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47)
“看我做什么!”郭嘉喊道,“嘉又不是妖怪!哪能连陈元龙那儿的事都管到!”
荀晏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他有时候对于郭嘉手下的情报来源也会有点好奇,可能是被一些奇怪的影视作品洗脑了,总感觉会很厉害的样子。
[你这已经不是想多了,]清之噗嗤笑道,[你都想到超能力上了。]
郭嘉若
无其事起身拍了拍衣摆。
“司空早便说过,徐州之事,尽托付于陈元龙,他不可能不防。”
十月,曹操所率大军终至徐州,而他的前方已然被清扫干净,诸人皆出城迎接。
曹老板显然心情不错,毕竟这回他还没有发力,他的先锋就已经帮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了,堪称把一本入主徐州指南献了上来……虽然也没有那么夸张。
好在他还算没有得意忘形,只是令将士们稍作休整,明日便攻彭城,早日至下邳城下与陈登会合,不然恐生变故。
离席之时正好得见曹老板拉着刘老板在攀谈,荀晏眯了眯眼睛,曹操虽待刘备礼遇有加,但终究是忌惮更多,待得徐州事了,之后如何便不好说了。
乱世出英雄,但这英雄多了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几日,曹军攻下彭城,进至下邳城下。
广陵军营扎寨于外,军纪俨然,只是却未见陈登出面相迎,晚间时候曹操唤来了荀晏。
“孤听闻清恒好医术,尝学医于许都医官门下,”曹操商量着问道,“不知可精于外伤?”
荀晏几乎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微变,斟酌着道:“需看伤势如何。”
他被带到了陈登的帐里,里头空气沉闷,隐隐萦绕着血腥气,待看到人他才心中默叹一声。
陈府君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肩头包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小心的揭开了纱布,把一脸自闭的陈府君疼得失去风度的扭曲了面容。
是箭伤,伤的位置还算好,但反复崩裂太多次,看上去有些感染的迹象。
荀晏眉头都挑了起来,“既然伤了为何不好好养伤,这伤口崩了起码有四五次吧。”
陈登缓缓舒了口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那日被暗箭所伤,那吕布一连三日夜袭我军营,我若是不亲自出面如何能安众心……”
陈宫终究还是动手了,甚至还确实差点得手,广陵军只听陈登一人号令,陈登若死,纵使曹操来了也无法指挥这支军队。
荀晏唤人取来了烈酒与刀,消毒过后对着陈登有些惨不忍睹的箭伤琢磨起了该如何下手。
“且慢!”陈登喊道,“君侯……果真精于此道?”
他
愁啊,虽然知道这位君侯似乎确实学医已久,但看着这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还是信任不下来,他开始久违的怀念自己营里头那老军医了,虽然一脸褶子但看着踏实啊。
“啊,比起老师来说应该算不得精通,”荀晏一边搭着话一边直接上手给他剜去腐肉,陈元龙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放心,我刀工还不错。”
“华先生这些年在研制一个叫麻沸散的药,可惜府君没赶上好时候,若是有了那个你也不必痛了。”
陈登:……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唔其实还有一种无痛的法子,饲养蛆虫来食腐肉……不过这法子我也没试过,感觉府君大概也不会想试试……”
他话还没说完,病人就已经干脆的两眼一翻,去梦里寻找无痛的法子了,荀晏闭嘴安心给人处理起了伤口。
他大概也能理解陈登的难处,临战之时主君却负伤,吕布若知必然倾巢而出先灭广陵军,他自然不能露出异样,须得撑到曹操前来。
荀晏摇了摇头,招来了边上小厮吩咐了接下来若是发热该如何处理,再将原先的药方略微修改了一些分量。
“你家主君命大,好在那箭头上没有加料,不然如此反复得有一番罪受了……先前的军医开的药没什么大问题,都是府君自己折腾的……”
他说着,看了看眼前一脸忧色的小厮,倏而又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眼榻上的陈登,那人一脸惨白也看不出什么面色。
“你家主君……”荀晏犹豫了下问道,“近来食生鱼脍否?”
“吃啊!一天能吃三盘!”
小厮同样小声回答道。
荀晏:……?
难道上次的虫子不够可怕吗?!
第107章
陈登醒来的时候已然天色大亮,他撑着未受伤的手勉强坐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肚中轰鸣不止,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了,好在身上的伤的疼痛已经降到了忍耐范围以内,热度似乎也退了下去。
他扬声正欲唤人,外头却陡然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兼职医工的年轻将军今日未着戎装,只是简单穿了一身素色衣袍,愈发显得身形瘦削,不似习武之人,活像是哪家出来乱跑的公子哥。他探头往里头看了一眼,嘴里嘟囔了些什么又出去取了什么东西才进来。
“君侯医术高明,可与我帐下那老军医一比……嘶……”
陈登说到一半又碰着了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荀晏摇着头坐到了他身边,检查了一下箭伤处,又从怀里掏了一小把果子给陈登。
那果子卖相平平无奇,不过是寻常野果的模样,闻着倒隐隐有芳香之气。
“垫垫肚子吧。”
荀晏说道。
陈登不曾生疑,随手接过后尝了尝,味道倒也不差,他一边吃也不忘问问最近的事。
“我睡了多久?近日吕布可曾有动?”
“一日多,”荀晏望了望外面天色,又道,“府君还是安心养伤吧,外事有司空与刘使君在,广陵兵却是不能没了府君。”
陈登自然明白,默然应是,终究是长叹一声。
“我自以为一切已思虑再三,不会有误,但此来下邳却是屡屡犯错,”他说道,“还是思虑不够周全。”
“战场瞬息万变,谁人能够面面俱到?府君一路逼迫吕布驻守下邳,已是名将之事也。”
荀晏垂着眼睑漫不经心说道,一边在拨着手里的野果子,只是也不往嘴里放。
“置家人于危难之地,谈何名将。”
陈登面色微沉,他想起了先前他初至下邳时,吕布以他在城中的三位族弟为质,逼迫他退兵。
他虽态度强硬,兀自执意要继续攻下邳,似是全然不将族弟性命放在眼里,但心底也未尝不受煎熬,他若是早些想到,赶在起兵之前将族弟送出下邳,又如何会到如今的地步。
好在吕布实在不得人心,他的刺史张弘连夜反水,偷偷将陈登的三位族
弟放了出来,这才免去了一场大义灭亲的惨案。
“倒是君侯,昔日为何学医?”
陈登不欲再提,反而问道。
“啊,”荀晏抬眼,想了想,“因幼时体弱,又曾连逢多年大疫,只是这些年还是荒废了不少,歧黄之术非多年钻研不可得,不过习医趣事也多。”
他似是突然来了点兴致,娓娓道来的开始讲故事。
“昔在南阳时,曾见一农家郎中善治小儿腹疾,所用之药不过寻常野果,询问后才知是郎中偶然上山寻得的果实,其形如栀子,试药后发现颇有奇效,有驱虫之用,多用于治虫积之疾……”
陈登一开始听得兴致盎然,随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迟疑的看了看手中剩下的果子,一时陷入了沉默。
“那儿多称其为留求子,性喜温,晏在这儿天寒地冻的寻了一些可不容易啊。”
荀晏抱怨着说道,把手里剥好了的果子放到陈登面前。
“府君放心,”他安慰道,“不会如上次华先生那般粗暴的。”
吐虫的心理阴影还未远去,陈登拢了拢被子,第一次感觉内心如此的萧瑟,他只是吃了点生鱼脍而已,为什么要经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荀晏想了想,有些略微的心虚,他预计陈登起码两天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