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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84)

作者:橙子雨 时间:2025-01-01 10:21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轻松 欢喜冤家 HE 励志

  宁皖侯狐疑地看向卫留夷,却只见那俊朗青年垂着眸,闷不吭声地发着愣。
  不禁想起刚才……好像正是那丑八怪月华城主亲手打掉他的剑、将他绑了起来的。
  乌恒侯武功不俗,可面对月华城主时间却像是蔫了一般,很轻易就被擒拿了。
  坊间传言,乌恒侯之前,同那丑八怪城主有过一腿。
  不会是真的吧?
  所以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这到底是冲他来的,还是冲乌恒侯去的?是月华城主因爱生恨?得不到就毁掉么?
  宁皖侯不知道,想不通,焦躁。
  更不解的是,他以为洛州有胆劫持他,定是要将他绑回安沐。谁料一行人竟就这样挟持着他们二人,接着直奔……南越王府陌阡而去?
  宁皖侯只觉荒谬至极:“好!好!待到了南越王府,我倒要你们要如何交代?”
  “竟为区区一个低贱男宠,绑住同级州侯……好哇!难道是那小贱人,跟月华城主以前也有一腿!”
  “那种下贱东西都看得上?”
  宁皖侯一通胡言乱语,嘴巴很快就被不客气地塞住了。
  后续一路只能呜呜叫。
  ……
  第四日,车马轻装简行,终于通过陌阡外城高大的朱红色门楼。
  熟悉又陌生的王都,仍是慕广寒记忆之中的景象。
  只是主街两侧的商铺酒楼,似乎比以前更繁华了。重叠的屋顶塔檐交织掩映、精美的雕梁画栋绵延,亦比从前更为繁华。远处更是浮屠高塔耸立,林林幢幢铺展开来。
  夕阳西下、晚霞流转,余晖笼罩之中,很容易很给人平添一种思恋怀念的心绪。
  他这一整日白天,都没跟洛南栀同乘。
  而是去了“俘虏”的马车,对着被绑且塞住嘴的卫留夷,默默坐了整整半天。
  无他。
  只为练习心态。
  对着曾经的一个前任多看一会儿,以便待会对着另一个前任更能撑住。
  这事儿他做得不算光彩,也并不对此引以为傲。
  但亦不歉疚。
  人一旦丢了曾经那颗柔软、满怀期待的心,就什么破事都能做出来。
  太正常了。
  南越王府之中的亭台楼阁,不幸更是处处沾染回忆。
  慕广寒走过去时,微微闭上眼睛。但空荡荡的亭廊,仅有月牙的月色,仍缓缓渲染上了曾经的色彩。
  那时也是盛夏,也有流萤。
  屋内丝竹乐曲不断,觥筹交错。他的未婚夫南越小世子喝多了,正在抱着美人的细腰跳舞荒唐。
  屋外亭台,他一个人默默出来清净,对着月下无边莲池。
  小世子是故意搂着美人舞给他看,让他“知难而退”。
  可笑的是,他早在第一次知道对方厌弃自己时,就已放弃了要同他成亲的念头。也实话告诉过对方,他从不强求。
  奈何对方却不信,依旧驱鬼一样地防着他。
  也不止小世子一个不信。
  所有人太都不信,都在围观他吃不着葡萄的笑话。
  唉。
  忽然,身后一暖,咚的一声。
  月下莲池泛起涟漪,水漂打了好远。
  那人总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带着笑:“抱歉,我弟弟缺乏教养,实是……不像话。”
  “作为赔罪,冕旒能否能请月华城主……同我共舞一曲?”
  “……”
  南越原本是没有男男共舞的习俗的。
  当然男女更没有。
  乱七八糟的风气,全是小世子游学海外带回来的。自打几年前他开始抱着舞姬在宴厅里贴面而舞,人人效仿,从此南越王府常开舞会,一片乌烟瘴气。
  慕广寒虽渴望被人碰触,却并不屑于那样轻浮的授受。
  直那一刻刻。
  顾冕旒……向他伸出手来。
  从来没人愿意请他跳舞,何况月下大司祭还那般长身玉立,貌如谪仙、目光诚挚。
  身边碎银的月光皎洁,照的周遭以前朦胧,从宴会厅远远传来淡淡的霓裳纱衣曲。
  月华城主一时被眼前人的眼睛给彻底蛊惑了,只觉得头脑晕晕乎乎,伸出手去。
  明明怎么想,都不应该。
  他又不会跳舞,何况对方怎么说也是个神职,太离谱,成何体统。
  结果,一步,两步,三步。
  大司祭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舞步,明明很熟,步伐却又刻意放得很慢,配合他、引领他。而他却笨拙,缕缕踩到对方衣摆,大司祭也不恼,牵着他的手异常坚定。
  于是,月华城主也渐渐从拘谨、小心翼翼,到跟得上曲子。
  手心极烫。
  不该。
  就算是替弟弟赔罪,神殿清心寡欲的大司祭也不该……但他偏就是饶有兴趣地一直牵着他转圈,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这太奇怪了。
  还有他……如何那么爱笑?
  神殿的修行者,修的还是清心道,笑起来却是骄阳似火,这像话么?
  笑意在月下闪着浮光,仿佛他眼前的人是什么稀世珍宝,目光一瞬都舍不得离开。
  慕广寒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偏偏那人又俯身在他耳边,低沉声音敲打耳畔酥酥麻麻:“不愧是月华城主,随便一学,就会了。”
  “……”
  “还生气么?”他又笑笑,周身幽兰香扑鼻,“我那弟弟,从小就愚不可及,你万勿将他所作所为放在心上。他不值,亦不配。”
  “从小被宠坏了,什么都不懂。”
  “忘了他,抬眼,看我。”
  “……”
  “我今夜陪你一直跳,跳到你肯再重新展颜为止。如何?”
  “……”
  乐曲变化,牵着的手指,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紧扣。轻轻摩挲,痒痒的。
  心口,一丝从未有过的悸动。
  像有什么陌生的东西,即将破壳而出。慕广寒只是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前所未有的干渴让他慌乱地低下头。
  他那时,是真青涩。
  别人待他好一点点,他就受宠若惊、欢喜的不得了。何况对方还是整个大夏至纯至洁的高贵大司祭,又哪里顶得住?
  明知对方是神职。
  明知自己远远不配肖想。
  明知寻常人都不会喜欢他。
  何况那人还是一生不婚不娶,要将整个人奉献给神殿的司祭之长。注定高高在上、遗世独立,根本不会属于任何人。
  可被这般勾住手指,顽皮地扣住。他还是是一下子就跌入甜蜜绵软的梦境,雀跃无比、难以呼吸。
  甚至忍不住偷偷靠得更近,只要这旋律永远地流淌下去,永无尽头。
  年轻真好,一点逼数没有。
  好了伤疤忘了疼,无忧无虑,从不真的吃一堑长一智。
  就连那么不可能的事,那么好过头了的人,他也敢信。不仅信了,那一晚连入睡还都很甜。
  第二天醒来,就颠颠去找他。
  无知又无畏。
  ……
  如今,多年过去,恍如隔世。
  南越王与当年相比少了几分洒脱不羁,多了几分清冷华美,依旧气质卓然。
  “阿寒……”
  只是,那清冷在看到阶下被他五花大绑的另外两个州侯时,还是露出了分明的震惊。
  慕广寒兀自笑笑。
  再次重逢是这么一个难看的场景,他也很遗憾。
  但做都做了,正好又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干脆一鼓作气搞到低,省得还要熬夜。
  “这两人,是我特意为南越王想好的,推拒天子出兵诏书的绝佳理由。”
  “南越无法奉旨出征西凉,是因为——乌恒、宁皖两州反叛,平乱之事迫在眉睫。南越王特召洛州侯共同征讨叛州,因而洛州也无法出兵。”
  他说着,抬眼。
  面无表情看着眼前故人。
  “数月以后,乌恒、宁皖之乱平定。此战洛州居功至伟,南越王亲下诏书,从此两州并入洛州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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