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56)
顾梦生还是不说话。
“顾梦生!”路鹤里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你脑子清楚一点!你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吗?你想在我这里排除常明赫的嫌疑,就必须把陈明远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给我。不然你就等着陈明远顶着他的名头坏事做尽,把常明赫和常家一手送上绝路。”
“小鹤,你别急。”顾梦生的声音颤着,“他不是常上将的私生子,他是明赫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路鹤里眉毛一挑。在意识到常明赫和陈明远可能存在兄弟关系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认为,陈明远八成是常东炜的私生子,养在外面不被承认,从小受了些委屈,对嫡出大少爷常明赫感情复杂,所以做违法勾当时才顶着常明赫的名头,或许还是故意栽赃。
但他们竟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那陈明远又为什么会被养在一个司机家里,没名没分地跟在常东炜身边,连个姓氏都不能有?
“明远不会做对常家不利的事。”顾梦生犹豫道,“具体的,让明赫自己跟你说吧。我帮你把明赫约出来,你们见一面。”
“行。”路鹤里干脆地答应了,“今天晚上。”
顾梦生没有拒绝,挂掉电话后,发了一家餐厅的地址过来。
路鹤里收到餐厅地址后,第一反应是给江焕打电话,但是手指停在通讯录的「小兔崽子」上方,迟迟没有按下去。
第39章 真他妈土。Yue-
晚上7点, 市中心的顶层西餐厅。
这家店叫Un Sentier,是一家非常贵的法餐厅,难订不说, 一顿饭下来够路鹤里一个月工资。这个地方不像是顾梦生选的, 因为路鹤里平时和顾梦生见面的时候,还是依照小时候的习惯,去一些比较平价的地方。
但常明赫显然是常客, 一进门就凑上来好几个服务生跟着。常明赫一向不喜欢顾梦生和路鹤里来往, 从见面就没什么好脸色, 刻意用自己熟悉的环境给路鹤里制造一些压迫感。
他不紧不慢地甩出了一串路鹤里听不懂的名词,然后抬头问他:“路队吃点什么?我让他们留了一瓶罗曼尼康帝酒庄的la Tche, 每年只有15000瓶, 试一试吗?”
“我帮他点,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路鹤里还没说话,顾梦生就接过了菜单,熟练地报出了一串菜名。
路鹤里也不觉得尴尬, 给他什么就吃什么,遇到没见过的, 也颇为自如地直接问顾梦生:“这个是要蘸这个吗?”
他一说话, 常明赫就放下刀叉看着他,有时还皱眉毛。
“你想怎么吃都行。”顾梦生连忙说, 颇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常明赫。
菜一道一道地上, 一道一道地收,好容易吃完饭, 路鹤里都替那些服务生觉得累。常明赫终于放下刀叉, 路鹤里才松了一口气:“常教授吃完了?可以说话了?”
常明赫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按了一下嘴角:“路队长想问什么?”
“陈明远。”待服务生退开之后, 路鹤里才低声开口。
常明赫的眼皮倏地一抬:“路队长这么问, 看来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知道了一些,也不是很多。”路鹤里刚想习惯性地翘个二郎腿,常明赫的眉毛就抬了抬,他只好又放下来,“我想问,陈明远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明远的事?”常明赫反问,语气颇为不善,“路队长指的是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就走私的事。”路鹤里眉毛挑了挑,针锋相对。
常明赫目光一凝,路鹤里笑笑:“别装了。陈明远跟M-IV型抑制剂的走私有关,我去基地找你那天,你不就猜到了吗?”
常明赫沉默不语,路鹤里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当时你的反应不太正常,害的我还怀疑了一下老顾。”
“明远是我弟弟。”常明赫终于松口,“也是我父亲的私人助理。他的确有可能知道M-IV的化学式,但跟走私没关系,也许是通过我父亲的渠道。”
“常东炜上将,也知道M-IV已经研究成功的事情吗?”路鹤里抱着胳膊问。
顾梦生忽地一震,侧头看着常明赫。常明赫避开他的目光,眼睛盯着餐桌,算是默认。顾梦生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明赫……”
“要吵回家再吵啊,先让我猜一下。”路鹤里摸了摸下巴,“M-IV型抑制剂早就研制成功了,但是你或者你父亲,出于某种目的不想让M-IV上市,所以你作为研究小组的组长,从中做了一些手脚。邵斯年是一个智商极高的天才,又不像其他研究员一样被你误导过,所以进入研究小组不到两个月,就发现了抑制剂已经研究成功的秘密。所以你,或者你父亲,干掉了他?”
“我没有。”常明赫顿了一下才否认,“斯年是个好孩子。”
“那就是你父亲了。他让陈明远做的?”路鹤里眼睛一眯。
“我不知道。”常明赫沉声,似乎纠结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路鹤里,如果你非要问,我只能告诉你,我父亲要求延迟M-IV型抑制剂的上市时间,是代表基地向我下达的指令。这是基地最高层的共同决策,跟走私绝对没有关系。”
路鹤里眉心一跳,这令他非常意外。还不仅仅是常东炜,甚至是基地的指令?
“所以我奉劝过你了,这事你查出来也没用。”常明赫声如寒冰,“如果斯年像你说的一样,不是死于自杀,那么这应该也是基地的决策,而不是哪一个人的个人行为。你懂我意思吗?”
路鹤里沉默了一瞬,歪嘴一笑:“懂。如果我揪着这事不放,下场就跟邵斯年一样,是吗?”
常明赫垂下眼睛:“路队长,你年轻有为,又是梦生的好朋友,我言尽于此。”
顾梦生一震,探过桌子抓住了路鹤里的手腕,是劝说的意思。
“那走私,也是基地的决策吗?”路鹤里安抚地拍了拍顾梦生的手,却并不打算见好就收的样子,问题依然犀利。
“走私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常明赫停了一会儿,“但这件事,基地既然已经接手了,我也不建议你继续查下去,对你没好处。”
“没好处的事,就不做了?”路鹤里耸耸肩。
常明赫语塞,有点来火气了:“是,就你伟大,就你高尚,就你明是非。你就这么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吗?那为什么还让梦生从实验室给你偷拿抑制剂?”
这话一出,桌上其他两个人都震了震。
路鹤里的脸刷地白了。常明赫眼光阴毒,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弱点。
“明赫,这事你听我说……”顾梦生试图缓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你在威胁我?”路鹤里忽地开口。
“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吧。”常明赫口中不留情,字字句句往路鹤里的死穴上扎,“这事我还没有向基地汇报过,中央警队的大队长是Omega这件事,我想他们应该很惊讶。”
路鹤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手指倏地收紧。
常明赫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补刀:“我听说,警队从来不招Omega。你当初怎么进的警校?怎么进的中央警队?你这么问心无愧,这些你敢摊开来,公告天下吗?”
路鹤里忽地站起身,脸色非常难看。
这些都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实,就算稍稍触碰到一点边缘,都会让他崩溃。唯一知道内情的顾梦生,从不当面戳他的伤口。如今在餐桌上,被一个并不算很熟悉的人面对面地揭开,路鹤里有一种被人扯下了全身衣服,在高级餐厅游街示众的巨大耻辱感,大脑都失去了思考和反应的能力。
“啪。”水晶高脚杯被撞落,铮然碎裂,红酒洒了一地。
等路鹤里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揪住了常明赫的衣领。
他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旁边一群服务生吵吵嚷嚷地试图拉开他,却没有人敢跟他对视。
在餐厅的人眼里,一个西装革履的熟客和一个衣着随便的生面孔产生争执,他们想也不想就会向着常明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