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哭包美人折服(86)
“江湖,踏遍了也就没意思了。你看,他在这当厨子,咱们才有机会吃到如此漂亮的肉片。”
“是这个道理……”
郁枝被她亲得脸红,害羞之下差点咬着舌尖。
“慢点吃。”
这是快慢的问题吗?
美人眼波微漾,嗔她胡来。
搅乱了她的心,又是一副无辜泰然的模样。
“来尝尝这个。”四小姐给她夹菜:“怎么样?”
她眼睛亮晶晶的,郁枝不受控制地点点头:“好吃!”
“那就多吃点,不然受不住。”
“……”
这话中歧义太多,偏偏说话的人端的是从容正经。郁枝暗自羞臊一番,忍不住用余光打量这处包厢。
包厢看着虽好,到底是人来人往之地,除了她们,不知还有多少人来过此地。
她满心拒绝,吃起来食不知味。
魏平奚慢条斯理咀嚼,肉片下肚,她笑:“不在这。别慌。”
就知道带她出来存着坏心!
知道她不会在这胡闹,郁枝接下来才算吃得满足。
……
“人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公主放心,保管她吃不痛快。”
……
三层楼包厢的门被踹开,为首之人生得油头粉面:“这地方观景好,本公子要了,你们出去!”
魏平奚执筷的手稳稳当当,眼皮不抬:“你谁呀。”
“敢问本公子是谁,说出来吓死你!我正是哈——”
一片滚烫的肉片飞进他大张的嘴巴,四小姐笑眼弯弯:“哈什么哈,没见着我们在吃饭吗?滚回去。”
那人烫得吱哇乱叫,刚出铜锅里捞出来的肉,烫得他嘴里起泡,眼睛流泪,手指颤颤地指着魏平奚,气势汹汹而来,怂兮兮夹着尾巴逃生。
“不慌,接着吃。”
郁枝看了眼门外,便见无数双眼朝包厢隐晦望过来,她小声道:“这顿饭,怕是吃不痛快了。”
“随他们来!”
四小姐衣袖一挥,敞开的两扇木门砰地关闭。
“快吃,吃完还得打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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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里的‘打架’有两层意思哦
第45章 真假身份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你听出来什么了?”
对上她纯然无害的标准小仙女脸蛋儿,郁枝喉咙一噎,断不承认自己想歪了。
不过也可能不是她想歪,是某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捏着长筷进食,下意识多吃几口——她可不想再累趴下了。
“还在里面吗?”
“在呢,在吃烫锅,吃了九碟子鲜菜,六盘鲜虾、鱼丸,六碟刀削肉片,还要了五样蘸料!”
“谁让你记这些了?”那人一阵无语:“检查清楚没有,有没有人护着?”
一脸憨厚的男人头摇成拨浪鼓:“不是说四小姐失了皇后娘娘宠爱被赶出皇宫吗?连太后都得罪了,都成这样了还有人护着?那得是有多大胆子!”
他长得憨厚,话说得不糙。
“好,一会咱们冲进去,狠狠奚落她一回。想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好好嫁人生子跑来学男人纳妾,纳妾就纳妾,大大方方带出门就很膈应人了。
“她膈应我们,我们膈应回去,这叫做礼尚往来。”
“大哥说的对!”
门砰地一声再次被踹开,魏平奚禁不住赞叹宴四方的门质量过关,就这样还没碎,她看了眼,蘸着酱料将最后一个鱼丸抢着吃了。
没捞着最后一个鱼丸丸,郁枝总觉得没吃饱,但摸摸肚子,实在装不下了。
“四小姐出门一趟怎么一个婢女都不带?京城居,大不易,没两把刷子还想作威作福,做梦呢。这包厢我看上了,四小姐挪地罢。”
郁枝纳闷:“他谁呀?”
她自认为小声,奈何说出去在场之人都听了个分明。
魏平奚笑道:“谁知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自报家门都不懂,请我挪地,也得有本事。”
“我乃——”
一支筷子不客气地扔到他脸上。
“奶什么奶,你有奶吗?”
“……”
噗嗤!
有人憋不住笑出声。
郁枝捂脸,不知该替谁脸红。
四小姐,可真嚣张的。
“你放肆!”
身穿花衣裳的男人冲上去,被魏平奚一脚踹回来。
“好狗不挡道,看起来你连好狗都不是,京城居,大不易,没两把刷子就出来丢人,你是这个。”
她指着包厢窗前水缸里养着的乌龟,笑容清雅,宛若仙人降世。
“你骂我是龟孙?”
“我可没这么粗俗直白。”
她面上一团和气:“告诉你们主子,少来烦我,惹急了我,我送她一口棺材。”
“去你的主子奴才,都给我上!”
魏平奚眸色清凉,从铜锅里摸出舀汤的勺子,看样子是想用这把勺子敲死这群脑袋不开窍的。
包厢里里外外围满人,找茬的、看热闹的。
文人们闻讯还在赶来捍卫‘礼法道德’的路上,四小姐此行出来没带翡翠,金石银锭被丢在清晖院照看奶猫,郁枝第一次见四小姐动手,老老实实窝在角落,不时惊叹一声,道四小姐凶残。
一勺子扣到脑瓜顶,不说杀伤力如何,侮辱性极强。
京城传言魏四小姐失去盛宠已不是一天两天,从皇宫出来她一直在太师府‘养伤’,外面甚嚣尘上也不见太师府的人出面镇压。
却不知这点小打小闹根本不到颜家出手的地步。
颜家人信任魏平奚,这点小事交给她自行处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魏平奚任由流言猛如虎,为的就是想看看在这京城有多少人看不惯她、想对付她。
如今一股脑跳出来才好,一网打尽给他们深刻的教训。
让他们知道,是女子又如何?女子也能给他们脑袋瓜开瓢。
说起来她还得感谢她那位深居皎月宫的公主表姐。
魏四小姐一勺子扣下去,花衣裳的男人脑袋流血吓晕过去。
权贵多如狗的京城,一道牌匾砸下去能砸中几个纨绔,几个世家名流,如今这一勺子下去嘛,砸中的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也不少。
魏平奚为她的汤勺取了个名字:灭衣冠。
勺勺不落空,威风霸气,自带火锅香,一勺在手,灭尽天下衣冠禽兽。
理想很丰满,真要打死人就不好玩了。
来找茬的二十几,大鱼大虾躲后面,冒头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姣容公主姑且算那个大鱼一号。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魏四小姐,没娘娘做你的靠山,看谁还会来救你!”
他们闹这一出,旨在要魏平奚丢人,他们本身也晓得在这京城并不能当着众目睽睽闹出人命。
但膈应人,这点阵仗足够了。
要所有人晓得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四小姐不过是亲爹不疼姨母不爱,全无靠山的可怜虫。
毁一人性命难,毁她在世上的自在易。
走到哪丢人到哪,可比简单粗暴地掠夺性命阴毒。
魏平奚一勺子扣在他扁圆的脑袋——又晕了一个。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圣人的高明教诲,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身穿儒服的文士们气喘吁吁赶来,扼腕痛骂。
“穷酸儒,滚开!”
骂“滚”可以,毕竟京城的百姓急了都这么骂,但要骂“穷酸”,这就了不得了。
文人寒窗苦读多年为的是‘一朝登得天子堂,身穿官服把理扬’,——又穷又酸怎么登天子堂?
权贵们踩了对方痛脚,双方闹起来。
魏平奚乐得看热闹,京城,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