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竟是我自己(231)
这个组合好怪,而且为什么领头大雁是全秃的?他的羽毛去哪里了?游在鲨鱼前面是打算让鲨鱼吃自己?
林一肚子吐槽憋着没法说出来,又看向第三只宝可梦。
第三只宝可梦是一只娇小的白色博美犬,她正在和一只高大的哈士奇嬉戏,在草地上追捕一只耳朵末端乌黑的海棠兔。
“……要小心魔人……”
林听到哈士奇对博美说,不由点点头。
那个新冒出来的使徒,从她顺应欲望设下陷阱的熟稔看,她的超凡职业,或者主要超凡职业,绝对是魔人。
既然如此,要查她,不如先从畸变教派的魔人查起。
说到这个,他最近每天都还是有去自己的信徒那里看两眼的,白璃是不是在协助铁榴市的审判庭抓魔人来着?
在梦中产生联想,想出了一个抓银月使徒的办法,所以清醒过来的林,来不及为这次梦的内容羞耻,就要挥散这个梦境出去。
但他手里捧着的白鸽,拍打翅膀飞起,扑到他脸上,用双翼盖住他的脸,再一次大声叫道:
“睡觉!”
***
“你不睡觉了吗!”
欢半香双手叉腰站在白璃面前,瞪着一双蔚蓝色的眼睛道。
然而白璃精神奕奕。
她快乐地道:“没事,今天我们就能抓住他!”
第180章
铁榴市。
某酒店。
杜维·海棠轻轻打了个喷嚏。
“杜维?”骑梳兰很担心地看着他,“着凉了吗?”
怎么可能着凉,这可是在炼金术师协会的宴会上。
暖风习习,由炼金道具制造的柔和之风轻轻拂动着人们单薄的衣物,驱散城市中萦绕不退的潮意,在这种暖洋洋的环境下,无论男女都穿着价格昂贵的纺丝,仿棉面料,不像难以进入这个大厅的人们那样,要用不怕沾水的皮外套裹住自己。
更有昂贵的炼金花,盛开在天花板的枝形吊灯上,盛开在餐盘边,盛开在人们的胸口和发间。
花瓣洒落地面上,点缀碎宝石的鞋尖将花瓣碾压,这个地方没人在意,如果不做花瓣会掉落的设计,让这些炼金花朵可以回收转卖的话,只要一朵就可以让徘徊教堂外面,因工作岗位不足不得不三餐吃救济淀粉汤的贫民吃好几天肉。
如此追求奢侈与美丽,城市里真正难得一见的天然花朵,反而被这帮人当做魔物恐惧。
杜维·海棠心中好笑,放下手,优雅地理了理垂下的耳朵,对骑梳兰微笑,“没事,大概是这里盯着我的人太多了。”
这句话立刻将骑梳兰的注意力转移,她用力瞪眼,和所有看起来像是朝他们这边望的人对视,强硬地让别人把视线收回去。
如此表现实在不够体面,不过骑梳兰早已不在意。
自由,杜维教她学会了这个,挣脱了束缚她的教会和父母,识破了他们的冠冕堂皇,什么为了全人类什么延续文明,其实只是为了他们贪婪的,将金钱和权力掌控在手中的欲望。
围绕着欲望,柱神的职业者们构建出一层又一层的壁垒,将其他人隔离在外面。
不让那些普通人进入就算了,还用各种方法斗争,用天赋的借口,将像她这样的人排除在外。
不要脸。
而她父母明明决定帮她抗议,却因为不能闹得太过,要脸,要体面,最终失败。
开什么玩笑!如果无法满足欲望,那体面就是完全无用的东西!
就像现在,若要她为了体面,容忍那些觊觎杜维的贱人——
“好啦,好啦,”杜维·海棠轻声道,安抚着,“你父母还在那边看着,他们更希望你能得体一点吧?”
“我不在意那两个老家伙,”骑梳兰立刻道,她收回目光,眼神眷恋地缠绕着杜维·海棠,“我是为了你才到这个耻辱的地方来的……”
“我明白,我明白,”杜维应和道,眨着长长睫毛和她对视,“我也是为了你,我想要你。”
骑梳兰脸颊上立刻飞起红云,娇羞地嗯了一声。
作为一个健硕的维堪戈如袋鼠人,她这幅模样在其他种族眼里几乎算得上不堪入目,不过杜维·海棠神色不变,讨好的话张口就来,“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让你在家人和同学面前扬眉吐气。”
但骑梳兰心目中的完美婚礼可是要很多钱的。
这个女人脑子里就没有简朴这个单词。
“我知道,我带你去见我父母,啧,那两个吝啬的老鬼,钱不拿出来给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反正再怎么样,他们赚的钱最后都会属于我,提前转过来又如何……”
她骂骂咧咧转身,杜维·海棠挽住她的手臂,又说了几句话,终于让她重展笑颜。
这一幕落在另一边的维堪戈如夫妻眼里,两个袋鼠人之间凝重的气氛,慢慢松快了一些。
骑梳兰的母亲劝道:“不管如何,她愿意结婚,安下心来做事业,难道不是好事?”
“那叫做事业?”骑梳兰的父亲不满,“她只是在撒钱罢了,投资的那些音乐和剧本,几乎没有赚回本的。我觉得账本有猫腻,那只白兔子肯定从她这里赚得盆满钵满。”
“足够了,”骑梳兰的母亲叹气,“至少这大半年,她没有再去教会闹,也没有天天翘班,还知道维护人脉关系了……虽然是那个海棠兔人帮她维护的吧,但她确实没再做以前那些荒唐事。既然如此,给钱让他们花又如何呢?我们不是没钱的家庭。”
“我想攀升高级炼金术师也要钱啊。”骑梳兰的父亲嘀咕,“一些通不过申请的炼金实验只能自己出钱做——”
骑梳兰的母亲突然用手肘打了他一下。
那个不能让他们完全满意的海棠兔人,已经挽住他们的女儿走过来。
两人连忙端正表情,矜持地对站在面前的女儿和准女婿点点头。
他们没发现,随着杜维·海棠靠近,哪怕他们脑中依然转悠着一些声音,他们的表情却比他们以为的更柔和。
甚至,在杜维·海棠对他们喊出“爸爸、妈妈”后,他们心中没出现一点反感。
“……这次宴会后,人们就可以直接在药剂店买到无梦药了,”杜维·海棠夸赞道,“我听骑梳兰说,爸爸您很擅长进行大规模的药剂炼制,今日市民们能逃出梦神的魔掌,有爸爸你的一份功劳。”
真是会说话的年轻人,骑梳兰的父亲表情开怀,完全没意识到,杜维·海棠的用词,几乎是从宴会开场的司仪嘴中摘抄。
杜维·海棠又说了几句话,骑梳兰父母俩人里,对他最为不满的骑梳兰父亲,已然转变态度,对他十分满意。
他甚至感觉自己女儿不太配得上这个又年轻、又英俊、又有能力的男人了,如果他能更早认识杜维·海棠,把他收为自己的学徒,不,如果杜维·海棠是他的儿子,就不会像骑梳兰那样,让他在同僚那里丢尽颜面。
骑梳兰的父亲开始一直和杜维·海棠说话。
他的反应在杜维·海棠的预料之中。
欲望,有灵者无法在其掌控里逃脱。
“无梦药非常重要,”他心中回响着上次见到导师时,导师叮嘱他的话,“花之牧者终有一日能研发出可以驱散梦境的植物,但花之牧者的速度绝对不可能比源血之母教会和炼金术师协会两者合作的快。可是在这里落后,就代表我们会在梦境里单方面挨打。
“梦神是我们女神的敌人,祂针对我们的理由想都不用想。必须防备祂,所以我们也要有无梦药。
“你做得不错,从炼金术师的亲人下手是一个捷径,作为最擅长吸取金钱的群体,每一个炼金术师身上都纠缠着数不清的欲望。但不要觉得掌控炼金术师的亲人就足够了,她只是跳板,你要掌控,就掌控那个炼金术师,他才是真正拥有金钱和权力的那个人——”
发现男朋友一个劲和父亲交谈,不搭理自己,骑梳兰难以控制的嫉妒之心让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