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47)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时桉不喜欢敷衍性回答,“如果没替我挡,您也不会受伤。”
“挡都挡了,说这些有意义?”
“我没那么弱,我挺厉害的,那个人不见得能弄得住我。”
“时桉,我当时也没那么多想法。”钟严放缓口气,“只是不想你受伤,仅此而已。”
时桉背对着他,脑袋使劲压低,好听的话排列组合了无数遍,最后只缩略成两个字,“谢谢。”
“哭鼻子了?”
“没有。”
“老背对着我干什么,转过来。”
时桉原地未动,手使劲在脸上蹭,“总之,我会记住您的好。钟主任,今天谢谢你!”
钟严:“怎么称呼都变了?”
“你管不着。”
“不肯叫老师,还这么害羞。”钟严控制不住逗他,“照这个状态,你下一秒就要以身相许了。”
时桉真急了,“您能不能别耍我了!”
从那句”以身相许”开始,时桉的耳根就逐渐发生变化,粉白、粉红、鲜红再到紫红。
钟严的眼球定在那里,看了好几个来回,“你再不转身,我下床拽你了。”
千百个不情愿,时桉调转过来。
不是不想见,是抹眼泪的样子真丢人。
钟严勾勾手指,让时桉坐在床边。
“放心吧,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钟严难得温柔,安慰了几句,实际效果比骂时桉还惨。
刚还是沉着冷静的时医生,现在却化身成小哭包,眼睛比当年强睡他时都委屈。
钟严想骂他,想把人吓住,但哪舍得,半句狠话说不出口。
他指尖在时桉脸上挑,一点点拨开泪珠。再用潮湿的手指蹭他鬓角、刮他耳廓,在他的下颌、侧脸还有耳朵上来回磨蹭。
时桉全程不躲,任由他乱摸,越得寸进尺越有回馈,像只喂饱了贴怀里撒娇的小动物,听话得让钟严不可思议。
他心里就一个想法,这刀挨的真值。
等人被蹂.躏得全身着了火,钟严于心不忍,收回了手,“好点没有。”
时桉点头,心率快得控制不住,他偷瞄钟严的胸口,紧张得半天不敢动。
钟严看表,“晚上想吃什么?”
时桉碰了下耳朵,被自己烫着了,“您想吃什么,我都做。”
“这么贤惠?真以身相许了?”
时桉憋胀着脸,用力吐出七个字,“我不是随便的人!”
钟严后面的话被门口的人挡住,看来暂时还回不了家。他示意时桉去开门,最头疼的事来了。
闹剧发生不久,警察赶来,把行凶者抓获,准备走法律程序。
儿子闯了祸,当爸的没脸躺床上,他不顾医生劝阻,强行来道歉。
老人靠在轮椅,插着输液瓶和氧气管,颤颤巍巍要替儿子赎罪。
这阵仗钟严真接受不了,让个半口气的老头给他下跪,这不是折他寿吗。
钟严让时桉把老人扶回去,“您觉得愧疚,就老实听医生的话,别再瞎折腾,也不枉我们救回您的命。”
“还有。”钟严转向另一边,“救您的是这位时医生,您最该谢的是他。”
老人身体虚弱,仍努力鞠躬,“谢谢时医生。”
他同时对钟严行礼,“也谢谢钟医生,感谢所有医生,谢谢。”
患者离开,钟严被“挟持”做全身检查,确保身体无碍,所有同事才肯放人。
时桉负责送钟严回家。两个人站在跑车前,时桉犹豫:“您能开吗?”
“你问的话有意义吗?”钟严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桉来到副驾驶,帮钟严插安全带。
等我考了本,再也不给你开。
钟严体质好,这种伤并未造成影响,精神状态也不错。
车停在车库,时桉急着下车给钟严开门,却被当事人拦住,递了个袋子过来。
“是什么?”时桉接下。
“礼物。”钟严说:“你的。”
*
钟严在卧室休息,时桉准备晚饭。
饭做到一半,有人敲门,是徐柏樟。
两人四目相对,时桉莫名拘束,叫了声“徐主任”。
徐柏樟在围裙上多停了两秒,转而问:“他怎么样了?”
“挺好的,在屋里。”时桉把人请进来,“应该醒着。”
见徐柏樟拜访,钟严没给好脾气,“不就缝了两针,你至于跑一趟?不知道还以为得绝症呢。”
徐柏樟了解他的脾气,话都不接,撩开伤口。
钟严受过伤的皮肤极度敏感,徐柏樟不相信除他以外任何人的处理方式。
“你怎么就不能学学老梁。”钟严没拒绝他的行为,嘴上也没停止数落,“特意这个点过来,蹭饭的?”
“颂晟还没下手术台。”
所以没机会过来。
“回家谈情说爱去,少骚扰我。”
徐柏樟的关注点只有伤口,“怎么不联系我?”
钟严受伤时,徐柏樟在三楼出诊。
“联系你干什么,找中医科的徐主任给我缝合啊?”钟严的口吻极度刻意,“徐主任还会缝吗?没忘了?”
“哦,不对,他前段时间给老梁缝过。”钟严继续:“你说他一个中医,车上装全套的外科设备,是为什么呢?”
徐柏樟根本不理,重新包好纱布,拆下手套,“本来就是疤痕体质,我以为你会注意。”
钟严:“怎么了,缝得不好?”
徐柏樟很客观地说:“至少没我好。”
“论缝合技术,谁敢和徐主任比。”钟严冷冰冰的,“可有用吗?你这双手现在只会号脉。”
徐柏樟任他说,半句不回。
抱怨无果,钟严放弃,又去欣赏缝合口,“这里,能不能客观点评一下?”
“技术有,手法欠缺点。处理得很干净,看出来用心了。”徐柏樟皱眉,“但以你的情况,还是会留疤。”
“那就是不错喽?
能让徐柏樟如此评价,已是不易。
徐柏樟有预感,“小时缝的?”
“不然呢。”
徐柏樟:“怪不得。”
孔雀屏都开出花了。
“我给你抓点中药敷敷,疤痕多少能消掉。“
“免了,这疤我很喜欢,留着做纪念。”钟严放下衣摆,“你觉得那小子怎么样,让他跟你学两天?”
钟严强调,“当然,是学外科。”
徐柏樟起身,拆下橡胶手套,“你舍得?”
钟严不以为然,“又不是不回来。”
“钟主任经验丰富,跟着你就够了。”徐柏樟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吃完饭再走吧。小糊涂蛋手艺不错,一个礼拜就下厨一次,尝尝?”
“不了,清溏还在家等我。”徐柏樟说:“我回去给他做饭。”
钟严:“……”
切,显摆什么呢。
“哦对了。”徐柏樟转身,“清溏要过生日,我还不知道准备什么,你有推荐吗?”
“已婚妇男真可怕,成天换着法晒幸福,想酸死我们单身人士。”
“你现在和已婚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钟严撇嘴,“他洗个澡都不让我看。”
“……嗯,你加油。”
徐柏樟言归正传,“生日礼物,有没有推荐?”
“当然有,保证你们感情持续升温。”
徐柏樟:“别卖关子了。”
“我直接下单,寄到你家……”钟严卡住,“不对,寄你科室吧。”
送走徐柏樟,钟严点开购物软件,搜索关键词,“情侣情趣大礼包”,“成人角色扮演”,“成人玩具”,“大尺度激情”,“成人秘密”,“1.8.禁禁禁”,“私密提升感情”,价格从高到低排序,填写地址,下单下单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