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58)
“我怎么了?”钟严躲不过,只能妥协。
“于老师让我打扮帅点,引起你的注意。”
“是引起注意了。”钟严不知是气还是笑,但给出了真诚建议,“以后别打扮了。”
“让你不喜欢了吗?”
时桉“嗖”的勾住衣领,指尖在领口抠,喷在脖子上的声音软了点,“那我改,改到你喜欢为止。”
钟严定在原地,注意力都在扯着他不放的手上,心跳缓下来才说:“没不喜欢。”
“但不要穿出来。”钟严的喉咙充血发胀,能听到心跳的回响,“你可以回家,只穿给我看。”
“你都不要我了。”时桉像落了雨,会挤人怀里打喷嚏的小动物,“怎么给你看。”
没人能拒绝满身绒毛,又会蹭蹭撒娇的小动物。
“没不要你。”钟严说。
时桉嘴上“哦”了声,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一颗纽扣,手正试探着往他胸口钻。
钟严:“……”
这么多年还是改不了。
钟严双手背着人,也不方便拉开,胸口鼓胀着,热腾腾的,“于老师还教了你什么?”
“让我认真道歉。”
钟严:“还有呢。”
时桉:“不告诉你。”
“时桉,你的道歉太没诚意,也不认真。”
“怎么才算有诚意?”
“早饭总要做七天。”
本想吃到第七天,最差也要五天,再原谅你。怕原谅以后,就吃不到了。
“但你第四天就不做了。”
时桉:“我以为你不喜欢吃。”
钟严:“我只会舍不得吃。”
纽扣又扯开一颗,手掌的影子印在钟严胸口。
“还给你做,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没生你的气。”
只是气自己。
为什么轻易牵动了情绪,为什么看不出明显的做戏。特意在抢救室门口说话,特意在摄像头下面写处方笺,特意等我忙完才行动。
各种各样的暗示,我却被封了双眼,气得白茫茫一片。
钟严有点不认识自己,被控制被掌握,像个情绪异常的小丑,无端生气。
钟严认命了,“时桉,我败给你了。”
“对不起。”
钟严把人放到副驾驶,座椅调低,插好安全带,又给人披上外套,“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别走!”时桉扯着安全带,弹起来抱住腰,扑进他怀里。
钟严的衬衫扯开了一半,时桉的脑袋压着胸口来回蹭,“你别走。”
钟严幻视了八年前,胸前有麦芽糖似的感觉,“你先放开。”
时桉喊着“不放”,人抱得更紧。
往事重现,粘人的膏药揭不开。
钟严只能叫了网约车,任呛鼻的人缠过来。
好不容易到家,钟严将人丢进浴室,“不把身上、脑袋洗干净,别出来!”
浴室关着门,钟严在门口催了两遍,里面终于传出水流声。
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歌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一首唱完,又开始第二首。
“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没一句在调上了,难听到惊悚。
钟严忍无可忍,离开卧室,回去把胸口的发胶洗掉。
洗完澡出来,时桉的卧室没有灯,风把月光刮进来,时桉趴在床上,抱着手机。
“怎么还不睡?”钟严站在门口。
“你管不着。”
钟严偏偏头,依稀能看到手机的光,“在看什么?”
“男朋友。”
寥寥三个字,却长了数双手,扒过来,在钟严心上挠。他走进门,有了偷窥的可耻感。
不到半秒,钟严转回视线,嘴角像初七的月牙,“经过当事人同意了吗?就叫男朋友。”
“你管不着!”
时桉背对他,下半身盖毛毯,上半身空空如也,干净的白,逼人触碰的白。
他头发恢复了柔软,手正滑下一张照片。
“时桉,你是只喜欢这个人的照片,还是只要照片,就都喜欢。”
“他不是这个人,是男朋友!”
风把时桉的话吹得摇晃,空气里有酒精味,有时桉的皂液味。
想近距离闻,再近一点。
“隔着屏幕多没劲。”钟严扯掉浴袍带,连着浴袍一起,丢在床边。
他掀开毛毯,空气中腾起一团温暖,强行把人翻过来。
“给你看真的。”
第35章 引诱
时桉过了个销魂的夜晚, 他梦到照片里的胸肌和腹肌主动躺在床上,任他随便摸,放肆蹭, 随心啃。
从上到下, 由里到外。
幸福、刺激、美味,爽!
时桉脑袋贴在枕头上,头蹭了又蹭, 手抓了又抓。人只要睡得饱, 心情就好, 连枕头的手感都称心如意。
时桉舍不得睁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争取梦到点更刺激的。
胳膊拢过来, 时桉把枕头抱紧。
然后,枕头说话了,“醒了?”
时桉:“?”
枕头继续说话, “睡得好吗?”
时桉:“???”
糊糊迷迷睁眼,时桉确认了枕头。
啊啊啊啊啊!!!
他在做梦吧?!
一定在做梦!
否则,他怎么能枕着钟严的胸口, 手还恋恋不舍摸腹肌!
可枕头还在说话,“又想装傻?”
时桉头顶劈闪电,脚下踩地雷。此时此刻, 他只能用微笑逃避现实, 用乖巧隐藏恐惧,赖在他怀里,亲切地说一句, “钟老师,早上好。”
“现在是十一点。”
“哦, 是么。”时桉转着脑袋,脸使劲往胸口埋,“睡太香,都没发现。”
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慌得一批。
稳住,我还能装。
钟严拢过胳膊,揉他发尾,“时桉,你现在觉得眼熟了吗?”
时桉的大脑已停止思考,手抓着胸口,脑门在肩膀上摩擦生热,“还算、眼熟吧。”
手腕被人握住,往远离胸口的区域挪。
“你还是没想起来。”钟严生了火,口气却是化不开的低音,“八年前,南苑路的GAY吧。”
“…………?”
可怕的记忆击打着时桉,他本不想提及,钟严却在他耳边唤醒记忆。
“你喝醉了,赖上了我,抱着我不放,非要跟我回家。在隔壁房间,在我的床上、在窗台、在桌边、在浴室,在我身上……”
“时桉,你真的都不记得吗?”
床上,窗台,桌边,浴室。
他身上……
碎片信息涌入大脑,像散开再撕烂的拼图,时桉努力寻找,疯狂拼凑,终于寻找到一块有价值的内容。
时桉急于“翻供”,抱着毛毯从床上弹起。人还没站稳,又乖乖摔了回去,并主动帮钟严盖全。
啊啊啊啊啊啊锕啊!
他为什么不穿衣服!
裸的,全部,好大!
时桉的脸红成酱茄子,把钟严包裹完全,自己也钻进被角里,继续他的使命。
“胡说!当年大爷头发都白了,根本不是您这样的。”
比牛伯头发还白,比牛伯还老。害时桉难受了一个星期,平时他三天就能忘的。
钟严的脸色像服毒暴毙前,“谁跟你说白头发就是老头?”
“不然呢!”时桉理直气壮。
白成那样,绝对不是少白头。
钟严懒得解释,从手机里翻出张旧照,递给时桉。
是张打篮球时的抓拍,捕捉到钟严起跳投球的画面。照片里的他很年轻,应该刚读大学。弹跳卷起了衣摆,清晰可见腹肌和人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