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大嫂好多年(98)
陆行舟:“……”
“多么朴素的祝福啊。”石饮羽双手在陆行舟腰上摸来摸去,笑道,“领导, 我们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陆行舟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
石饮羽腿上一空,失落地看向他,热情挽留:“不再坐会儿?站着多累啊。”
“你腿不酸?”
石饮羽一拍大腿,豪迈道:“老公这腿,给你坐一辈子都不会酸。”
“扯淡!”陆行舟将床上的被褥整个都掀开,拉着石饮羽让他坐在床沿,伸手帮他轻轻揉着腿。
石饮羽受宠若惊:“行舟……”
陆行舟力度得当地从上往下揉着,笑道:“坐一辈子都不会酸?恐怕是直接断了吧。”
“断在爱妻的尊臀之下,也算断得其所。”石饮羽嬉笑着瞎咧咧,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腿间,“这儿不断就好了嘛。”
“哦?”陆行舟挑了下眉,手指微微用力。
石饮羽立即怂了:“别抓!别抓!”
陆行舟得意一笑。
就听那流氓贱兮兮地往上顶了两下,叫道:“看,你给抓肿了!”
陆行舟:“……”
“肿么办?”石饮羽一脸无辜地撅起嘴,“你要帮我消肿呀。”
陆行舟直接站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哎,你去哪儿?”
“找服务员来换床单被罩。”
旅馆的老板娘对这两个麻烦的客人十分生气,嘟嘟囔囔地给换上一套干净的床单被罩,临走的时候还用力摔上了门。
“顾客是上帝呀,怎么对上帝这种态度?”石饮羽十分不满。
陆行舟在浴室里转了一圈,确定那对鬼鸳鸯没在浴室里来一发,听到石饮羽的抱怨,笑了一声:“一个大老爷们就别冒充上帝了,上帝是个女孩,过来。”
“浴室play吗?”石饮羽长腿一迈,就从房间另一头走到这头的浴室门口了,“啧,这也太小了,好几个姿势都施展不开呀。”
“闭嘴,脱衣服。”
“好嘞。”
陆行舟拿出药膏摆在洗手台上,一抬眼,就看到这厮已一/丝/不/挂,顿了一下:“你们魔物的脱衣服速度是不是也和力量成正比?”
“当然不是,我这是为爱脱衣,练过。”
“魁首大人可真是个妙人儿。”
陆行舟一边说笑,一边仔细看向伤口,魔物的恢复速度委实惊人,被沈燕归劈的那一刀,不过才一个星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石饮羽笑道:“我就说要痊愈了吧,你不用总是担心。”
“谁担心了?建议你不要自作多情。”
陆行舟说着,谨慎地先用毛巾沾湿热水,为他擦干净肩膀和后背,这一晚上他淋了不少雨,早上出门前才涂的药膏被雨水冲掉,糊得哪儿都有,就是伤口附近没有。
石饮羽抬头,从镜子中看到陆行舟认真地给自己擦背,他唇角带着笑意,眉宇间却萦绕着一抹轻愁,估计自己这伤口一天不痊愈,那抹轻愁就一天不会散去。
“行舟,”石饮羽看着镜子中的人,轻声道,“我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
“因为你关于福气的标准太低了。”陆行舟随口道,将毛巾放在洗手台边,拿起纱布,沾湿消毒水,轻轻清理干净伤口附近的污物,才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上去。
做完这一切,陆行舟拧开水龙头,洗去手上残留的药膏,一抬头,这才发现石饮羽一直在通过镜子看自己,笑起来:“发什么愣?下面也要我帮你擦?”
石饮羽两眼闪着促狭的光芒:“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陆行舟用热水浸湿毛巾,真的蹲了下去,要帮他擦腿上的汗渍。
石饮羽连忙把他拉起来:“我开玩笑的,别闹。”
陆行舟挑眉:“只能你帮我洗澡,我不能帮你擦身?”
“我给你洗澡是情趣。”
“我给你擦身也是情趣。”
“等我七老八十,或者重伤卧床,你再来玩这个情趣吧。”石饮羽笑道,“没病没灾的,不用你伺候我。再说,你这个姿势,我很容易想歪……好吧,这个才是重点。”
陆行舟笑起来,没有告诉他,就算想歪,也没有什么。
石饮羽抱着他,温柔地吻了吻:“行舟,不是我标准低,是我真的有福气,我一个恶魔,能跟你结为夫妻,这在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怎么不敢想?”陆行舟笑着和他接吻。
一吻终了,石饮羽道:“我们都是上千年的老古董了,这一千年来,见过的美满婚姻很多吗?”
陆行舟回忆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凤毛麟角。”
“两情相悦对世间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奢求。”石饮羽慢慢抚摸着陆行舟的头发,轻声道,“将就、勉强、有缘无分、同床异梦,这才是大多数人的婚姻。”
陆行舟和他拥抱,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为什么突然发这样的感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是个恶魔,我的内心非常阴暗……”
“别这么说。”陆行舟打断他。
“所以我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石饮羽说,“连漪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安泪汐吧,怪不得两人会长得相像,安泪汐比连漪小14岁,连漪被强/奸的时候几岁?”
陆行舟一怔,蓦地反应过来,他喉头一紧:“你的意思是……”
石饮羽耸了耸肩:“我猜的。”
“我去打个电话。”陆行舟大步走出浴室,拿出手机,拨给颜如玉。
颜如玉那边正在准备睡觉,突然接到电话,惊讶:“组长?”
“你现在马上查一下,安泪汐的父母是什么人,要亲生父母。”
颜如玉效率惊人,一会儿后,就回过电话来:“组长,安泪汐本名叫王秀梅,父亲张志德是浅山县一个普通的水电工人,母亲刘慧在一个叫连家会所的娱乐场所做保洁阿姨,哦,这个连家会所还是连漪家的产业呢。”
陆行舟皱眉:“安泪汐姓王,她妈姓刘,她爸姓张?他们家是百家姓的粉丝吗?”
“张志德是她继父,她生父叫王兴,已经死20年了,也就是她出生不久她生父就死了,母亲带着她改嫁给了张志德。”
“20年前死的?怎么死的?”
“王兴是浅山初中的保安,下雨天触电身亡,这死因怎么有些熟悉?”颜如玉一时没转过来。
“当天,还有一个死者,叫李好帅。”陆行舟提醒,然后在她尖叫的一瞬间挂断电话。
他抬头,看到石饮羽已经飞快地冲洗完身体,腰间缠着浴巾,走出浴室。
“你猜对了。”陆行舟木然地说。
“安泪汐和连漪并不是单纯同父异母的关系?”石饮羽冷漠地笑了一声,走过来,摸了摸陆行舟的头发,“你别太入戏,降魔师最该铁石心肠、没心没肺,不是吗?”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陆行舟坐在床边,伸手抱住石饮羽的腰,靠在他身上,喃喃地说,“20年前,那根本不是单纯的强/奸案,而是一场家庭性资源的交易。”
保安的老婆生下了一个女儿,从一出生就漂亮,怎么看都跟獐头鼠目的自己有着不小的差距。
保安虽然是个社会渣滓,可是他不傻,怎么会被轻易糊弄?
夫妻俩可能爆发过几场战争,可能经过了和平谈判,总之,保安知道了这个漂亮女儿其实是附近洗头房老板的种。
对于他这样的底层男人来说,他一无所有,只有老婆的性/交权,就这权利还被其他男人偷取,他会怎样?
和老婆离婚?
那他以后就彻底没逼可操了。
抄起菜刀去砍了洗头房老板?
开什么玩笑,吓唬一下还行,真砍要坐牢的!
他操了我的老婆,我就去操他的老婆?
那王八蛋没有老婆,只有一个14岁的女儿……
14岁的女儿?
保安见过连小兰,说不定早已对这个水灵灵的女孩有过非分之想,但是害怕犯法而不敢行动。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连小兰她爹操了自己老婆,侵犯了自己的权利,自己现在只不过是操回来而已,这是连家欠自己的。
他曾无数次站在校门口,盯着连小兰刚刚开始发育的幼嫩身体,想象这朵无知的花蕾绽放的样子。
如今,这终于可以变成现实了。
用自己家那个人老珠黄的老娘们换这个没开/苞的小嫩肉……
不亏。
血赚。
☆、 098
夜渐渐深了,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起来, 陆行舟起身去关窗户。他站在窗前,看向外面浓黑的雨夜, 灯光零落, 整个小城已经陷入睡眠。
陆行舟眼眸比窗外的暗夜还要深沉, 他低声道:“阿羽,你见过人的心脏吗?”
“见过。”石饮羽轻声道, 他曾经在对战时将敌人的心脏生生挖出来, 扔在地上,它就那样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渐渐失去活力。
“人心是什么样的?”
“红的, 热的, 一跳一跳的。”
“可有人的心脏还在胸腔里跳动时就已经是黑的了。”陆行舟道,“曾经有个人告诉我,人间如深渊。当时我懵懂不明,直到在人间行走了这么多年之后, 才一点一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石饮羽抬眼, 看向陆行舟的身影, 见他侧身站在窗边,一侧是浓重的黑夜,一侧是明亮的光明,他就站在黑暗与光明之间,玻璃反映出他的侧脸,只见面沉如水、满目慈悲。
陆行舟低声道:“连小兰当时报过警的, 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没有给强/奸犯带来任何惩罚,反而闹得自己无法读书,只得退学。你说,14岁的连小兰,当时该有多绝望?可悲的是,我竟想象不出来。”
“因为有些痛,只有伤在身上才能感受到,”石饮羽冷静地说,“我们都不是女人,对于这种绝望无法感同身受。”
“人间真的可笑。”陆行舟冷笑一声,“一千多年了,这个世界竟从来都没从历史的桎梏里跳出去过,女人依然不是人,只是男人拥有的性资源。”
石饮羽:“就像免费玩家其实是游戏商提供给付费玩家的服务之一,女人莫非也是造物主提供给男人的服务之一?我看未必。”
“嗯?”陆行舟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