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哭包在边关开饭馆后(71)
贺辞盯着黎小鱼假笑的脸,伸手捏着他两边嘴角,往外轻轻一扯,“让你别这么对我笑,怎么不见你听话?”
黎小鱼觉得嘴巴有点疼,他抬手握着贺辞的手腕,要拽开。
谁知道刚碰上去,贺辞就像是被电了一样,整个弹开,神色慌乱,“你,你好好的摸我干什么?”
黎小鱼揉着嘴角两边,“我是想将小侯爷手拿开。”
贺辞转着手腕,坐直了身体,“反正你以后别动不动就碰我。”
说完贺辞有些莫名后悔,想要收回那话,但黎小鱼已经应了,“知道了。”
贺辞抬手捂黎小鱼的嘴,“你别说话了,你知道什么就说知道了?我说什么你都应?你不知道反驳我吗?”
黎小鱼往后退些,离开了贺辞的手掌。
“那小侯爷就不要再口是心非。”
贺辞一噎,他收回手,用另只手轻搓着掌心,“哦。”
黎小鱼偏头一笑,还治不了你了?
快到小饭馆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嘈杂声。
黎小鱼掀开帘子,看到布庄的伙计背着个人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仔细一看,背上昏迷的人,正是小五。
回到小饭馆后,黎小鱼也从那些在小饭馆里吃饭的人口中,听明白了小五为何会昏迷着被背走。
说的都是周围铺子里的伙计,他们也是最近才慢慢的弄明白小五家里出了什么事。
说来也是无妄之灾。
小五有个姐姐,嫁给了一个猎户。
这猎户无父无母,被老猎户捡到收养的。
送走老猎户后,也积攒了一些家当,娶妻生子。
原本来说,这是一桩还不错的亲事,偏那猎户不知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官差。
那些人搅和的一家子在原来的地方活不下去,小五姐姐带着一家人跑来娘家避难。
小五家也不是多富贵,平白多了四张嘴,也养不起。
猎户和二姐也找活干。
都是些苦力活,卖力气赚铜板。
不曾想,那猎户做苦力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崴脚摔倒,百来斤的货压上去,骨头砸断了。
为了保住这腿,小五一家也掏了不少钱。
小五自己也节衣缩食的,饭吃的少了,活照样干的多,人能不晕吗。
第40章
小五被及时送去医馆,大夫扎了几针后醒了。
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劳累过度,又吃的少,身体受不住才晕的。
多注意休息,吃的东西跟上了就行。
大夫问要不要开药方抓药,小五摇头拒绝了。也不在医馆里多待休息一会,醒了就往布庄跑。
等小五回布庄后,黎小鱼给他送了一碗稠厚的八宝粥。
有时候小五去小饭馆吃饭,见小饭馆太忙了总会帮着招呼客人。黎小鱼要给他免单,这实心眼的死活不肯。
这次小五家里出事,正好赶上黎小鱼常出去,后厨也忙,没怎么注意到他,今天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这些事。
黎小鱼别的帮不了什么,让小五吃顿饱饭还是成的。
粥香糯又甜,吃了人才有力气。
小五闻着粥的甜香,眼眶一红。
“黎小郎君,多谢了。”说完又泪眼汪汪的看向掌柜和背他去医馆的伙计,“李掌柜,小山,多谢。”
今日是掌柜心善,掏了银子叫小山背他去医馆,不然真有什么,耽误了时间也救不回来。
李掌柜叹一口气,“你快吃粥吧,以后别省那两口吃的。真的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黎小鱼也是一个意思,饭钱再省又能省多少?他是要干体力活的,省了那几个铜板,结果身体扛不住,去医馆花的银子不是更多?
晕了一次后,小五也知道自己是迷障了。
后面不敢再故意吃少省口粮,家里可不能再有人倒下了,尤其是有活干挣钱的。
那么香甜可口的八宝粥,小五吃的食不知味。李掌柜在一旁看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走近了些,手上整理着布匹,“小五,你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黎小鱼也看了过去,他之前听小饭馆里的人谈起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是干活时候受伤,治腿是要花钱不错。但小五家里虽说不富裕,可干活的人不少。
前面也没有听说他家有什么大事发生,不应该一下子就拮据成这样。
这些事情在小五心里积压许久,难受得很。
这会李掌柜问了出来,他也想找人说说,便放下勺子,一脸忧愁的说了真相。
猎户干活受伤是真,但不是因为他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去干活的时候,猎户因为看不下去工头的虐待,救了个老头。从那之后,工头就一直故意刁难。
他也是借住在妻子娘家,哪能白吃白住。赚钱的活难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能再丢了。就一直忍着工头。
这份忍耐,换来的是工头变本加厉的刁难。
猎户在腿伤之前,身上就有多处暗伤。那日突然崴脚,也是工头授意让人在猎户脚下放了东西,还有人伸腿绊他。
使坏的那几个人借着上去查看的动作,把百十斤的货砸在受伤的腿上。
一连砸几下,哪个能受得了?
那骨头都快刺破皮了!
不仅如此,之前那个被猎户救下的老头,非说猎户摔倒时掉下的货,砸在了他身上。
他的小儿子,带着一群地痞无赖,天天蹲在小五家门口要银子看病。
给了一次,后面次次都来。
不给就堵门不让走,还一直嚷嚷他们家人打坏了他爹,人躺床上下不了地。
小五家里人也没办法,每天都花点钱,算是破财消灾了。
再加上猎户的腿伤比较严重,两相加起来,以前积攒的那点银子,像水一样的流。
黎小鱼和李掌柜听着小五讲这些事,跟着生气。
这是逮着老实人可劲的欺负啊!
李掌柜道:“没报官吗?”
说起报官,小五更难过了。
“报了,官差说报官前要打三十板子,或者花五两银子赎板子。”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被打三十大板,那都要去小半条命下去。
要是伤口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还可能会因此丧命。
而五两银子,别说放在辞州,就算是南边富庶些的地方,也够农户人家,一家十来口人花销嚼用的了。
黎小鱼也气极。
衙门这么做,不就是逼着百姓们遇事不准报官吗?没人报官,就等于辞州没有违法的事,和干坏事的人?这什么道理?
李掌柜听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叹一口气。这种事,他也爱莫能助。
离开布庄后,黎小鱼做了栗子糕装起来,招来牛车,去府衙找黎九章。
江渚松之前为排挤打压,将黎九章单独放一个破院子里。现在看来,这样倒是也不错。
清净,而且没那么多的眼线,做些事情也方便。
黎小鱼身为子侄,拎着吃的来看大伯父,是再正常不过。
对于黎小鱼的到来,黎九章也有所预料。
“怎么样,没被吓到吧?”
黎小鱼摇头,“侯爷人挺好的,给我的赏赐也极好,一座堪比书院的大院呢。虽说荒废已久,收拾起来比较麻烦,但那样的大小,怎么的也是我占了大便宜。”
黎九章笑道:“我们小鱼真厉害,一点不怯场。侯爷那样的人物,大伯父第一次见着,都有些怵。”
实在是过于壮实,往那一站,都是威势逼人。
听着大伯父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黎小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栗子糕放下,顺便将定安侯给的小竹筒交给了黎九章。
接过竹筒,黎九章没有立即打开,也无需黎小鱼多言,便知道了定安侯的意思。
不过黎小鱼还是大概说了一下侯爷要他做的事,讲完之后又顺口提了一句,“大伯父,家中要是有泼皮无赖堵门索要钱财,是不是报官也没用啊?”
黎九章一听就知道不是弟弟一家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