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别跟钟医生回家(83)
毕业答辩当天,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
钟严做最后叮嘱,时桉认真听、点头记。一切准备完毕,钟严解开安全带,转过来帮他调整衬衫和领带。
像故意拖延时间,钟严明知他滚瓜烂熟,仍让他重复要点。
时桉看他的脸,不厌其烦。等该说的全部说完,再也找不到拖延的理由。
钟严抽走了手,“嗯,去吧。”
时桉还看着他,“哦,那我走了。”
“嗯。”
“好。”
一个在送,一个说走,却都没有实际行动。分别之前,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知是谁先转的头,两人分别看向窗外。清晨八点半的校门口,零星人正往里赶,他们可能认识时桉,或许熟悉钟严。
钟严转身,扣上安全带。
时桉转身,开门离开。
“加油。”
身后有拉扯声音,力度不大,却能轻易把人拽回去。
“时桉,你是我的骄……?”
偷偷凑近前,时桉只说了一句话,“看到就公开,谁怕谁。”
等时桉停下脚喘气,已经站在了报告厅门前,手机震了一路。
钟严:「床都上过,还害羞?」
钟严:「跑那么快干什么?」
钟严:「不是公开?」
钟严:「就亲脸?耍我呢!」
钟严:「中学生都没你纯情。」
钟严:「鸡啄米也比不过你快。」
时桉脸快要烧炸了,回消息的手都在抖。
「快到点了,我要进去了。」
钟严:「最后一句。」
「什么?」
钟严:「时桉,你是我的骄傲。」
*
学医八年,时桉写过的论文不计其数,有小组任务、有老师作业,混过学分、应付过差事,也在核心期刊发表过。
但这次答辩,他体会到了论文的真正意义。熬过的夜、努过的力,站在演讲台的那一刻,都在向他体现价值。
把最骄傲的作品公之于众,期待听到掌声、收获肯定,奖励自己,想继续做钟严的骄傲。
掌声送别问候语,时桉九十度鞠躬,为他的八年医学画上圆满句号。
从报告厅出来,三五人凑成一堆,聊着答辩过后的心情。
时妈妈打来电话,时桉穿到安静区域。
“小桉,后天别忘了,叫钟医生来家里吃饭。”
“妈,后天我们都不过去了。”
今年生日,只想和他一起。
第49章 生日
时桉生日那天, 钟严是白班。他没提前说,刚好有充分时间准备。没人规定,不能用自己生日给喜欢的人惊喜。
生日当天, 时桉睡到中午, 出门为自己准备了礼物,挑好蛋糕,直奔菜市场。
卖家禽的杨婶还记得他, 大老远挥刀打招呼, 问他怎么这么久没来。
时桉和杨婶寒暄, 表示今晚和男朋友庆祝生日,杨婶夸他俩般配, 还送了个琵琶腿。
说来也魔幻, 杨婶的误会变成了现实。闻风丧胆的急诊科主任,真的成为了男朋友。
与杨婶告别,时桉拎着食材回家。热火朝天俩小时, 六菜一汤折腾全,转眼到了下班点。
汤在锅里炖,时桉调至小火, 才看到短信,一个小时前发的。
钟严:「加班,晚饭不用等我。」
消息编辑了一半, 时桉全部删除, 直接给科室打电话,想问需不需要帮忙。
预料之外,接电话的是钟严。
时桉愣了半秒, “怎么是你?”
“我男朋友的电话,当然我接。”
时桉心虚, “旁边、没人吗?”
“有啊,特别热闹。”钟严像是故意调高音量,“和大家打个招呼吗?”
时桉能听到回应,全是熟人。
“钟主任脱单了?”
“啥时候带家属过来?”
“恭喜恭喜!”
他俩谈恋爱,目前只有陈老师知道,科里忙,大家没功夫八卦。
“嘘嘘!”时桉裹被子里,急得横冲直撞,“别别别,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钟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是是是。”时桉像被绑在木架上烧,围观群众还不少,“你再这样我挂了。”
“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钟严不再逗他,恢复正常语气,“怎么了?特意往科室打电话。”
“用不用我过去?”
“不用,没那么忙。”
话刚落,就听到救护车的鸣笛。
“记得吃饭,先挂了。”
匆忙间,时桉抓紧问:“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困了就睡,别等我。”
电话挂断,时桉看着时间。
早知道不问了,直接过去。
生日当天恋人加班,如果发生在旁人身上,必定会失落难过。但三个多月前,时桉也是其中一员,他清楚急诊医生的责任和使命。
并非不想回家,只是手中握着生命。
时桉打着钟严今晚回不来的想法,把饭菜和蛋糕放进冰箱。
他简单给“生日礼物”消了个毒,已经结痂,洗澡要贴防水膜。
回忆起来,制作过程比预期疼,但想到钟严,又觉得小巫见大巫。
洗完澡,时桉抱着本《骨科医师查房手册》打瞌睡。
等再睁眼,钟严就坐在床边。
“吵醒你了?”钟严这才伸进被子,拉他的手。
时桉坐起来,“吃饭没有?”
钟严:“没呢。”
时桉转头看时间,八点半,比他想象中早太多。工作没耽误,生日也来得及。
时桉下床,“我去热饭。”
“急什么。”钟严夺了他的嘴唇,搂着人往怀里塞,“先亲一下。”
钟严回来二十分钟了,睡乖的时桉让人心烦意乱,要不是舍不得弄醒,早把人折腾了好几遍。
没亲两下,时桉被压回床里。不安分的双手,一个去掰.腿,另一个从胸口滑到腰。
“嘶……”
时桉下意识躲,灼烫感浮了上来。
钟严松手,“怎么了?”
“没事。”时桉拽正衣摆,腰像折扇一样收进去。
钟严何其灵敏,停在他右侧,“受伤了?”
“没有。”时桉躲避视线,伸脚找拖鞋。
钟严按住他的手和膝盖,撩开衣摆。
猝不及防的画面亮在眼前。
钟严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谁让你弄的?”
质问直截了当,时桉竟有种模仿者的羞耻感,“突然想弄了。”
钟严的语气像射出的箭,“我同意了吗?”
“我自己的身体,用不着你同意。”
时桉把钟严腰上的“Z”字型伤疤,一比一纹到了皮肤相同位置。
他早想这么做了,终于找到了契机。
钟严把人放平,开灯仔细检查。
创面是新鲜的,有少量血痂。
纹身师技术不错,用平面的方式,刻画出了立体感。不仅形状纹路一比一复刻,连颜色都如出一辙。但时桉肤色白,痕迹更明显。
钟严不敢触碰,只能在周围描着轮廓,越看越心疼,“你是白痴吗?”
时桉:“你喜欢吗?”
钟严:“不喜欢。”
时桉扒走钟严的手,转过去背对着人,“不喜欢别碰。”
“就碰怎么了。”钟严把人翻过来,强行压住,“不仅碰,我还亲呢。”
跟生气的钟严没理可讲,上衣撩到头顶,除了刺青,吻了遍。
钟严不是不喜欢,是不敢说喜欢。怕傻小子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底线。
钟严的手指画着圈,触碰刺青周围,泛着红的皮肤,“疼不疼?”
“肯定没你疼。”
钟严掐他另一侧腰,讨债似的,“警告你,不许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