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219)
被擦脖子他不怕,胳肢窝难道他也不怕?别看这地方搞笑,这里可是真的有动脉在的,戳一下一个血洞就出了。
梁挽无奈地看了看我,道:“你真的是……”
话音未落,我忽闻身后一阵急风袭来,我暗叫不好,迅速回身以剑荡开那道锐风,却被一杆熟悉而硬挺的枪身给狠狠撞了一下,就像大车撞布娃娃似的撞了足足十尺之远,我才在半空中几次翻身、卸掉冲劲儿,就此立定。
而那以枪撞我的人。
除了寇子今,还能有谁?
他怒哼哼地看着我,道:“你这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冒牌货!还敢在我面前冒充聂小棠,你还敢去伤梁挽!?”
我听得完全懵到,梁挽也是一惊,被这混乱的场面搞得万般无奈道:“他不是冒牌货,他就是小棠,只是失忆了……”
寇子今一怔,左看看我又右看看梁挽,奇道:“真不是冒牌的?可我刚刚赶来,看到他对你出手可是极狠啊……”
我气不打一处来,登时一剑刺去!
“什么狗东西敢背后偷袭本少爷!?”
梁挽打我就算了,你个寇子今小王八还敢从背后偷袭我?你上次抠我屁股上的五个血淋淋的洞,我都还没和你算账,你居然敢从背后打我!?
眼看着我与寇子今战成了一团儿,梁挽先是急切地想要阻止,可转眼一看,似乎从这场战斗之中看出了什么端倪,眉眼越发古怪起来。
而我打着打着忽然想起了自己还要演戏呢,那寇子今可不是梁挽,他半途戳过来一枪,横扫过来一道儿,再点扎拦圈,招招套套都是连着的,他可收不住手,再打下去可就成了真打。
那还打么?
如果这个时候我停下来,和他俩说明真相,咱们哥仨一起打曾先生,那胜算会有几成?
可我转念一想,就瞬间明白这个计划的不靠谱。
曾先生的内力深不可测,只怕甚至在云珂之上。
就算我们仨能一起赢他,那也必是双方都有死伤的惨胜,惨胜过后还怎么去面对聂家接下来派来的追兵和围捕?
只怕要被一锅端了啊。
面对曾先生这等高手,你至少得带齐两个老七那样级别的打手才行,虽然寇子今的枪用于群战是一把好手,可用于高手之间的单打独斗,那可不占上风啊。
梁挽啊梁挽,你应该带更多人来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我一边内心吐槽连连,一边与寇子今贴身缠斗之时,林子里忽然又涌出了几个人。
我一看,眉头皱得比天上掉的铁馅饼还硬。
“赤刀”吴漾、“莲瓣刀”秋碎荷,以及每次重复“俺也一样”的大嗓门祝渊,还有一个陌生的俊俏少侠,竟然一起涌了上来,然后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和寇子今。
我瞬间回头看向梁挽,却见他有些俏皮地对着我耸了耸肩,笑了一笑。
太阳的,你还真带了更多人啊!
可更多有什么用?
至少三人是菜鸡!
我暗叹一口气,同时撤出了寇子今那道生生不息、威武壮阔的枪圈,然后瞬间倒飞十尺,落到了那祝渊身边,一抬剑就去撞开了他打过来的船桨,然后等他船桨一颤,我瞬间以剑柄撞他的腰腹,撞得他东倒西歪时,我的剑已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众人瞬间愣住。
而我松了口气。
大嗓门终于先被我抓住了,我不会被噪音污染了。
没想到祝渊楞了片刻,却悍不畏死地怒吼道:“我们是来救你的!你怎么反而打我?”
“……”
吼得我耳朵都颤抖了。
我立刻怒瞪他一眼,忍不住也提高了嗓门道:“本少爷好好在自己家休养,谁让你们来救的?”
吴漾疑怒道:“你投靠聂家了?”
哈?投靠?
秋碎荷震惊道:“你不要梁挽了?”
啥?不要?
祝渊也吼叫道:“俺想问的也一……”
我下意识怒叱道:“你给老子闭嘴!嗓音这么大干什么?”
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却让梁挽有些耐人寻味地挑了挑眉,他目光深沉冷静地看向了我,似乎想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和熟悉的配方,而我却觉出了一些微妙。
我立刻看向那位陌生的俊俏少侠,冷声道:“你又是什么人?跑过来干什么?”
那俊俏少侠一愣,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梁挽,又看了看我,立刻昂首挺胸、器宇轩昂道:“在下天胜庄尹向璧,是受梁兄托付来搭救聂老板的……”
梁挽居然真搬了救兵?
还是天胜庄的大少爷?
我却假作不耐烦地吐槽道:“什么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人物,听都没听说过……”
尹向璧听了一愣,欲发怒又不知该不该怒,看了梁挽一眼,被他以史上最男妈妈的温柔眼神安抚了一阵子,才歇下怒意,瞪向我道:“咱们原是受义气之托来救你的……可你竟改头换面,投了聂家么?”
我冷声道:“我本是聂家的五少爷聂楚凌,什么改头换面?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在说什么!”
众人惊愣之下,梁挽立刻解释道:“说来话长,他被聂家人带回去以药物和内功暗害了一番,眼下已记不得自己的身份,只以为自己是聂楚凌了……”
这一解释却如冷火上浇滚油,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寇子今奇道:“你……你这家伙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谁要记得你这个小王八啊?小王八小王八小王八!
吴漾疑道:“所以你是‘被迫投靠’聂家?”
……你是不是根本没搞清楚梁挽在说什么?
秋碎荷惊得张大了嘴巴:“所以你没有不要梁挽,而是被聂楚容给强行要了去?”
……什么要不要啊你在说什么雷人语录啊!
祝渊下意识地想开口,我却立刻点了他的哑穴。
世界从此安静了。
我且看向那梁挽,冷声道:“若不想你们的朋友受伤,就老老实实待在原地,不许追上来。”
说完,我猛提一口气,捉了祝渊的肩,把人一起带上了天空,想带着一个千年喇叭精似的,向远方丛林灌木飞去。
别人是不敢追,可梁挽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也追了上去,且越追越紧,越追越近,似乎成竹在胸、以至于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我会做出什么。
实际上我也确实不会做什么。
梁挽来我肯定刺梁挽,毕竟没有他惹的这祸事我也不会在这儿,可别人是被他求来救人的,若是为难别人,哪怕是演戏,我心里也会有些不好受。
于是我飞到一半,立刻把脸色紫涨的祝渊甩向了后方!
梁挽撇下我,飞掠一阵,如一只张开翅膀的鸟雀接住小鸟似的,去接住了这个哇哇掉下来的人质。
等到二人汇合,我已立在一棵树的顶端,居高临下、冷眼厉色地看着他们。
“到了这一步,你还不肯滚?”
梁挽深深看了我一眼:“你和我一起走,我才走!”
我冷声道:“你和那用枪的人武功还行,可也只是还行,其他人就连还行都算不上,你那几个朋友的武功和我几个下属的武功差不多……就这样的队伍,你还敢来劫我,来劫聂家的道?”
梁挽听得眉眼迅速恍动,似乎在思索着我话里蕴含的话。
我却迎着惨白的光笑了一笑,嘲讽得更加分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