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75)
“啥?”姥姥的大嗓门,堪比帕瓦罗蒂,“噢,桉桉处男朋友啦?帅不帅呀?哪里的呀!”
时桉急忙嘘,“您小点声,别让我妈听到。”
向母上大人坦白,得深思熟虑,有点战略规划。
“坏事,晚啦,我闺女就在旁边呢。”
时桉:“……”
老太太是老天爷派来坑他的。
姥姥说话时,音调都快乐得转圈圈,“桉桉,姥开免提啦,你大点声说,省得我闺女听不见。”
时桉:“......”
电话对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在一起多久了?”
“一个多月。”时桉做好了准备,来吧问吧,把他扒成皇帝的新衣。
“认识多久了?”
“有半年多了。”
妈妈又问:“怎么认识的?”
时桉如实回答,但进行了部分隐藏,“省院的同事。”
时妈妈:“认真的吗?”
时桉偷瞄钟严,“认真。”
“明天方便吗?请人来家里吃顿饭吧。”
一个主动拜访,另一个专门邀请,还有一个快乐转圈的老太太,焦头烂额的只有时桉。
第二天上午,车停在时桉家门口,钟严从后备箱掏出大包小包。
上车前时桉偷偷搜了一个,顶级燕窝,市场价两万六,跟它差不多的盒有十二三个。
时桉发愁,“要不,咱少拿点?”
这跟天上掉金条有什么区别?
好扯。
钟严:“见丈母娘,不能儿戏。”
时桉:“……”
谁是你丈母娘了?
我答应了吗?
“拿这么贵的东西,不像见那啥,更像暴发户包.养单纯男大。”一包就是几十年那种。
“想我包养啊?”钟严挑了他的下巴,“也行。”
“……”想得美!
时桉烧着脸,帮忙分担了几个礼盒。
“等一下。”钟严把礼盒放回后备箱,帮时桉扣全了纽扣。
时桉滚滚喉咙,“这样不舒服。”
带领衬衫是钟严要求穿的,现在又要勒这么紧。时桉说:“我妈和我姥姥没那么封建。”
“忍忍,脖子上的痕迹显得我很像禽兽。”
时桉:“……”
别质疑,你就是。
腰上和胸口的看吗?
那才叫百花园。
时桉从没见他这种反应,“您不会紧张了吧?”
“一点点。”钟严说。
时桉差点笑出声,“紧张什么?”
“怕丈母娘不满意,不把儿子托付给我。”
时桉:“……?”
这人的思维,为何如此离奇。
“怎么可能。”时桉心里嘀咕,你那么好,我妈做梦都能笑醒。
“万一呢。”钟严靠过来,吻了他鼻尖一下,“如果丈母娘不同意,跟我私奔吗?”
“……神经。”时桉提上礼盒,“走了,别让你丈母娘和咱姥姥等。”
门是钟严敲的,时桉想给妈妈和姥姥点心理准备。
开门的瞬间,妈妈和姥姥没反应过来,第一句都是:“钟医生也来啦。”
当看到外面有且只有两人时,母女俩才察觉不对劲,尬的时桉长城都抠不出来了,只想离家出走。
只有钟严大方得体,人模狗样的,根本不像他说的会紧张。
趁钟严接电话的间隙,母女俩把时桉抓去厨房,推上门。
妈妈神情复杂,“小桉,到底怎么回事?”
姥姥抱住他,拍拍后背,“桉桉别怕,被挟持了就眨眨眼,姥姥在!”
第44章 家长
钟严作为急诊科主任, 对于临近毕业的医学生来说,权利大到可以掌控他的“生死”。
在时妈妈看来,钟严作为上级领导, 避嫌是基操, 更不该和规培生互生情愫。这段感情中,时桉处于低位,太容易受到高权利者的掌控, 她担心儿子吃亏。
何况, 这位钟医生不论外表、家境还是能力, 都优于大多数人,应该不缺追求者。
她不希望儿子因事业上的利益, 轻易与上级产生感情。工作是工作, 爱情是爱情,不能混淆,也应该分开。
姥姥这边, 没妈妈深思熟虑,但时桉曾偷抱怨过钟严严厉,和这样的人朝夕共处, 她怕外孙受委屈。
“他没胁迫我,是我主动喜欢上他的。”时桉急于解释,“特别特别喜欢, 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姥姥瞧他急红的脸, 心直口快,“他没挟持你,那是你勾引他啦?”
时桉:“......”
少看点狗血爱情剧行不行。
“我们是自由恋爱, 跟别的没关系。”时桉蹭蹭鼻尖,“我觉得, 他也是真心喜欢我的,来看望你们是他提出的。”
钟严给时桉三个月时,他深思熟虑过。十八岁喜欢他,是因为身材,无关内在;作为规培生喜欢他,是欣赏能力和责任心,无关表面。
可抛开身材、排除能力,时桉还是喜欢。不见会想念,见到会主动凑上来。
时桉也在想,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是亲手剥开的龙虾,是驱车送回的家,是耐心按压的穴位,是风雪天里的大衣,是用力束紧的拥抱,是工作时的信任,是腰腹上的刀痕,也可能只是藏在黑暗里,落在耳边的那声“别哭,要你”。
他喜欢钟严,无关其他,只是喜欢而已。
时桉从厨房出来,钟严恰好挂电话。
钟严找来软垫子,塞到时桉后腰,手藏着,偷偷帮他揉,“再帮忙你别去,我去。”
实际腰早没事了,钟严非要惯着。
时桉偷瞄厨房,“没有,没忙。”
钟严继续揉,“聊得怎么样了?”
时桉:“......”
没准接电话都是演的。
心机男!
时桉说:“我姥姥怀疑我被你挟持,让我眨眨眼。”
钟严笑了,“还是姥姥眼光毒辣。”
时桉斜过来,用一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看他。
“我不止一次这么想过。”钟严调低音量,贴在耳边,“想要挟你、强迫你、潜规则你。”
时桉揉揉耳朵,“那怎么没干。”
“谁让我白天想做人呢。”钟严说:“只有晚上才当禽.兽。”
时桉:“……”
白天是鬼,不是人谢谢。
“聊得怎么样?”钟严手心用力,抱着腰勾过来,“需要私奔吗?”
时桉吓得往厨房瞧,把他的手拽出去,“您这条件,在婚恋市场属于头牌,想私奔,难。”
“姥姥呢,她怎么看。”
“要不是我妈拦着,早出门显摆去了。”时桉扯扯嘴角,“姥姥还说了,让你发几张照片给他,方便她和邻居介绍。”
钟严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时桉眼里既帅又无耻。
“看来可以张罗结婚了。”
“啊?”时桉像只受惊的蚂蚱,“我、我那个、就是……我、我还没毕业呢!”
“喔哦~你的意思是,毕业就结婚?”钟严撑着下巴,看他烫红的耳朵,“时医生催得挺紧啊。”
时桉上蹿下跳,火急火燎,“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钟严把人拽下来,“别闪着腰,晚上还有正事呢。”
时桉:“……”
正你个大头鬼!
钟严不再逗他,认真说:“想结婚了告诉我,随时。”
*
午饭前,时桉陪姥姥打联机游戏,客厅留给了钟严和妈妈。
钟严不习惯藏着掖着,他大方表示,很早就对时桉有好感,顶着身份的压力,也想和他在一起。
正因知晓关系特殊,他才急于见家长,希望得到认可,收获家人祝福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