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A战猫,被死对头标记了(11)
“喵呜!!”羞愤交加的路鹤里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头撞翻了猫砂盆。
猫可杀,不可辱,休想让老子在猫砂盆里嘘嘘!尤其还是当着死对头的面!
暴起的猫咪四脚打滑,像颗圆滚滚的小炮弹,猛地弹跳发射,一头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还狠狠一甩尾巴,顺手关上了门。
这是老子最后的尊严和倔强。
猫咪的四条小短腿呈「大」字型,艰难地趴在马桶圈上,小爪子努力扒着马桶边边,高高地竖起猫尾巴,用极其难看的姿势,狼狈地解决了放水问题。之后路鹤里跳上水箱,狠狠一脚踩上了冲水键。
“哗——”
水声响起的时候,被关在门外的江焕,惊呆了。
再一低头,猫咪扬着小脑袋,趾高气昂地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似乎还翻了一个白眼。
第一次养宠物的江大队长:猫咪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江焕一脸好奇地凑过去,想要跟猫咪互动一下,傲娇的猫咪回头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窜上了沙发,保持着高贵冷艳的表情,牢牢占据了沙发中央最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盘成了一个猫团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江焕悻悻地收回手,回到电脑前研究资料去了。
江焕家的沙发大概很贵,窝在上面舒服得要死,路鹤里很快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迷迷糊糊地抬眼一眼,书房里的灯居然还亮着。
这小兔崽子也太拼了吧,看来他是非要赶在老子前面破案不可。
路鹤里忿忿地走过去一看,果然还在研究案情。于是他开始利用猫咪的武器,向竞争对手发出各种干扰:先抓裤腿,再踩键盘,最后甚至伸出爪子,挠起了屏幕。
江焕被捣乱得看不下去,无奈地看着猫咪。路鹤里冲着墙上的挂钟龇了龇牙,那意思很明显:
都凌晨两点了!嘴上说着不学习,背地里却偷偷用功,你太茶了江焕!
江焕顺着猫咪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时间,恍然大悟:“小猫,你在催我休息?”
路鹤里点头。
看着刚到家第一天就如此心疼自己的猫咪,江焕心头一阵感动,忍不住低下头,用额头蹭了蹭猫咪的头顶:“真乖。”
路鹤里:??
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是我拆家拆得还不够努力吗?
江焕果然关了电脑,抱着猫咪上楼,进了主卧。他的主卧,比路鹤里整个家都大,光那张床的面积,就快超过路鹤里的客厅了。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单,抻得平平整整,连个褶子都没有。整个房间的物品摆放更是一板一眼,俨然有序,一根多余的头发丝都看不到。每个一尘不染的角落似乎都在板着脸,警告着进来的人——“别碰我,我的主人是个洁癖!”
江焕看了看大床,在洁癖和猫瘾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多年的习惯打败了一时的头脑发热。他把猫咪放在了地毯上,还认真告诉它:“小猫,不可以上床。”
路鹤里OS:你用八抬大轿请我,老子都不会上你的床!YUE——
江焕进了主卧的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路鹤里百无聊赖地在卧室里踱来踱去。算起来,他跟江焕认识也有七年了,但都仅限于工作上的接触,这还是第一次进入江焕的私人领域,颇为新鲜。
这江焕大概是个强迫症晚期+重度洁癖,所有家具的边边都在一条直线上,连桌上的几个遥控器,都是同一个角度摆放,严丝合缝地与桌子边缘保持垂直,比量角器还准。
整个房间里唯一不和谐的,就是一个倒扣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了,所以很快引起了路鹤里的注意。
他跳上床头柜,用小爪子使劲拨拉,但怎么也翻不过来,最后失去耐心,直接一脚怒踢,把相框踹到了地上。
随着「啪」地一声,相框翻转掉落,玻璃封面碎成了好几块。冰裂纹的玻璃封面下,江焕小心藏着的照片也终于露了出来。
这张照片大概时间有些久了,边缘微微泛黄,好像还是偷拍的,像素很低。但照片中背景环境路鹤里非常熟悉,是他们警校的障碍跑训练场。
跑道上是一个穿着训练服的少年,动作定格在空中跨越栏架的那一瞬间。虽然这人只有一个侧影,非常模糊,但能看得出身形劲痩,动作潇洒利落,像一把出鞘的刀,寒光烁烁,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灿烂耀眼。
看不清脸,八成是哪个江焕的爱慕者给他偷拍的。路鹤里心中嗤笑,这个家伙也太自恋了。不过身手还行,都快赶得上我了。
听到动静的江焕,急匆匆地结束了沐浴,推门走了出来。
他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只松松地裹了一条浴袍,露出大片结实饱满的胸肌,整个人显得肩宽腿长,雄性荷尔蒙满满,甚至还散发着要人命的雪松味。这才是真正的顶级Alpha的身材,路鹤里看了,心头有些嫉妒。
江焕顾不上擦头发,三步两步奔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捡起了照片。
看着他那珍而重之的样子,路鹤里有点心虚,悄悄地退后了几步,躲到床脚边。
江焕捧着照片蹲在那里,愣愣地凝视着照片里的人。那双冷水无波的眸子里,似乎泛起一丝怅然。
第9章 没用的默契又增加了。
过了很久,江焕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吹了吹照片上的灰尘,小心地放回了床头柜上。他把碎渣清理好,提起了小猫咪的前腿,认真警告:“这个不可以碰。”
路鹤里自知理亏,耷拉下了猫咪脑袋。这一低头,江焕脖子上挂着的东西却突然映入眼帘。
江焕这人,衣服总是穿得齐齐整整,扣子也是系到最上面一颗,路鹤里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脖子上还戴东西。那是一条纯黑色的细皮绳,而上面的挂坠,竟然是一枚弹壳。
那弹壳路鹤里觉得有点眼熟,像是CZ1911式手枪的弹壳。这种手枪在实战中已经淘汰了,只有当年他们在警校进行射击训练时,用的才是这种。这枚弹壳江焕大概已经戴了很久,表面磨得光滑发亮。
脖子上挂弹壳,难道是为了保平安?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封建迷信行为?
路鹤里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之火又开始燃烧,觉得自己不能输,回去也得找颗弹壳拴脖子上。
他江焕有的,老子都要有!
江焕收拾停当,就上床休息了。路鹤里在卧室里转悠了一圈,绝对不愿意屈居江焕脚下的地毯,于是挑了整个房间的最高点——衣柜顶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哼,江焕,就算睡觉,老子也得把你踩在脚底下!
路鹤里身为猫咪Omega,入睡很快,但没多久,居然被这个小兔崽子吵醒了。
江焕端端正正地躺着,双手交叉搁在胸前,但他睡得好像不太安稳,嘴里时不时地嘟囔着一些什么。
路鹤里带着被吵醒的怒气,磨了磨爪子:又说梦话?呵,这么掉逼格的习惯,早晚有一天老子要给你捅出去……
突然,只听江焕急促地呼吸着,低低地叫了一声:
“哥。”
哥?叫谁呢?路鹤里好奇地向下探了探头。
江焕低声嘟囔了几句,不知为什么,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路鹤里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缩脖子。
屋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路鹤里非常谨慎地伸出爪子,扒住衣柜的边边,向下探出半颗脑袋。只见江焕还坐在床上,梦游似的,不动,也不开灯。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身上打下了窄窄的一条柔光。
他正低着头,愣愣地盯着床头柜。
视线尽头,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穿越经年的时光,静静地定格在那张泛黄的照片里。
——
第二天一早,路鹤里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不见了江焕的人影。路鹤里赶紧跳到窗台上,只见江焕的SUV正在缓缓驶出院子,看来是打算去上班。
即将出门的时候,车突然停了下来。江焕好像看到了窗边的猫咪,从车窗里探出头,冲路鹤里摆了摆手,做出「再见」的手势。
高阶绿茶路鹤里装出乖巧状,就像一个早上送丈夫上班的妻子,安安稳稳地坐在窗台上,表示「我会好好待在家里的」,一直目送江焕的车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