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69)
可另一方面想,他虽然没有记忆,但做过两次也是事实,现在想这个,有点矫情。
钟严:“不管快不快,今晚都没打算做。”
“啊?”时桉抬头,“回来之前,你不是说要……”
钟严等他说:“要什么?”
时桉心脏扑通扑通,“睡我。”
“逗你的。”钟严起身,帮他正好拽偏的衣领,“慢慢来,不急。”
“是因为,没有那个吗?”
时桉突然连安全.套都说不出口。
“有考虑,但非主要原因。”
“那为什么?”
“第一,不想强迫你的意愿。”钟严刮了下他的鼻梁,“第二,真折腾了,你后天怎么上班?”
时桉转到神外前,钟严嘱托过,让他多上手术台,积攒临床经验,梁颂晟便安排他每天一场手术起。
神经外科需要开颅,没有小手术,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他怕时桉坚持不下来。
人总有逆反心,反倒是时桉跃跃欲试,“可以稍微轻点,像上次那样。”
“哪次?”
“就、第二次。”
钟严揉他脑袋,“你还真信了?”
时桉眨眨眼。
钟严:“那次没做。”
相同的错误,钟严不会犯两次。不想在明知他会失忆的情况下,趁人之危。
“如果真做了,你第二天怎么可能活蹦乱跳。”钟严靠过来,威胁似的,“你只能趴床上吱哇乱叫,骂我禽.兽,让我揉腰。”
时桉的腰暂时没感觉,但屁股麻了,“这么多年,技术就不能有长进吗?”
“谁让你那么口口。”钟严说得云淡风轻,“有没有长进,刚开始都得疼。”
时桉的脸烧炸了,就像听情.涩故事。
“我能不能有长进,还得看你。”钟严说情话,还要戏弄他,“你男朋友很专情的,守身八年,只为你。”
“麻烦时医生好好调.教。”钟严笑着说:“虽不能回报社会,至少能造福自己。”
“哦,我努力。”时桉脸上覆着层壳,怕壳笑裂,他竭尽全力克制开心。
“早点睡。”钟严下床,套上外套。
时桉:“干嘛去?”
钟严指着对面的空床,“拿床被子。”
时桉着急了,“不能睡一起吗?”
“不介意?”钟严站在门口。
“有什么介意的。”时桉翻身对着墙,把头裹进被子里,“快关灯,我都困了。”
时桉不动,心里念咒。
不走不走不能走,敢走跪着喊爸爸!
房间暗下来,没有开门的动静。时桉松了口气,好险,心里的算盘珠差点蹦没了。
时桉能察觉钟严的靠近,漆黑的夜里,感觉器官都因紧张而缩起。
铁质床架,木质床板,受外力挤压时,会产生吱吱呀呀的声音。
钟严靠在他后脑勺,“就一床被子。”
时桉蹭蹭身,腾出一部分被子。
一米二宽的床,两个成年男性躺在一起,稍微拥挤。
钟严的呼吸喷在后颈,“一直背对着我?”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时桉原地转身,蹭地钻进钟严怀里。一只手贴腹肌,另一只扒胸口,身体热腾腾的,紧紧贴着,像个小火炉。
看再多的照片,也没摸一把来得快乐。
爽!
钟严纵容他的行为,侧过来,说了晚安。
时桉双眼紧闭,心里急得团团转,用强大的意志力熬时间。等钟严的呼吸彻底平稳,时桉暴露本性,敲锣打鼓,欢天喜地。
时桉缓缓抬头,确保钟严睡熟,他活动了手指,先去“光顾”胸口。
房间暗,看不清胎记,但能摸出齿痕。
时桉自省,当初实在没眼光,他可太会咬了,就像镶嵌在艺术品外的保护膜,绝配。
第一件“艺术品”欣赏完毕,时桉从胸口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拐弯、摸索,再……
路线还没过半,手掌横空出世,把他按在原地。
“干嘛呢?”钟严说:“还不睡。”
时桉缩回脑袋,却理直气壮,“摸摸都不行?”
钟严压紧腿,“摸出反应了,你负责吗?”
“负责就负责。”
这方面,时桉有多年临床经验。
他挣脱束缚,继续下移,刚触碰就吓到收手。
靠,我也没干嘛呀!
一把年纪了,需求还这么旺盛?
钟严翻身,把人压住,“时医生,你是想单方面帮助,还是互帮互助?”
时桉蹭腿,“你要是非帮,也不是不行。”
上次的帮助,时桉记忆犹新。
还没准备,钟严直奔主题。时桉惊慌失措,没料到这么快。
好歹说一声啊!
前奏都没有。
时桉好不容易适应,吱呀呀的床声和呼噜打断了进程。
四目相对,彼此同时转向墙面。床是贴墙摆的,所有宿舍的规格相同。初步猜测,拆了这堵墙,两张床的直线距离不超过半米。
时桉用气音说:“对面是……?”
“呼吸科冯主任,七十多了。”
“呼吸科都没治好自己打鼾?”
“医者不自医,你懂。”
时桉不想懂,他只想知道,“冯主任睡眠质量怎么样?”
会不会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睡眠质量不知道。”钟严也调低声音,贴在他耳边,“但他有个外号,叫顺风耳。”
“……”时桉气都不敢喘,“那怎么办?”
钟严把人拽起,“去浴室。”
时桉:“……浴、室?”
狭窄空间还有水汽,朦胧环境里,气氛更刺激。
时桉有种干坏事的心虚,“这行吗?”
潮湿的空间没有灯,钟严缓慢向他靠近,“当年,咱们在浴室做.过三次。”
时桉:“……?”
钟严吻他耳朵,“不信?”
时桉反思与自我反思,“我真有那么狂野?”
“不仅。”钟严把人转过去,让他双手贴着墙壁,“你很喜欢这个姿势,还喜欢边洗边继续,腿都站不直了也不让停,不停求我说,哥,我还要。”
“…………”
破案了,全是胡扯。
片看多了,有妄想症。
“妄想症”编的故事生动精彩,足以让时桉自发生热,脑补各种环节流程。
钟严从腰间顺进衣服,“时医生,准备好了吗?”
“不是嗯、互相帮助吗?”
钟严胸膛贴他后背,“我先帮,你照着学。”
时桉感觉自己在飘,风一吹就能跑,“嗯唔,别小看我,这种事我也……”
话到一半,两个人都侧着耳朵,墙壁对面有哗啦啦的水声,还有破锣似的嗓子,哀嚎似的高歌。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时桉:“……”
比我唱的还难听。
钟严:“……”
跟小糊涂蛋一样难听。
时桉:“这个是?”
钟严:“耳鼻喉科的王医生,人称小喇叭。”
时桉:“…………”
看多少嗓子,也拯救不了歌喉。
时桉怀疑职工宿舍是豆腐渣工程,所有的墙面都像纸糊。
时桉的兴奋几乎吓没,“要不改天?”
人被钟严转回来,板着冰块脸,“你男朋友被你弄成这样,现在跟我说改天?合适吗?”
“那怎么办?”
卧室有七十岁的顺风耳,浴室有正壮年的小喇叭。等天亮时,时桉还想做个能正常出门,拥抱太阳的好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