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276)
听得我心头都软了一百八十度,忍不住叹了口气:“当着郑掌柜的面儿,你别再纠缠了好么?”
晚上过来我房间,你和我单独谈啊笨蛋!
我当即走开,梁挽楞了一楞,没有立刻跟上来。
可房间里却传出了几个人询问郑掌柜的声音。
“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大的小伙计?好像不是伙计,而像是一个老板似的。”
非常好相遇,吐槽来自寇子今。
“倒和当年的聂兄弟一模一样。”
陈风恬无奈地笑了笑,感觉已经猜出了几分?
“他真的是小棠的堂弟?不可能啊……”
这是梁挽困惑到了一半又不敢困惑的声音。
“看着确实是年轻,可他叫什么?”
“几位客人,这位小伙计叫聂玄青,不过我们在外都叫他阿玄,这儿的人是不知道他姓聂的,他本人也很忌讳,请几位看在聂老板的份上,也别和他多计较。”
聂玄青确实存在,也确实是我的远房堂弟,不过早早就病逝了,论他年轻时的相貌,还真和我与楚容有几分相似,我故意说了这个聂家的名字,就不怕他们去查。
可是挽挽,挽挽今天那个样子……我本来还想和小错建议的那样试探个几天看看,可如今一见,两颗心和大震似的撞到了一块儿,算了,今天晚上就想办法摊牌好了。
就在我想着如何引梁挽出来,如何私下与他坦白这一切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前方走廊上过来了一个人。
一个容貌端正清甜、目光冷酷决然的男人。
乍一看是如此。
细一看却看得我汗毛一阵倒竖,灵魂都在炸响!
老七?
老七!
虽然皮肤更加苍白,瞳孔颜色更浅了几分,可这个人……这个冷绝清晰到如一块儿冰刀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逼得小错几乎走投无路、属于接星引月阁头牌杀手的老七无疑!
就在我心中警铃大作的时候,他却有些淡漠地看了看我。
好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才想起自己脸上确实还有易容,便轻轻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没有什么伪装的时候,他看向了追出来的梁挽。
眉头微微一皱。
我暗道不好,忘了之前的江湖传闻,心里只响着一句恐怖无比的念头。
难道他是奉了组织的命令,特地来杀梁挽的!?
昔日如冰山之巅刀尖之花的老七,确实笔直地冲着毫无防备的梁挽走了过去。
我震惊地抬起头,刹那间手已摸向腰间一把隐匿的细剑。
那冰如山石的老七,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比震惊的事。
他冲着梁挽甜甜地笑了一笑。
然后跑过去,热情而真诚地抱住了对方。
哎?
梁挽一开始有些愕然,但也没拒绝,而是动作温柔地、如妈妈拍打儿子一样拍打了他的肩背。
哎!
看得我如被天雷劈了一道又一道又一道的同时……
梁挽就如同一个母亲安抚归来的儿子一样,带着堪称慈祥的笑容去安抚了这个疑似是老七的男人。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啊!?
我是穿到别的小说里了吗!?
就在梁挽看向我的时候,我已收束好了一切崩塌的表情,收拢了颤抖的双手,转身就要离开。
他却急切道:“小兄弟等等。”
我才不等!
我看得脸都快抽抽了!
我得找一个地方安静地抽搐一会儿脸皮再回来看你!
我直接往前快走,走到一个拐角处自以为要甩开他的时候,我的脸颊终于开始了无声无息的搐动。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来自异次元的恐怖画面,我好像是看到了我的挽挽好像和妈妈一样,去抱了抱一个正向他甜笑撒娇的,疑似是老七的男人……
南无原耽菩萨。
大慈大悲纯爱佛祖。
我上辈子没有造这样的孽,要我看到这样的超自然景象吧!?
难怪小错觉得可怕……
分明是可怕得很啊!!!
想了会儿,我脸上的抽搐渐渐停止,我觉得老七可能是失忆了,或许是他不是老七而只是相似的一个人,甚至我都在想他是不是被系统派了穿穿给夺舍了,反正我想出了许多个理由,去解释这哥雷人无比的超自然现象,我的心中是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身后却瞬间涌出了一声儿无可奈何的叹息。
我浑身鸡皮疙瘩一起,回头就是一拳如风如火地砸过去!
却被那人轻轻地包裹了手,接住了拳,且往怀里这一带。
除了梁挽,还能有谁?
他此刻目光清明地看着我,温温柔柔的样子好像一道月光具现化地走了出来。
而我这时才发现,他刚刚贴着我那么近地走,直接跟到了这个拐角,我居然都没察觉!
是他的轻功更进步了,还是我更习惯他的气息了?
连身体本能的防卫都忘了?
我瞪他:“你……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我这厉色的一瞪,却让他如沐春风一般地笑了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似的,他松开了我的拳头,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抱歉,你的脸色不太好,好像在想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不想打扰你,也怕贸然出声吓着了你,可是我……我又怕再度丢了你,就……就跟你到这儿了。”
再度丢了我?
话里的酸涩让我心中一苦,我下意识地都想说出点什么,却见那个疑似老七的男人已经跟了过来,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我们。
“这小兄弟是谁?方才看着就有点眼熟。”
你更眼熟啊大兄弟!你到底是谁啊!?
我凝紧目光看了看他,警惕道:“不是谁,一个过客罢了。”
梁挽身边确实换了一批人,难怪小错那样严肃地提醒我。
他当年仅仅是看到老七现身,就已经生出了死志,如今若是真的又遇到了老七,岂不又要吓得魂飞魄散?老七如今到底还有没有为接星引月阁做事情?他是已经叛离组织了,还是没有啊?
若是他知道聂小棠在这儿,岂会猜不出小错也在这儿?
这……我当年还欠他一份儿解药,欠他一个真真正正的决斗啊,这我认不认啊?
我心中念头一个接着一个响彻脑壳,梁挽却只关心道:“你……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像很难看,是我们刚才吓到你了么……”
他从前说话还带着些许轻狂自矜的,可如今说话,却比以前百倍地温柔与细腻,听一句能酥软到骨子里,好像是一场初春的雨水那样无知无觉地拍打在你的脸上,等觉出了清润滋养的湿意和凉意,你才知道雨来过,他也来过的。
我刚下意识想说出什么,就见到老七也好奇地看向了我。
我当即淡了眉眼,冷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