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175)
梁誉淡漠道:“若非如此,陛下大抵会强行留下我。”
寇樾道:“表嫂怀了,陛下就会放你离去?”
楚常欢道:“陛下总归不会为难一个有身孕的人,我想回眉州生孩子,但又离不开夫君,难不成陛下要棒打鸳鸯?”
寇樾笑道:“表嫂当真机敏。”
是夜,梁誉吹息油灯,把晚晚哄睡,转而搂住楚常欢,掌心贴在他的后腰,渐挪至下,不甚安分。
楚常欢一巴掌拍走他,低声斥道:“这可是寇府,你莫胡来。”
梁誉轻笑道:“你编出这么大的谎言欺君,来日陛下问你要侄子,你如何解释?”
楚常欢愣了愣,道:“情急之下,我并未考虑这么多。”
梁誉道:“不如趁热打铁,实打实怀一个。”
楚常欢面颊滚热,道:“你都吃过药了,哪里还怀得上?”
梁誉并不言语,只淡淡笑了两声。
楚常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诓了,登时不悦,捶打道:“你戏耍我!”
梁誉抱紧他,温声解释:“即便我没吃药,也不会让你再怀了。放心吧,孩子的事我自会解决。”
次日,太后又传召两人入宫,依旧设有家宴,只不过今天的桌案上多摆了几道酸口小炒,还未走近,楚常欢便嗅到了一股令人牙齿打颤的酸味儿。
太后道:“孕初之时,口味不佳,哀家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所以今日的菜肴皆是用素油烹饪,你且捡自己爱吃的,随意些。”
桌上除了酸口小炒之外,另有两道加了胡椒和芥末的时蔬,味道偏辣。
合着太后这是在试探楚常欢腹中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他不爱芥末的辛辣,未怀孕时又格外惧酸,两相权衡之下,最终夹了一片鲜笋,沾上梅卤,放入口中,屏息咀嚼,艰难咽下,含笑道:“这笋甚鲜。”
太后欣然道:“王妃爱吃梅卤,再舀一碟来。”
楚常欢:“……”
梁誉:“……”
与庆元帝斡旋了三日后,楚常欢忍无可忍,径自坐在床沿,气呼呼地道:“这汴京城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成日吃醋吃梅卤,满口牙酸到发软。我今日便带着晚晚返回眉州,你留下应付皇帝罢。”
梁誉抱着他,温言细语地哄:“别生气,我这就入宫向太后求情,她疼你,定会允准咱们离去。”
楚常欢依他所言,在寇府等了两个时辰,天色尽黑时,总算把人盼了回来。梁誉笑向他道:“明日起,你就不必再吃酸了。”
楚常欢道:“陛下应允了?”
梁誉道:“嗯。”
楚常欢好奇:“你是如何说服陛下的?”
梁誉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天机不可泄露。”
楚常欢冷哼:“我并不想知道。”
庆元帝既已松口,梁誉就不必留在京城了,晚晚亦无需做太子伴读,第二日清晨,夫妻两人辞别寇樾,带上孩子启程归乡,直到三月中旬方回到眉州。
祭祖归来,一切又回到了最初,楚常欢每日照例去私塾授课,梁誉闲来无事,便在家做做木雕,顺道在桂树下搭建了一座秋千,可供楚常欢和孩子在院里休憩。
这夜,楚常欢正熟睡,迷糊间,隐约察觉到似有一暖乎乎之物吃着他,莫名爽利,遂睁开了眼,借着帐外的一豆灯萤,果见梁誉在欺负他。
楚常欢红着脸,低声道:“大半夜的,你怎能如此孟浪……”
梁誉把他吐出来,问道:“不喜欢?”
楚常欢摇了摇头,道:“喜欢。”
梁誉却不再继续,转而凑上前来,亲吻他的唇。
楚常欢尝到了自己的味道,非但没有厌恶之意,反而主动将他嘴里的余味搜刮殆尽,喘吁吁道:“为何突然做这事?”
梁誉一面拿指头伺候,一面回答:“论时间,你眼下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再过半年就要临盆,届时陛下派人来道贺,咱们拿不出孩子,无法应差,便坐实了欺君之罪。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生一个最为稳妥。”
楚常欢当即回绝道:“不要!”旋即又问,“你当初到底跟太后说了什么?”
梁誉道:“我说,等你生下次子,便将这个孩子交给太后来抚养。”
楚常欢蓦地怔住,不可思议道:“你疯了,怎能撒这样的弥天大——”
话犹未了,男人已熟稔地挤将进来,巨势凿往壁里,碾过密褶,直通深谷。
楚常欢眼前一黑,差点没缓过气来。
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嵌在梁誉的肩胛上,刮出几行鲜红的血痕。
他低低地呜咽了几声,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待看清对方眼底的笑意后,楚常欢猝然反应过来,这个混蛋又在拿自己寻开心!
他生气,却又贪婪地咬住对方不放,嘴里泣声道:“你真的讨死厌了……”
梁誉嘴角噙笑,腰际几乎振出了残影,大动不止:“谁叫王妃如此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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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上午写了两千多的番外,中午出去过生日,下午回来后给《非恋人关系》写出版后记,搞完又继续写番外,然后就熬到了现在[爆哭][爆哭][爆哭][爆哭]
第111章 巫山顾(一)
“楚承凤, 你给我过来!”
“过来就要挨打,我又不傻!”
楚常欢气得两眼一黑,抡起廊下的笤箸便追去院里了, 晚晚见状拔腿就跑,拉开院门时,与迎面而来的顾明鹤撞了个满怀。
“阿叔救我!”晚晚如蒙大赦, 立马躲至他身后, 紧紧揪住他的衣袍不肯放手。
顾明鹤拦住怒气冲冲的人,笑问道:“孩子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生气?”
楚常欢道:“你自己问他。”
顾明鹤回头,只见晚晚垂着脑袋, 模样甚乖巧, 遂温声相问:“晚晚,你又为何惹爹爹生气了?”
晚晚低声道:“我带弟弟去抓了蚯蚓。”
楚常欢冷声补充:“他还给晏晏抹了满头的泥。”
顾明鹤一面笑, 一面拿走他手里的笤帚:“孩子尚小, 说几句便是,莫要动怒, 别气坏了身子。”说罢将晚晚拉出,道, “快给爹爹陪个不是。”
眼见自己的靠山把心偏向了爹爹, 晚晚审时度势, 近前几步, 扯了扯楚常欢的袖角:“爹爹, 我错了。”
“你现在知道错了, 可你下次还敢。”楚常欢没好气地说。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男孩天性使然, 更甚顽皮。
见晚晚垂首不语,宛如鹌鹑,楚常欢慢慢消了怒气,转身回到屋内。
晚晚偷偷觑了他一眼,旋即抱住顾明鹤,嬉皮笑脸道:“阿叔,你真好!”
顾明鹤道:“阿叔再好,也不及爹爹,爹爹虽有些严苛,但他很疼你,以后少惹他生气。”
晚晚努嘴:“知道啦。”
此子纯真,自咿呀学语时起,便是由顾明鹤充当父亲一角,长年累月地陪伴着,时日一久,孩子对他愈发依赖,无论喜悲,皆会告知于他。
顾明鹤对此自是欢喜的,可他也会时不时地回想起当年在临潢府的那些事,彼时他被猪油蒙心,被仇恨蒙眼,一心要除掉梁誉的孽种,竟忽略了“晚晚也是楚常欢的孩子”这一事实。