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喜剧(37)
一番设计,又和谢霄通气让他找人过来调查,没想到还真查到点东西,具体是什么江叙白没问,总归是足够让这人在这一行混不下去,别说有表姐夫,就是有个表丈夫都不行。
另一边,商砚也在和经纪人聊这个事儿,不过经纪人郑慈的重点是谢霄是怎么发现的。
他知道这事儿之后多方打听了一番,知道那姓张的从业这么多年,没少在各个剧组中饱私囊捞油水,只是这回金额太高,影响拍摄,又被谢霄查了个正着,兜不住了。
“那姓张的有他那个姐夫作保,现在把钱吐出来还不至于太糟糕,”郑慈庆幸道,“这事儿幸亏发现的早,处理也够迅速,总归没对剧组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
电影都还没官宣,各方面都还处于保密状态,要是相关的第一条热搜是丑闻,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郑慈又感慨:“还真是巧了,让谢总派过去的人逮了个正着,查了个底掉。”
商砚想到那只演技很差的小狐狸,轻笑一声没讲话。
前头村民刚把事儿闹大,谢霄就派人过来查,这哪是什么巧合,这八成是小狐狸早看出端倪,给人下套呢。
这小子的确很聪明,也很机警。若不是郑慈跟商砚说了后续,他可能也只当江叙白当时只是想给助理出气,不会想到他的目的是查贪污。
同时,这小子也不忘给自己谋福利,不仅拉他做衬,还拉他作陪,一环套一环的。
想什么来什么,郑慈提起商砚答应参与山祭的事儿。这事儿是导演提的,算是人情,没钱赚郑慈作为经纪人也不会多说,只是对于同和商砚参加的演员,只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姜白,他有些不满。
什么咖位啊,跟商砚同台吃饭。
更何况他还从李北那里知道,这个姜白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对商砚心怀不轨,甚至还影响到了商砚的状态。
“谢总那边刚发了一通雷霆,剧组这边要好声好气地供着,咱们没必要,你要真烦他,我来安排。”郑慈说。
对此商砚没说话,他的思绪还停在村民闹事的那晚,江叙白的表现。
最开始知道村长要求他和江叙白一块参加山祭的时候,商砚第一反应的确是江叙白是为了接近他,可知道张鹏被调查之后,商砚又有了那么一点不确定。
解决贪污的事他不方便出头很合理,可是当时出面和村民和谈,是一件冒头的好事儿,可他却把机会让给助理,让他在导演面前露脸……哦不对,江叙白当时第一个推荐的人,是那个叫容悦的女演员。
先前江叙白也是帮着她,教训了那个疑似性骚扰的孙新。
现在人家杀青,他还特地送了束花,在小厨房请客吃饭。
商砚抬眼看了一眼窗外,梧桐树边的小院仍旧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可真是个细心又体贴的好人呢。
“对了,还有个事儿,今儿有个狗仔联系我,卖了我一爆料,说你剧组霸凌新演员。”郑慈的话拉回了商砚的思绪。
郑慈问他:“照片我发你了,你这都给我吓着了,什么情况啊,真动手了?”
照片是偷拍,正是那晚在县里酒楼,商砚没控制住情绪,给姜白按在墙上的一幕,灯光昏暗,拍的很模糊,但足够看清商砚的大半张脸,以及眉心流露出的厌烦情绪。
看着照片里江叙白露出受伤神色的侧脸,商砚眉心很轻地拧了下,说:“没动手,照片处理了。”
“早处理了,”郑慈笑了笑,“我猜也是‘看图说话’,我留神多问了几句,那边也没瞒着,说最开始爆料的人是要黑那个叫姜白的,阵仗挺大,照片也有不少,有跟你的还有别人的。”
“还有什么照片?”商砚问。
“应该是他跟谢霄一块回酒店的照片,还有合同组女演员的,估计是想毁他名声。”
这种黑料不致命,可姜白到底是个新人,刚出道就只有黑料可不是好事。
郑慈想了想说:“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谢总的人,咱们要不要跟谢霄通个气?”
“不用。”商砚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蔫了的映山红,直接拒绝,口吻冷硬。
郑慈跟在商砚身边有四年了,知道他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性子,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商砚心情不美妙,想来应该是真的挺烦这个叫姜白的。
郑慈都想问一句,要不要顺势推一推,给点警告。
然而商砚下一句接的是:“你顺手都给处理了。”
“嗯?”郑慈愣住,这是要帮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商砚没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杀青宴”还在继续,美酒,烧烤,好不热闹。
江叙白话很少,酒倒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秦越在一旁皱眉,劝了两句少喝点,被怼了一句:“死不了。”
格桑说:“没事,我阿爹酿的米酒度数不高的,还加了药材,对身体好呢。”
那酒度数的确不高,还有点清涩的甜味,秦越劝不动大少爷,也就不再劝,可他显然高估了江叙白的酒量。
还没到散场的时候,江叙白已经喝多了。
见他有些发晕,秦越便给他送回去睡觉。江叙白嫌自己脏,不乐意上床,就在沙发上瘫着,开口给秦越打发回去,说别最后的狼藉都让几个姑娘收拾,让他帮着点,他给涨工资。
秦越无语嘟囔一句:“就你有钱。”
江叙白听见了,跟着嘟囔:“我当然有钱,我贼有钱,整个剧组我最有钱!我比商砚还有钱!”
秦越:“……”
见他真的醉了,秦越拿了杯酸奶塞他手里,然后才离开。
江叙白坐了一会儿,受不了自己身上的烧烤味,爬起来去浴室冲澡。热气一蒸腾,酒劲儿上来头更晕了,躺了好一会儿没睡着,江叙白又爬起来,拿着酸奶走到院子的秋千坐着。
商砚的窗户没亮灯,估计睡了,江叙白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气不过,随手折了截小树枝扔了上去。
凭什么我气得睡不着,你睡得这么香。
“咚”的一声轻响,动静并不大,可出乎预料的是,小飞棍落在窗台的瞬间,屋内跟着亮起了灯光。
江叙白:?
这灯是声控的?
还是说商砚被这点动静吵醒了?
那睡眠质量也太差了吧。
江叙白一通咕哝碎碎念,并没有这会已经凌晨,他是在扰人清梦的自觉。
而商砚也并非是被那一点动静吵醒,他睡得不安稳,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魇之中。
说是梦也不确切,毕竟梦里有一半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儿,只是因为药物治疗,那段记忆变得模糊。
最开始商砚只记得一杯加了药的酒,一场带着宣泄意味的性。
后来随着治疗深入,他慢慢想起了一些细节,记起那个任由他予取予求,跪坐在身上艰难起伏的少年姓甚名谁。
可他在清醒之后却想要忘记,想要抹去。
想要让自己像从前一样,像一个健康的正常人生活。
郑慈没说错,他的确很烦江叙白,因为这个人正在让他沉寂的病情复苏,也因为这个人或许就是他的病因起源。
因为五年前的那场失控的性,事,商砚从父亲那里遗传来的基因病被诱发。
肢体接触恐惧症的伪装下,是亢奋型性缘饥渴症。
进入青春期性成熟,这病最初的表现只是激素失调,比正常男性更容易产生性冲动,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可在初尝禁果之后,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他的症状开始加重,发展到重度皮肤饥,渴,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爱抚拥抱,渴望着亲密接触,甚至想要沉迷于性,欲宣泄。
身体在激素兴奋中产生渴,求感,少年的面容逐渐清晰,似痛苦似愉,悦,商砚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和自己高,耸的欲,望源头面面相觑。
因为“姜白”的出现,他不再无欲无求了。
【作者有话说】
亢奋型性缘饥,,渴症,是我编的,总结就是离了老婆活不了,老婆一碰就梆嗯,一碰老婆就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