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篇水仙文(142)
他漫不经心地把刀刺了回去:“可能是老天注定吧。”
惹来叶斓冷冷一瞥。
荣景雅却完全不怕,话又转了回去:“至于燕前辈…之前是没见过,所以总抱点希望。但现在我看得出,我就算提,他也不会答应我。”
荣景雅微垂眼帘,似是感到棘手般叹了口气:“我看他只在意那位神秘的燕公子啊。”
叶斓没说话,荣景雅身边的侍从则是道:“先前叶公子说他不会武功,但我感觉他恐怕也是个高手。”
荣景雅“哦?”了声,看向叶斓,倒不是怀疑,只是问了句:“叶前辈也如此觉得吗?”
叶斓本想丢一句没注意的,但又想到了什么,态度到底还是好了些:“我先前在江武看他时,确实没有内力,甚至手无缚鸡之力,身子弱得一阵风就能刮倒,但现在……”
叶斓想着把易淮说厉害点,荣景雅就算动了要动手以他要挟燕奕歌的念头,也得掂量掂量了,所以他直接道:“我估摸着他武功在我之上。”
第111章 (三更)
小寒这日,京中的大雪直接封了路,街面上摊贩也极其罕见,甚至好些店面都闭门谢客。
易淮他们是要去机关道的,但机关道内门的位置更北,又在断崖上头,人既然已经宣布了隐世,只怕还斩断了唯一过路的桥,燕奕歌倒不是不能轻功过去,可雪太大对于他也是有几分影响。
所以还是得开春后再去。
因此他们决定今年在京中过年。
——更别说风花雪月楼那边还特意来了封信,说六公子想请他们留到春后朝贡。
想到在鲤泉时柔雅的动静,且易淮自己也猜可能这点动静还能和蓬莱扯上关系,而他们现今最大疑团就是蓬莱,易淮还是回信答应了此事。
说实话,他也是有点好奇,其他三个国家究竟想要做什么的。
但这几日虽然没有出门,却不代表他们空下来了。
薄柿给易淮和燕奕歌再细细讲了下那日淮水山庄发生的事,还与易淮说了下她所知道的京中的局势。
如今在京中的皇子有三位,分别是大皇子宸亲王,四皇子和五皇子芃亲王。
大皇子算是前朝太子带大的,生母是皇后,还有一位妹妹是嘉安公主。他还没娶正妃,但有婚约在身,是内阁首辅家的嫡孙女,婚事是前朝时定下的,对方尚未及笄。龛朝律法又有规定,女子即便是及笄后,也得满十八才能成亲,故而还要等女方到十八才能办婚事。
四皇子和五皇子是双生子,是贵妃所出,也无正妃,更无婚约傍身。也是因此,朝中几乎近一半的人是支持大皇子做太子的。
一是因为他是前朝太子带在身边带大的,荣少煜的贤能,是天下有目共睹;二则是这位宸亲王本身也足够优秀,都说他有前朝太子之风。
听过后,易淮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那京中如今阵营如何?”
“这点属下知道得不太详尽。”
淮水山庄不能算是门派,易淮又一直对庙堂事不感兴趣,他们便也没有多打探。就连设立在江湖上的那些“据点”,都不能算是据点,不过是淮水山庄开在外头赚钱的商铺,就是为了不被寻仇或是恶意挑衅,才刻意做得隐蔽了些,没明显地与淮水山庄挂上钩。
薄柿道:“反正现在都说大皇子和五皇子或是四皇子分庭抗礼,四皇子和五皇子是绑定关系。”
毕竟一母同胎,还是双生子。
《青云上》的历史背景里并无双生子其中之一不能做皇帝的规定,因为双生子从诞生起就会服下秘药,可以靠滴血分辨谁是谁,比如其中一方的血滴在玉上会变色。
这事也是易淮刚才听薄柿说才知道。
他虽然觉得很神奇,但也没有太怀疑真实性。
这毕竟是个不同的世界,不仅有内力,现在连修仙的说法都牵扯出来,有这种秘药也并没有什么太不可思议的。
至于三皇子,他母亲卑微,一开始只是连美人都不是,是生下了他后才升了四等的美人,养育他到开蒙,才升的嫔位,一直到三皇子丹郡王镇守边疆有功,才终于升为了妃。
但始终不得荣少烨喜欢。
可一个不得喜还生了皇子的妃子,能够在后宫中活到现在……易淮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皇帝的后宫一派祥和,所以此女只怕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易淮虽对荣少烨初印象还不错,但也没有傻白甜到认为他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十全十美的那种。
这可是帝王家的孩子,还是已经成了帝王的人,看他登基前就有这么多个孩子便能知道他是个风流人了,后宫妃嫔的位份和朝廷息息相关,荣少烨看着又不是个痴情种,在这个基本上是母以子贵的封建制度下,三皇子的生母遭受这些实在正常。
大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易淮也没有觉得荣少烨在这方面是个这样的人就不要与他合作了。
他后宫如何是他的事,只能说要易淮评价的话他确实不喜,可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嘛。
嫌自己和自己亲热的时间太少?
“看样子要了解京中局势,还得联系一下局内人啊。”
易淮开口前,他和自己就一起想到了一个人。
关无风应该到京中了吧?
也听见燕奕歌在京中的风声了吧?
就之前看这孩子有多崇拜他,指不定在家里抓心挠肝地想法子想要来见他一面呢。
燕奕歌偏头问薄柿:“明日会天晴吗?”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是依赖电子设备的,他不太会看天,时辰也都要靠日晷和沙钟来确认。
薄柿看了看外头如柳絮般飘飞的鹅毛大雪:公众号梦白推文台“怕是还要再等几日了。”
这大雪已然下了一日,从昨日此时开始的,到现在,已经将庭院覆盖出了一层厚厚的白,连房屋瓦上的弧度都被抹平,放眼望去,处处皆白,让世界显得分外空寂。
屋内烧着地龙,易淮的体内还残留着许多烁金流石的内力,都是昨夜燕奕歌刚送入他身体里的,走了二十个周天,得亏他提前将易淮……绑了起来,不然真的会在走周天时就不受控制地……
因为内力还残留着,所以他倒也没有觉得冷,就是喜欢和自己黏在一起。
易淮靠着燕奕歌的肩臂,整个人都是懒洋洋的,说话时的语调也拖长,像是随时要睡过去一样:“没事,急不得。”
燕奕歌则是动着手腕和手指在给他剥砂糖橘,没有扯动肩臂让易淮不舒服。
他剥好皮后,再把橘瓣掰开,喂给易淮。
看似很寻常的亲昵举动,但每一次易淮张嘴时,都会被自己“揩油”。
燕奕歌一定要扫过他的唇,甚至好几次都用那带着剑茧的指腹扫过他柔软的舌尖,惹得易淮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也暗暗给了燕奕歌好几次眼刀。
但结果是没变的,而且因为易淮确实想吃橘子且不想自己剥,所以他也拿燕奕歌没办法。
只好当付给自己的劳动报酬了。
薄柿也并非第一次瞧见这一幕了,她很清楚这位主子有多“少爷”,所以一开始薄柿还提出了她来剥,但被燕奕歌淡淡回绝了。
然后她就看着燕奕歌剥的所有橘子都送入了易淮的嘴里——易淮不是容易上火的体质,只要不是一天吃一箩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时薄柿就意识到,庄主对他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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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晴后的第一天,易淮就跟自己一块出门了,还带上了薄柿。
他们是下午出的门,因为雪很厚,街道司还在清理街面,不过也已经清出了一大块,供人行走还是没有问题的。
易淮也注意到,除却街道司的人,巡防营和天枢院的巡逻似乎密集了些,且主要集中在一些胡同小巷附近,甚至里面。
而且比起巡逻,更像是在仔细地排查着什么。
他们路过时,正好有胆子大的商贩问了句:“官爷,这又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