:“行吧,等我问完话再说。”
“路队长,”那带头的军人寸步不让,“上面说这个案子军方已经接管了,您不用再审了。”
路鹤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冒上来:“老子豁出半条命抓回来的人,你们要带走就带走吧,凭什么还不让老子审?让开。”
他刚迈了一步,几个军人咔咔举枪上膛,散成一圈对准了他。路鹤里冷眼一挑,“开枪?”说着就往里走。
那几个军人自然不敢对他开枪,这毕竟是中央警队的大队长,擦破点油皮都够他们喝一壶的。那带头的只好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门,放软了语气:“路队长,我们也是听命办事,你们领导之间有什么没解决的,您跟我们首长沟通。您别为难我们这些下面跑腿的。”
这么一个大个子的Alpha用恳求的语气跟他说话,周围几个军人也都是一脸无奈,路鹤里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退开了半步。
阿璧被几个军人从病房里押出来的时候,还冲路鹤里挑了挑眉毛,嘴角勾着,颇为得意。好像他不是要被押解到基地,而是要被送出牢房重获自由一般。
路鹤里站在门口,冷冷地迎接着他挑衅的目光。几个人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路鹤里转头就冲下了楼梯,揪起领口低喝:“都跟上来!”
江心炸船之后,路鹤里特意安排,加强了阿璧病房的守卫。这会儿在医院的,连警员带便衣,起码有十几个。
路鹤里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从各个方向弹起,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把走廊里的病人和家属们吓得惊叫连连、四散退避。
路鹤里冲到楼下的时候,江焕的车正好疾驶过过来,一个甩尾,“吱——”地一声停在了路鹤里面前。
路鹤里和王衍匆匆跳上车,路鹤里边系安全带,边喘着气道:“阿璧被军方带走了。”
江焕猛打方向盘,就朝着医院大门开,口中沉声道:“我知道,我看见了。”
路鹤里揪起领口,冲着对讲下令:“所有人,跟军车保持护送距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