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篇水仙文(76)
哪怕这么多次了,还是会从一开始就烫得易淮忍不住颤了颤。
他这疑似中了阎王追命的身体,是真需要烁金流石至纯的内力,也是真的很难承受住。
他乱了呼吸,也咬紧了牙关,免得自己泄了什么音节,影响到另一个自己。
毕竟如今他只会因为他方寸大乱。
现在前面几个周天,走的速度都能快一些了,只是走完前面这几个时,易淮也隐隐冒了薄汗,往日无论怎么样都很安静的地方也活跃了起来。
他的心跳都跟着快了几拍,扣着燕奕歌的手没忍住用力,这几天没来得及修剪长出了一点的指甲嵌入手背中,留下暧丨色的印记。
燕奕歌当然感觉到,但他没有去管,只凝神继续走内力。
这毕竟不是什么轻松没有困难的事,稍有不慎,都容易出岔子。
等走到第十一个周天时,易淮已经浑身都在微微发颤了,甚至包括平时过于安静的地方,也在细微地抖着。
他有点受不了了,内力撑得他的经脉太胀,弄得他想要甩开燕奕歌,把罪魁祸首推远点,偏偏他被内力滋润的皮肉又在贪恋这份炽热,叫他仿佛在天平两端不断拉扯。
直到燕奕歌开始尝试走第十二个周天。
“别……”
易淮终于出声,他咬着牙,嗓音沙哑极了:“有点疼了。”
燕奕歌稍顿了下,在几秒的迟疑后,最终还是收了手:“那过两天在路上找地方停一停,再给你输一次。”
易淮轻呼出口气,实在是没力气应声。
他懒懒地靠在自己怀里,又感觉到燕奕歌松开了他一只手,然后隔着衣物贴上了……
易淮登时一惊:“…干嘛!”
其实这话问出口时,易淮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偏偏燕奕歌还要再低着嗓音问一句:“你要忍着还是?”
易淮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直接回头,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吻住了他,然后被自己就势摁在了榻上,加深了这个吻。
屋外有凛冽的寒风在呼啸,像是要给宝鹏带来第一场冬雪。
易淮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他沉溺在自己的吻和一切中,却在将要未要时被生生卡住。
易淮眼尾的绯色都深了几分:“……”
他其实是想骂人的,但张嘴只有白雾呼出,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燕奕歌望着自己这副模样,舔了舔唇,俯身低语:“我想了下,总出来似乎对这具身体更不好。”
易淮咬牙,眼里的水雾都顺着流下:“…你个混蛋。”
故意的!
他知道,他清楚。
自己就是故意的!
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
燕奕歌又亲了亲自己颈上留下的淡淡红梅,还摩挲了下心口那道手术疤,无比温柔:“不早了,睡吧。”
易淮:“……”
他太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了。
其实以易淮的倔脾气,真的不会妥协的。
可这样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所以易淮愤恨道:“帮你!我帮你!”
燕奕歌勾起唇:“那要再辛苦自己一下了。”
第59章 (二更)
因为本尊这具身体实在孱弱,所以最后由手转为了月退。
易淮被自己困在怀里,半失了理智的人,总会显露出更多占有欲和掌控欲,连一点挣扎都不允许。
所以到最后难免出了一身薄汗,但易淮实在没精力去沐浴了,只能由好歹餍足了点儿的燕奕歌负责打扫战场。
他将人搂在怀里,用打湿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易淮就靠在他的胸膛,额角抵着他的肩膀,感觉到他又在心口那道已经很久远了的疤痕流连了许久。
易淮这颗心脏,是动过手术的。
巫沉凝也说过,她师父的手札上写了,“阎王追命”会影响到心脉,他就是从出生起,心脏便有问题,而且是很复杂的问题。
一直到他十二岁时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才做了九死一生的手术——按理来说,是要等他满十八才能做的。
好在易淮命大,这场手术挺了过来。
现代医学技术,是可以去掉这道疤的,但易淮将其留了下来。碰到能够修改身体参数的全息游戏时,易淮都不会抹去这道疤,甚至会特意留下来。
所以燕奕歌的心口也有个一模一样的。
易淮半阖着眼,躲了躲:“…痒。”
他嗓子里都还透着叫人无端耳热的懒意和沙哑,燕奕歌听着,只觉方才喝下去的半壶水都仿佛在这一刻瞬间被蒸发,剩不下一点,好不容易宣泄出来了的又给堵着。
易淮觉察到,但实在是没力气,只能皱皱眉,让燕奕歌自己意会去。
燕奕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头给他合好新的干净里衣,但回忆起方才还在眼下的那截窄腰和那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难免还是忍不住舔了下唇。
“…睡吧。”
燕奕歌垂首亲了亲易淮的眉心:“我简单洗一下就来。”
易淮含含糊糊地嗯了声。
但他和燕奕歌都清楚,他就算再困只怕也会撑着,要等到燕奕歌来把他揽进怀中,他才能安心合眼。
所以燕奕歌的动作快了许多。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最后燕奕歌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将易淮纳入怀中,两个易淮才安心地睡去。
就是燕奕歌有个易淮早就发现了的小动作。
他每次都要将他的发丝缠几缕在手上抓着,而且攥得很紧,叫易淮根本没法乱动。
……自己这掌控欲,自己体会到的时候,才觉得确实是有点超出常人了。
次日易淮直接睡到了午时,有昨晚太晚才睡的原因,但其实更大的原因还是睡得太熟太香。
每次刚走过内力的那一晚,就舒服得让易淮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缺失了这么多年的睡眠都补回来,总能睡很长时间。
要不是这个点客栈真的热闹了起来,古代隔音手段终是有限,易淮都觉得自己能睡到下午去。
易淮轻呼出口气:“…好吵。”
燕奕歌其实早就被吵醒了,他被吵醒时就捂了易淮的耳朵,才让易淮没被早上的叫卖吆喝声先吵到:“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我们到淮水山庄里去隐居。”
淮水山庄建在山中,上山的路还布了迷阵,那也是易淮自己琢磨研究出来的。
效果不错,反正是挡了不少人,而且山林中清净,只有鸟雀的声音,山庄上上下下也都知道他最烦喧嚣吵闹,各个都守规矩。
就是……
不知道淮水山庄究竟怎么了。
其实他们北上时,易淮有纠结过要不要往东走走,去看看淮水山庄到底如何了。
但要是要绕的话,他们又要多半月行程。在这件事上,另一个自己就难得地和他有了分歧。
燕奕歌更在意他的身体问题。
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更改路线。
易淮没说还不知道淮水山庄怎么样了呢的丧气话,只哼唧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他太清楚自己了。
燕奕歌面不改色:“我也没藏着。”
明晃晃的,从一见面开始,就蠢蠢欲动地想要将另一个自己关起来,永远锁在自己身边。
易淮翻了个白眼:“你还骄傲是吧。”
燕奕歌攥着他的发丝扣着他的脑袋,低头在他发间落了个吻。
肯定的意思不言而喻。
易淮也确实懒得和自己计较争执什么,只说饿了。
于是他们便开始起床,现下易淮已然很习惯自己的服侍了,随他帮自己穿戴衣物、端水洗漱。
还有早起的一杯温水,也是由燕奕歌用内力热了后送到易淮嘴边。
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下,燕奕歌就通知了巫沉凝可以收拾东西出发了。
不过在客栈的小二帮着把行囊上马车后,巫沉凝就看着燕奕歌抱着易淮出来的。
打横抱的。
巫沉凝一怔:“…兄长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