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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言说夜晚(10)

作者:金陵十四钗 时间:2024-12-17 08:25 标签:破镜重圆 虐恋

  盛宁反问:“秦云山附近有多少烟杂店?你的人手够吗?”
  窦涛一时语塞,跟他刚刚说的大规模进山搜捕一样,这样的追逃方案需要大量的人力、精力和财力。
  “嫌疑人在逃期间没有合法身份,没有固定收入,只能打零工或靠小偷小摸维持生计,他的手头肯定非常拮据,不一定有钱买成品烟了。所以,与其在所有的烟杂店前守株待兔,不如让侦查人员伪装成烟农,就地摆摊卖散装烟丝,这种烟丝不仅十分便宜,而且适量燃烧会香飘千里,跟钓饵一样。”盛宁将手中的材料还给窦涛,也没什么傲慢自矜的神态,只说,“当然,只是建议,不是命令。”
  窦涛在心里收回了那句“没有真本事”,但众目睽睽下,脸上还是挂不住,讪讪地说:“盛检说的,我会考虑。”
  “那就考虑中间部位的烟叶烟丝吧,燃烧起来味道最醇,‘烟劲儿’最大。”盛宁又将目光投向了一脸不忿的张钊,对他说,“对了,张警官,你刚才说的美国和欧洲的检警关系不太准确,美国是‘检警分离’的海洋法系,但欧洲以德国为首,多是‘检察引导侦查制度’,检察与公安是命令与服从式的领导关系,只有我们中国,博采两者之长,一直分工协作得很好,不是么?”
  眼前确实是张“媚上男宠”般漂亮的脸,偏偏语气温和,气场却强大,张钊还能不忿么?只能忙不迭地点头:“是……是……”
  “哎呀,连‘海洋法系’和‘大陆法系’的区别都不知道,”正不爽于“精致娘炮”的叶远这会儿也得意起来,挑眉环顾众刑警,说了一句,“看来,针对公安同仁们的学法考试还是很有必要的么。”
  没人接得了这句话了。
  亏得一名警务技术人员及时来报,说墙中女尸的DNA已经比对成功,确认是六年前失踪的十五岁本地女孩岑菲儿。
  岑菲儿的地址是蒋贺之查出来的,蒋贺之还有问题要问她的父母,打算亲自上门通知他们这个噩耗,盛宁自然也立即要求与他同往。
  众人一听,赶紧都朝他们的蒋队长使眼色,意思是要他替他们找回刚刚丢掉的场子。机会难得,蒋贺之便也趁势摆谱,道:“像盛处长这样的‘业务尖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上回韩区长的事情,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盛宁还真就诚恳地道歉了:“蒋队,对不起。”
  蒋贺之微一挑眉,得寸进尺地说:“麻烦领导大点声,我听不清。”
  二大队的刑警们顿感扬眉吐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跟着起哄:“对啊,盛检你刚刚说什么?我们都没听见。”
  “盛检,敢错就敢认么,你这扭扭捏捏的,更像小媳妇儿了!”
  ……
  盛宁没给这群人蹬鼻子上脸的机会,他微倾上身,凑近在蒋贺之耳边,用足够让一屋子刑警听见的音量说:“这次‘学法考试’是我出的题。”


第7章 联席(二)
  “这次‘学法考试’是我出的题。”
  一句话釜底抽薪,二大队的办公室一刹静了下来。众刑警瞠豆眼,翕鼻翼,面面相觑,惶惶不安,敢情这就叫“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恰巧三大队有人路过,听见这句话赶紧回头,边跑边喊,“学法考试划重点了!”不一会儿,二大队的办公室门口聚集了一群糙老爷们,八个大队的大队长,只要这会儿还在市局的,都来了。
  “蒋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窦涛为首的众队长们迅速倒戈,纷纷指责蒋贺之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斤斤计较呢!这么热的天,人盛检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给人倒杯水!”
  “别喝水了,还是喝咖啡吧?或者喝茶?”何止咖啡或茶,这群人为了少背几本法条,简直恨不能给这位盛处长捶腿、揉肩,满脸丧权辱国的奴才相。
  盛宁不答话,只是亮着一双眼,望着蒋贺之。
  叶远瞟了一眼这间办公室里的饮料桌,替领导回答:“你们的咖啡是速溶的?我们检察院都喝现磨的。”
  “那就喝茶吧。”何副队搡了蒋贺之一胳膊,意思是,你给盛检泡一杯啊。
  “喝什么茶,”蒋贺之瞪了这群势利的王八蛋们一眼,拔腿就想走,“人盛检还赶着去办案呢,走了。”
  “喝杯茶的工夫还是有的,”盛宁居然真就顾自坐下了,抬头看了看蒋贺之,嘴角一动,“蒋队,有劳。”
  按蒋贺之的脾气,肯定想当场翻脸走人。奈何这牵系着全市3万名公安民警的年度考核与警衔评定,众刑警队长双掌合十地求他低头,就连何絮飞都一个劲儿地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以大局为重。蒋贺之在心里叹气,算了,就让你爽。他从何絮飞手中接过已经泡好了的茶,眼皮上翻,满脸不悦地递给了盛宁。
  何絮飞则将另一杯茶递给了叶远。
  盛宁接过了蒋贺之递来的茶,低头抿了一口,转头对叶远说:“叶远,公安的茶叶好像也没我们的好?”
  叶远也喝了一口,倨傲地一仰下巴:“是没我们的好,像是糖炒茶,没有回甘,只有发腻的甜。”
  “行了吧,领导,这还挑上了?”蒋贺之愈觉不满,语气也愈加不善,“气也出了,茶也喝了,能透露一点重点了吧?”
  “下回再开联席会议,给公安同仁们带点好茶叶吧。”盛宁搁下茶杯,嘱咐了叶远一句便站起身,一脸淡静地往门外走。
  众人殷殷相望,欲喊又不敢,目送着盛宁走到门口,才见他再次立住。
  “‘学法考试’的难度肯定不如司考,备考时可适当取舍,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刑法与前两者的关联部分、行政法刑诉法与公安工作的关联部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相关法律、‘两高’近期发布的补充规定、司法解释与典型案例,都是重点。”盛宁回眸,对众人微微一勾嘴角,“祝各位好运。”
  一群糙老爷们瞬间欢呼起来,间或夹杂着“都记下了吗”“盛检能不能再说一遍”的喧嚷声,但盛宁已经不搭理他们了。
  不必一群人挤到受害人的家中去,蒋贺之撇了何副队,盛宁也撇了叶远。来到市局停车场,蒋贺之说:“我来开车。”
  盛宁却皱着眉说:“我不坐车。”
  蒋贺之好奇:“那天去颐江公馆,你坐的不就是检察院的车吗?”
  盛宁说:“检察院那种七座的商务车可以,公安的不行。”
  “那领导还是别去了,”学法考试的题已经套来了,蒋贺之又以“领导”二字挖苦对方,“跟以往一样,我们公安跑一线,你们检察坐等战果就可以。”
  似被这句话成功激了将,盛宁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牢牢盯着眼前这辆警车,常见的公安涂装的日系车,车壳薄如纸壳,车内空间也十分狭仄。他深吸一口气,好似做了一番多么为难的心理建设,终究还是拉开了车门。
  蒋贺之便装出行,副驾驶座上的盛宁却还是一身笔挺板正的检察制服,手上戴着贴合度很高的黑色软皮手套,胸前的检徽也依旧熠熠闪光。帅倒是帅,但不亲民,蒋贺之不由笑笑,问身边人:“你走哪儿都穿这样?”
  道路难得通畅,车便开得很快,犹似鹰入长空。盛宁脸色莫名很差,吐字也有气无力:“我们检察有着装要求。”
  “我们公安就没有,至少刑警在侦查办案的时候没有。”顿了片刻,蒋贺之说,“制服有时意味着强权,尤其是公检法的制服,普通人见了可能会心生畏惧,反倒不利于侦查工作。”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盛宁说,“我们面对的不是群众和普通的犯罪嫌疑人,在中国,当官的通常都有‘玉玺情结’,而国徽与玉玺意义相同,一身简单的制服、一枚酷似国徽的检徽,就可以最大程度震慑那些心存侥幸的贪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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