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276)
弘农杨氏之倾覆,可以对曹操做出一个交代了,这也是兄长态度非常细微的偏移。
他在曹荀冷战期间,主动的向曹操做出了一些示好。
且不论天子,不论其余,荀晏希望能够继续保持住这份如履薄冰的关系,即使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正确。
“你何时欲再次入宫?”
荀彧声音软了些,表面是在问面见天子,实质上却是问他何时欲再领御史台,或者是否有意
重启西征之事。
荀晏挪开了眼神,说道:“我病情未好,唯恐于天子面前失仪。”
“若兄长不嫌弃,再收留我一阵子吧。”
他请求道。
荀彧叹息,“我还能扔你出去不成?”
秋,前太常杨彪以忧薨于家中。
九月,曹操军无绝,出卢龙塞,与乌桓军战于白狼山。
邺城叛乱,荀衍引兵拱卫都城,杀叛者百余人,须臾即定叛乱。
韩遂复攻天水,不下。
河内弘农共十余城叛乱,荀晏以御史中丞持节,出使河内平叛。
冬,北方战报至,曹操克定三郡乌桓。
张辽为先锋,临阵斩得蹋顿首级,威震辽东。
和他一块威震辽东的还有荀晏的小伙伴郭奉孝。
荀晏心跳忽而漏了一拍,他后知后觉想起了一些被遗忘的事。
“郭祭酒……可有事?”
他抓着来送战报的士兵问道。
士兵不明所以,他想了想说道:“听闻祭酒喝趴下了十六位将军!威震军中,谁人敢不服!”
他言语间充满了崇拜与敬畏。
荀晏缓缓放下了手。
……怎么感觉白担心了。
第204章
河内的叛乱雷声大雨点小。
或者说荀晏跑去河内坐镇后,原本的暴雨就下不来了。
他们畏惧荀清恒。
荀晏本是不想来的,夏侯惇传信后他方才挂了个参军名义,来河内逛了一圈,顺便威慑一下蠢蠢欲动的各路人士。
因着来河内平叛的主将叫作吕布,即使近年来相处平和,但不论是曹操还是夏侯惇都对这位有背刺传统美德的老大哥抱有五分防范之心。
而这位飞将又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连夏侯元让也不看在眼里,整个许都要抓出一个能压着他的人是件难事。
荀晏觉得很好,因为他什么也不用做,这群并州人就会使出他们无处释放的无限精力,嗷嗷叫着平定叛乱。
吕布身旁新面孔的年轻小将还会挑衅般的瞅他两眼,他也心平气和的和对方说,表演得很好,下回实在点。
……大概是对他有点意见,他们的展示欲似乎格外强烈,意图用军威吓退他这个看上去久不领兵的病秧子。
“他们觉得你看上去不大能打,”吕布解释道,“你上去和他们比划比划,他们就不敢造次了。”
荀晏看了看那群并州特色彪形大汉,他婉拒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吕布控诉道,“昔日你还与侯成较量过。”
确实是久远的回忆了,荀晏想着。
那会侯成还与吕布亲密无间,直到白门楼下,侯成叛吕布,昔日的友人如今一人在徐州,一人在并州,老死不相往来。
“少年意气,”荀晏有些无所谓的说道,“那会将军还到处认义父呢。”
吕布哽住了。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跳过了这个不大友好的话题。
“你如今算什么意思?”他瞥了一眼身旁一身文吏衣袍的青年,“不领兵了?”
“大概吧,”荀晏仍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道,“如将军所见,仆旧疾难愈,不宜领兵。”
“究竟是难愈还是不能愈?”
吕布问道。
荀晏四处张望,“陈公台呢?”
吕布道:“他没来,你就是不想与我说话。”
荀晏只能
回头继续和吕布尬聊。
他想早点处理好事情回许都继续自闭,外面转悠就怕平添一些麻烦事,又让老板看不顺眼。
奈何陈宫没来,吕布的政务能力约等于不及格,他看不过眼还是一一自己上手处理后续,顺便清理清理河内官吏。
“曹操不放心我,”吕布说道,“乌桓平定,他会设法取并州的。”
荀晏有些惊异。
他头一回知道吕布的脑子竟然会有如此清醒的时候。
吕布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不大走心的笑。
虽然二人算是有些交情,但这位荀君坑他也是毫不留情,正如这事,若他不主动提,这人也就当作无事发生了。
“若依三互法,将军得并州,确实名不正,”荀晏说道,“将军有何想法?”
他确实头疼吕布的去处。
曹营中也并非没有外姓将领身居高位,张辽白狼山一战奠定身位,于禁张郃等人也颇受重视,他自己也算半个外姓将领身居高位的典型。
但吕布不同,这人不仅与曹操有过节,且直到今天,两人都没人低头。
名义上并州归属朝廷,吕布也偶尔给曹操打工,但实质上他却自视是曹操平级,定是不可能如张辽等人随曹操从征四方。
吕布反问:“荀君觉得我会反吗?”
好问题。
“不知道啊,”荀晏坦然道,“将军家室在许都,想来也不会——”
他话到一半倏而顿住,有些讶异的看向了吕布。
吕布说道:“我希望荀君能够掌权。”
荀晏与他不欢而散。
回到许都时已是寒冬时节,他一路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中间又不幸的得了风寒,回了许都又一次闭门谢客。
曹昂一事给了他警醒,他不敢再像从前一样任意行事,而是有意让自己淡出一些事务外。
好处是他迎来了长假,每日的工作量只有批阅一下西北的部分战报,帮兄长算算粮草,拿御史台的奏书当话本看看……
坏处是写作长假读作病假。
老师回来以后非常感动,摩拳擦掌试图在这段空隙里把他半死不活的身体底子养回来一点。
但
这实在太苦了。
曹操打下了乌桓,回了邺城歇息了没几日,又一路朝着许都来了。
深冬时节,曹操抵达了许都。
附带一位怨念深重的华佗先生。
华老先生被带着跑了一路,若非他身子好,大概都要吃不住了。
这会他马不停蹄跑来抓着老友张机唾沫横飞,横眉竖目的骂人。
“老夫行医多年,要说刺头,你徒弟绝对算得上一个!”
荀晏正巧在屏风后,听罢咽了口口水蹲那……很没出息的开始偷听。
夭寿了夭寿了,华元化回来第一件事情怎么就是骂他?
“但你徒弟还是远不及郭奉孝啊!”华佗拍桌子了,“那人才叫刺头!”
荀晏偷听了一会,神色逐渐空白。
虽然听闻了发小喝倒了十六位将军的战绩,但这般听来……莫名有点想打人了怎么办?
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被迫滞留后方,被华佗吊了条命回来,曹操班师之后满血如常,当着华佗的面跳台子上,招呼着喝趴了一屋子的人。
……他怎么敢这么勇的?
荀晏倒吸一口冷气,呛得连连咳嗽,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
华佗眉梢一挑,揪出了一只刺头,顺手摸了摸脉,面皮忍不住抽动了起来。
“我错了,”他说道,“你们活该是友人。”
荀晏:……倒也不必如此。
他有幸先一步见到了威震辽东的郭奉孝。
兵贵神速,奇兵制胜,白狼山一战虽险,但却是大获全胜,郭嘉功不可没。
他发小瘦了一圈,哼哼唧唧的企图倒药,被他正巧看着了。
郭嘉默然,他假装无事发生收回了倒药的手。
“清恒应当比我经验丰富。”
他沉重的开口道。
荀晏沉默了,他很想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